第120章 最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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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莎朗·賓亞德,或者說黑衣組織的貝爾摩德,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的反問,感覺好笑。
    “我隻想說……既然最後一個願意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給我的人都死了這麽久了,那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反複提醒我吧。琴酒,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查查實驗室的老鼠。之前好不容易抓到的綠眼睛小老鼠,不是就逃跑了嗎?”
    貝爾摩德淺淺吸了一口女士煙,再重重把煙塵吐出。
    “今天我的安排可是非常滿的。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要不要來我的酒店?”
    貝爾摩德還沒有繼續說她酒店的房間號,對麵就直接掛了電話。
    貝爾摩德臉上帶笑,眼底卻毫無笑意。
    剛才,琴酒告訴她,米國進出口的檔案上查到了要引渡霓虹銀發公路殺人魔的條子的信息,如果她要用這個身份,就抓緊時間,不要像某個早就死了的人一樣,被條子當麵一槍斃命。
    雖然貝爾摩德對琴酒一直抱有好感,兩人也曾經發展出超出友誼的關係,但是琴酒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完全不知道何為愛的殺人機器,幾次之後就讓貝爾摩德知難而退了。
    縱使她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冷血無情,但是她總歸是人類,會存在某些對同類的悲傷情緒——以及對於某些負麵存在的複仇行為。
    這次貝爾摩德的行動,主要就是為了引誘出那個被菲諾揪出來的,組織的叛徒。
    諸星大。
    當然這是個假名。
    雖然還沒能掌握諸星大的具體身份,但是根據情報組菲諾和行動組某些曾和諸星大有過來往的人的證詞,那場間接導致這個曾經有著【萊伊】的代號的男人暴露的埋伏,其實是fbi、cia和mi6聯合主導的。
    雖然不知道諸星大具體是哪一方的人,但是不斷排除之後,貝爾摩德還是出現在了米國紐約。
    她雖然對百加得的死並未留有太多遺憾,但是她仔細看過朗姆那邊百加得死前的錄像。
    如果不是萊伊的子彈,或許百加得還不會因為心髒的炸彈被激發而死,科研組的雪莉也不會因為聯動的傳感器而性情大變,導致最近幾年做出來的藥品實在是難以下咽……
    貝爾摩德眉間的陰霾久久未散。
    但是一回到社交會場,她就又變回了那個光鮮亮麗的大明星了。
    “您今天的日程安排如果合適的話,要不要和我、以及我的夫人一起共進晚餐呢?”
    光頭的條子這樣問道。
    “真是非常遺憾。今天我還有和舊友見麵的計劃——我們準備去《金蘋果》的劇場一趟,而那之後……”
    莎朗·賓亞德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光頭條子聳聳肩膀,表達了自己的遺憾。
    莎朗·賓亞德的存在,就是這樣。
    她在一般人麵前是一個略上年紀的美麗女人。
    她也是在社交圈和電影業界極其有印象力的人。
    她的朋友,也一樣。
    “哎呀,有希子,你該感謝的人,可是我哦?”
    撕掉了易容麵具的莎朗·賓亞德,意料之中收獲了舊友驚喜的笑臉。在藤峰有希子的背後,一個是曾經見過的有希子的兒子工藤新一,另一個大概是有希子說過的、和新一關係非常好的未來“女兒”小蘭。
    “我叫毛利蘭。”
    天真而清澈的眼中,映照出了自己化了的老年妝的臉。
    這個充滿了個人感情的表情,自己曾經在某個已死的人身上看到過。
    因為不想被卷入接下來注定會發生的麻煩事之中,貝爾摩德提前離開劇場了。
    在處理幹淨自己的痕跡之後,她就修改了自己的手機定位,然後易容成那位著名的銀發公路殺人魔,試圖用這個近期最臭名昭著的身份引誘出米國的fbi。
    如果能借此機會掌握到一些人的身份,那麽之後莎朗就會以本來的身份去接觸那些人,迂回地獲得查詢內部資料的機會。
    ——她好歹還是半個情報組的人。
    然後在追擊她的人群中,那個男人出現了。追擊前後,貝爾摩德表演出了殺人魔的恐慌,麵具下的臉卻是笑著的。
    萊伊,抓到你的尾巴了。
    ——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去撿被風吹走的手帕時,正好碰上了fbi在追擊銀發公路殺人魔。
    fbi長官赤井秀一和毛利蘭草草見了一麵,就又去下一個街道排查了。
    雨沒有停,風也刮得更大了。在廢舊高樓的腐蝕扶手旁邊滑倒的殺人魔來不及逃脫,眼見得就要墜樓而死。
    毛利蘭伸出手抓住了那個人,然後工藤新一也趕到了。
    殺人魔不能理解這兩人的行為。
    “我在摔下去之前明明還準備殺了你,你為什麽會救我!”
    不久前才在飛機上看過一處因為報仇而殺人的“倫理劇”,剛剛又在劇場裏直麵了道德敗壞的天使被某個女友殺害的戲碼。
    短短一天內與兩起殺人事件近距離接觸,現在又麵對著貨真價實的殺人魔,工藤新一雖然也感到些許害怕,但是他就像是夜幕中突然出現的太陽,執拗地追求光明和真相的魔怔之人,貫徹著自己的正義。
    “殺人或許需要理由,可是救人又需要什麽理由呢!”
    有希子的這個兒子全身寫滿了“不能見死不救”的樣子,讓貝爾摩德十分震撼。一旁的小姑娘則更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與恐懼和擔憂並存。
    貝爾摩德很快離開了。
    雖然天使好像從未對自己微笑過……無論是肮髒的血脈,還是在實驗室遭遇過的毫無自尊和希望的那些暴行,或者是那些自己曾經希望靠近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分離的關係。
    但是今天,自己的生命被這兩人拯救了的現在。
    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認為,天使的羽毛也作為蔭蔽,短暫地照拂過了自己呢?
    在庇護所暈倒之前,貝爾摩德啟動了備用手機裏麵的隱秘程序。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應她,然後將被控製住的銀發公路殺人魔本尊帶到這附近滅口。
    她的意識被虛無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