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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大家都懷著各自的心事入睡，時清最後還是在夢裏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不同的是，這一次時清看見他向自己招手然後離開，時清在身後默默的和他說再見。
    “早......早啊”那女孩第一次和我打招呼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正好奇的時候，她早已去學校的路上了。
    【學校】
    “方雲，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時清還沒踏進教室就聽見老李頭盯人了，看了一眼時間。好家夥，這真真敬業啊。時清站在門口，低著頭沒說一句話。坐第一排的不知誰插了一嘴
    “老師，”老李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招著手的讓時清進來。
    那是一堂數學課，時清最不擅長的科目。能進初三一班是那個時候時清她媽給的壓力，這麽一想，這孩子從小就吃了苦了。頂著那麽大的壓力，時清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些什麽？
    “我講哪了？”老李頭敲著時清的桌子問。
    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圖像，時清小聲的回答“二......二次......函......函數”
    好像是對的，又好像是錯的。老師不知道周圍的人在笑什麽？嚴肅的說“別說話，繼續上課。”“下課來我辦公室”他對時清說。
    那一堂課好像在笑聲中顯的格外漫長，能注意到他們是不是的會看著低著頭的那個女孩。好像是在這枯燥的課上再找到一絲慰藉吧，他們討論著，關於那個小結巴的事。時清能感受到身邊有人在說，她一直低著頭，是習慣了吧。
    就這樣，那個不爭氣的女孩熬著熬著就下課了。
    “走吧”方雲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時清身邊？很冷的說道。想起來她也要去辦公室，時清大致能猜到七七八八。
    【辦公室裏】
    方雲站在老李頭麵前，說是竹簽子也不為過。平時吵吵鬧鬧像個麻雀一樣，一下癟了氣的方雲也夠好笑的。“進來”時清覺得這個時候還不如幹脆一點進去呢。是的，現在是兩個女孩站在老李頭的麵前了。好賴不賴，這兩人和商量好一樣，一句話不說也挺無奈的。隻有方雲在哭，聲音很小，抽抽提提的，可偏偏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一樣。老師聽不下去連忙擺著手，讓家長把方雲帶了回去，臨走囑咐著，現在初三了，孩子也大了，如果作業不懂可以隨時問老師，家長也要時刻注意孩子作業完成情況，時清在一旁聽著，這話說的也有夠委婉的了。時清這時注意到了窗外，那朵藏在昏黃燈光下的雲終究還是消散了，帶著最後一絲溫柔灑落人間，人們不常說嗎？夕陽紅透半邊天的時候，天上是有些喜事的。隻是人間多的是遺憾啊。
    “老師知道你成績不差，這個分數能上個重點高中。但是你這個數學是要抓點緊。知道吧？”李老師看著時清好一會了說。“回去吧，明天寫個檢討。”老李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孩子吧。
    “哎，你還沒走啊。”對麵辦公桌的嚴老師抱著一堆作業略有疑問的說。
    “別說了，現在的小孩啊，做錯了事情，還不能管了，你看看你們班時清，都初三了，一共愣說過幾句話？
    “你說時清？”
    “嗯，時清。”
    那些年老李對這件事都有點掛懷，那個二次函數對她而言說出口的不禁有多難啊！老李一想到這，都覺得那孩子該有多堅強。
    天還不暗，時清還能聞到周遭的飯菜香。等著吃飯的女人扯著嗓子在喊孩子回家吃飯，街上的燒烤店亮起的燈。巷子那頭小孩還在看著棋牌上大殺四方的老爸。看懂了嗎？沒懂吧！覺得那就是英雄了吧。沒有待在原地，繼續往前走。“時清？”身後傳來聲音。時清停了一下。
    “嗨”顧林拍了一下時清，接著好奇的問。“怎麽這麽晚放學？”
    時清拿出筆在紙上寫著，說今天被老師留下來，說今天被班裏人嘲笑了，聽見他們討論自己心裏其實很不好受，說其實最不好受的，是她今天不知道自己以後想幹些什麽。顧林從口袋裏掏出什麽，然後張著嘴巴說著什麽，時清想湊近一點去聽，顧林反手把口袋裏的東西塞進時清嘴裏。
    “都這麽難過了，吃點糖吧。”顧林說著還摸了摸時清的頭。“走，帶你去個地方。”
    好像小時候一樣，顧林牽著時清的手，在小巷子裏亂闖。膽子也挺大的，就這樣真跟著他走了。
    那是巷子邊的小草堆，時清記得。她第一次見顧林，他把媽媽的玉鐲子打碎了。當時就說要帶著黃黃去逃命。還差點哭了，說媽媽不要他了。多有趣啊，還是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還是時清安慰了抱著狗狗哭的膽小男孩。後來顧林走了，時清在這個地方種了一棵小樹苗。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我以前在這，見過一個女孩。膽子很大，說我媽不要我了。”顧林反身坐在椅子上。然後說完嘟著嘴看向時清。
    時清笑了，原來也是容易開心的啊！
    是容易開心的啊！
    “有沒有想過考一中呢？”顧林突如其來的一問，時清愣住了。
    “嗯？”時清疑問的看著顧林。“可......可......以嗎？”
    “可以啊，隻要小時清想沒什麽不可以的。”
    【家裏】
    空無一人，是有點黑。時清摸到插頭，看時間的時候已經6點多了。還有些許飯菜香留在空中，時清看到廚房母親做好的飯菜。收拾收拾可以吃飯了。時清放下書包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
    “宋......宋姨”時清看著麵前這個溫柔的女人。
    “時清呐，還沒吃吧，顧林剛到家和我才說，看見你了。來，去我家吃吧！”說著，拉著時清的手。
    路上，看著宋姨的背影。時清一直在想，如果媽媽沒有和爸爸在一起，或者遇見更好的男人。會不會現在和宋姨一樣呢？一想到這，她的眼角開始忍不住發酸。
    【顧林家】
    宋姨沒一會就被叫去跳舞了，臨了還和顧林說，照顧時清。好家夥，也著實尷尬，時清吃飯那會，顧林在房間裏一會看著書一會收拾房間。好一通折騰，也不時會給時清送個水。
    “能......能教......教我數學......嗎？”時清站在房門前問。
    “好......好啊！”顧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著對她說。
    【如果，有一個機會，有一個機會去開口。去傾訴。你有沒有那個想要分享的人。你知道的，其實沒什麽。隻是想知道你在嗎？你還在嗎？你會一直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