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好說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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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留時清他媽在原地喊著“哎哎,都做好了,怎麽跑了?”
    看到女兒跑了出去,一顆懸著的心久久不能停下。嘟囔著讓顧林過去看看,那孩子也是傻了,還跟抽屜前坐著。聽到阿姨在喊自己,才恍惚了一下。出去找人了,出門前還信誓旦旦的和阿姨說,“放心吧,時清沒事。”
    那孩子心可真大。可不嘛,找了一圈才想起來,時清是不是又去遊樂園了。一有事就想著躲起來。一路小跑沒敢歇,直到看見時清坐在秋千上才鬆了口氣。真虎啊!
    【遊樂園裏】
    “時清!”顧林喘了喘氣說。時清別扭的把頭轉了過去,不想看見顧林吧。
    一個不說話,一個真矯情。都不敢想象他們是怎麽交流的?不信你接著看?
    顧林見時清沒有說話,緩緩的走到她身邊坐下。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陪著,如果時間定格在那一天裏,那現在就是最美的了吧。
    “下......下午去......圖......圖書館嗎?”時清突然說,這話題岔開的猝不及防。
    “所以,大哥原諒我了?”顧林拍了拍時清,時清也就這樣回了頭,看著顧林賣力的做著鬼臉,聽著他叫她大哥,時清笑了,是那種嘴角上揚,隔著多年以後,顧林才看見的笑。
    “我........”時清隔了好久才說,後來想著,便拿起顧林的手,在上麵寫著。
    【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覺得你沒有好好和我說再見】
    沒有好好說再見?隻是那年我才九歲,我以為離開時清這個大魔頭,我可以天高任鳥飛了。隻是後來遇見的朋友,都太無趣了,我也偶爾想起那個叫時清的姑娘。乃至她製造的麻煩和驚喜。顧林恍惚的時候,時清離開秋千,站在遊樂園的長椅子上。
    站著和顧林一樣的高度,平視他說“下......下次,和我......好......好告......別。”
    顧林聽見了,很開心的回應那個有著傲氣的女孩“好,以後一定和老大報告。”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林卻想的是如果,如果我要離開了。你還會不會在這樣原諒我?
    後來呢?後來啊!時清還是陪顧林去挑書了,看著顧林在書架來來回回的走,她覺得挺無聊的趴在桌子上,不一會,顧林就挑完了,小心的走到時清邊上,湊近她的耳邊,對她說“你媽來了?”???搞什麽?顧林完全活的不耐煩了,時清好一陣突然被嚇醒。追著顧林就說要狂揍他,可不嘛!倆個人追著追著就跑回家。臨了,顧林抱著一堆書,問時清,“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以後又找不到我怎麽辦?”
    “好好......好好學......學習,天天......天天向上。”時清說著,往後退了一步,還說的特別大聲。
    “那,那你好好學習,你哥哥我在一中等你,好吧。”
    時清點了點頭,還挺含蓄的。突然又想到不對啊,這哥們這占我便宜啊!越想越氣有啥用人家顧林早跑了。
    【時清家】
    “時清啊,沒事吧。”時清她媽關心的問。
    “沒......沒事”然後給媽媽一個微笑。“媽媽......媽,我......我餓了”時清這時摸著自己的肚子,委屈的對媽媽說。一頓操作可厲害?可把媽媽給哄的。“我......媽我媽......做的......飯”說著朝媽媽豎起拇指。
    一頓酒足飯飽(誇張了誇張了,好歹人家中午飯放一起吃,可以忍吧。)
    時清對媽媽說想要回房間寫作業,說是回房間,隻是坐在椅子上發呆。想起顧林說的那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以後又找不到我怎麽辦?”時清想了想,好好生活,對好好生活,一邊說一邊點頭。是在肯定這個答案吧。看著那抽屜裏的東西,想起顧林不止一次的問她,要不要考一中。
    所以?要不要考一中呢?
    所以?是要說再見的吧?
    一直都說,每一個未滅的燈光下,總是人們在對生活更加積極的向往。
    【顧林的房間】
    燈還沒有關,夜確是悄咪咪的黑。要好好告別嗎?顧林反反複複的想。也沒想出個頭來。
    “這幾天收拾一下,爸爸後天來接我們。”顧林母親敲了敲門見裏麵沒有人說話,知道兒子心情,她也隻是在門外說了一聲。
    沒有好好告別,就和你說聲再見吧!
    時間真的挺快的,一周一月一年,都很快。何況這區區的兩天。
    顧林爸爸來的那天,開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很酷,周圍幾個小孩跑著過去看,幾個街坊拉著顧林爸爸要去自家搞兩杯,一個接著一個的問,說是顧林爸爸在外做了大生意,這次是帶著兒子老婆去享福。接到大城市裏。東西很多,顧林媽媽一個接著一個去搬,顧林早早的收拾了。卻沒有搬下來。母親督促著,顧林也隻是抱著那個印著的黃黃的抱枕站在那個路口。
    “時清呢?時清呢?”顧林看著前方,一直在想。
    “顧林,走了。”媽媽搬完行李再一次催著,看到顧林爸爸還在一堆人的詢問下。上前去解圍。
    “顧......林顧”時清抱著一個鐵盒子匆匆趕來,她也是剛剛才聽見顧林一家搬走的消息,巷子就這麽大。
    那個穿衣服開私家車的老板?恩?是顧方國啊!奧,那小子啊!幾年不見是大老板了。那什麽車?大眾吧!
    “我......我來和.......和你......說......再再......再見。”女孩支支吾吾的。“一......一中......一中見......記得......開學......幫我搬......搬行李”
    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寒暄完了。喇叭聲在響,顧林爸爸探出了個頭,示意顧林上車。時清把鐵盒交給他,揮著手和他說再見。
    “媽媽,我們還回來嗎?”車裏的顧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還沒等顧林母親說完。駕駛座上的爸爸興奮的說,“回去幹啥,你爸爸我,帶你去大城市裏生活。”顧林一下耷拉著,緊緊的抱著鐵盒子。
    再也,再也回不來了嗎?看著車窗外那個越來越小的,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那我來和你告別吧,時清聽到顧林一家要搬走的時候,想起顧林說的又一次找不到他怎麽辦?收拾了抽屜裏的東西,裝進鐵盒子裏。
    意思?什麽意思?我想大概是,隻要你還認我這個大哥,我就原諒你。
    也許,也許還是,隻要你還記得我,記得小時候,我們永遠不用說再見。
    因為有些告別總會再見。時清看著那個叫大眾的車越開越遠,努力的揮著手,說顧林再見。顧林再見。隻是沒有人能聽見,就和沒有人看見她轉身哭了一樣。
    “一定......一定......一中見”
    【如果我找不到你。如果你不記得我。像以前你有一個特別特別的朋友,她消失了,好像在你的以後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人們就越來越開始懷戀以前,然後拚了命的說絕交是對方的錯,這些本來都不懂,以至於長大了還犯一樣的錯。可現在,還在寫這本小說的時候,突然就懂了。這些都隻是在想念那個人,貪戀那個叫做從前的時光。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想念特別的朋友,好好說再見,對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