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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坡上，楚天賜看了一眼身旁的已經燃盡的時香，走到墨辰身邊，輕聲的開口。
    “公子，時間到了。”
    “嗯。”
    墨辰睜開眼睛，懶散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右武衛大營，起身緩緩走向小山坡。
    楚天賜及時跟上。
    ……
    程處默帶著自己小隊已經摸到中軍大帳十丈的黑暗中，小心的取出竹筒看了一眼，時香剛好燃盡。
    連續打出幾個手勢，小隊人員開始兩兩一組向四周散去。
    ……
    輜重營，楊斌帶著自己的小隊，已經按計劃潛入，巧妙的錯開巡邏隊，進入存放糧草的地方，開始四處點火。
    “走水了，走水了…”
    輜重營一陣混亂，不過不愧是大唐最為精銳的部隊之一，很快就調整好狀態，開始搶救糧草，滅火。
    輜重營起火，這麽大的事肯定會驚動中軍大營，部分巡邏隊被緊急調往輜重營。
    程處默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對著身邊的幾個隊員打出一連串手勢，拱著身體向大帳掠去。
    一路上，幾人解下腰間的弓弩，快速壓上弓弦，抬手瞄準四周。
    十來丈的距離，三五個人如此鬼鬼祟祟的動作，中軍大帳前的護衛不可能沒發現，可還沒等發出聲音，後脖頸一疼，瞬間失去知覺。
    劉三對著程處默發出手勢，整個小隊直接將整個中軍大帳包圍。
    程處默點點頭，抬起弓弩，小心的拉開大帳的門簾，一個翻滾，進入帳中，其餘隊員瞬間跟上。
    “不許動，舉起手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
    ……
    大帳中，並無一人，程處默蒙了，所有人都蒙了。
    “撤，有詐，撤…”
    來不及思考，程處默立馬下令，轉身就要退出大帳。
    可剛一出大帳，傻眼了，負責門外警戒的兄弟已經被押在地上，門外整齊的大軍高舉火把，整齊的站在大帳前。
    “哈哈，哈哈，小子，很意外？”
    程咬金騎著馬，緩緩的大軍從後邊走來，旁邊還有五六個騎著馬的中年男人。
    程處默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程咬金聲旁的幾人，裂開嘴角，露出了微笑。
    “小子，你覺得你還有翻盤的可能？”
    尉遲敬德坐在馬上，將馬槊插在地上，輕蔑的看著程處默。
    “諸位叔伯，是你們輸了。”
    程處默搖搖頭，此時的他，已經不是長安城裏的紈絝，而是“視死如歸”的突擊隊員。
    “哦，我們怎麽輸了？你小子好好說道說道？”
    尉遲敬德來了興趣。
    “諸位叔伯往後看。”
    程咬金回頭一看，隻見遠處的高台上，十幾架八牛弩已經上弦，冰冷的弩箭正對著場中的眾人。
    這讓回過頭來的尉遲敬德幾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諸位叔伯再看看瞭望塔上。”
    程處默再次開口。
    每座高高的瞭望塔上，都有兩架類似八牛弩的巨弓對準幾人。
    “小子，你不會以為憑這幾架破弩就贏了？”
    尉遲敬德顯然有些不服，其餘幾人同樣的來了興趣。
    “各位叔伯，小子沒有贏，但也沒有輸。”
    程處默說完，向瞭望塔上打出一個手勢，瞭望塔上的人接到手勢，將點燃的火把舉起，來回打出一串燈語，傳遞給下一個瞭望塔。
    隨著燈語傳遞，整個右武衛大營四周，一排排的火把亮起，喊殺聲不斷。
    程咬金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明白了程處默的意思。
    今日隻是演習，但若不是演習呢？若是真的戰場呢？
    右武衛大營外，墨辰身邊多了一個年輕人，不錯，就是李二。
    “墨小子，這真不是你的意思？”
    當四周火把亮起的時候，聰明如李二瞬間明白了一切，偷營從來都不是主要的，程處默等人的小隊隻不過是吸引目標的敢死隊而已。
    真正的目的是掩護外麵的大軍向大營靠近。
    “不是，整個計劃都是他們自己研究的，包括借調左衛。”
    “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如此冒險？”
    “程處默，秦懷玉，侯傑……”
    墨辰說出幾個名字。
    李二陷入沉思，墨辰說的這幾個人，他怎麽不知道，原本就是長安城裏的一群紈絝，現如今，居然有此謀略。
    “走吧，進去看看。”
    說完，李二抬腿向大營走去。墨辰拍著楚天賜的肩膀笑了笑，跟上。
    來到中軍大帳前，隻聽見裏麵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還有一陣臭罵聲。
    見到李二和墨辰走進來，程咬金才放開程處默，急忙過來給李二行禮。
    “聖上…”
    “不必多禮，走，進去說。”
    進入大帳，吩咐中軍司馬將部隊帶下去，程咬金氣急敗壞的看著墨辰，其餘人也差不多。
    “可不關小子的事，這事小子隻是下了任務，至於計劃什麽的，我都沒參與的。”
    被幾位大佬看的心裏發毛，墨辰急忙解釋。
    “還不滾過來說說，怎麽回事？”
    見墨辰不打算說，程咬金隻好喊了一聲躲在角落的程處默。
    “啊…說什麽…”
    隨後，程處默將所有的計劃都說了一邊，不過因為李二在的緣故，這小子說話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眾人才聽了個大概。
    原來，墨辰白天完命令後，本打算讓楚天賜組織今夜的這次夜襲，但後來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讓這幫小子自己試一試。
    接到墨辰的命令，程處默等人蒙了，不過好在墨辰也沒有限製他們的發揮，告訴他們，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夠成功，就算他們這次考核及格了。
    這幫紈絝子弟雖然平時在長安城裏作威作福，但作為武將世家子弟，行軍打仗，也有所耳聞。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綜合了一下自己的優勢和劣勢，眾人打算來一次斬首行動，但是要保證墨辰所說的五成存活率。
    最後，侯傑提出借兵，他老爹是左衛大將軍，不過這得墨辰的同意，還需要李二的詔諭。
    當計劃告訴墨辰時，墨辰點頭答應了，並入宮將這一切告訴李二當然，用的是自己的名義，玩心大起的李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墨辰。
    計劃中，程處默負責斬首，楊斌負責燒掉糧草，秦懷玉負責第二批清理和接應，侯傑帶著左衛的大軍埋伏在外。
    尉遲寶林等人也有不同的分工。
    ……
    聽完程處默的講述，除了墨辰和李二，其他人都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那你們那裏來的那麽多八牛弩？怎麽運進來的？”尉遲敬德心有不甘。
    “我們訓練場就有啊，至於運進來，隻需要將其全部拆了，一人背一點，就是了。”
    說到八牛弩，程處默來了興致。
    等程處默說完，所有人都看著墨辰，包括李二。
    “我，我稍微改動了一下原先的八牛弩，將原本笨重的八牛弩改造，讓其能夠以零件的行事存在。”
    “要用的時候，直接現場組裝就是了，這樣一來，不管是行軍還是紮營都很方便。”
    “來人，去取一架過來看看。”
    李二最先反應過來，吩咐身邊的侍衛。
    很快，全新的八牛弩被帶進大帳，比原本的八牛弩要小一些，可誰也沒有小看這架八牛弩。
    墨辰給程處默使了一個眼神，讓他上前解釋。
    程處默立馬會意，上前開始給諸位老將和李二解釋拆裝原理，看的眾人目瞪口呆，隨後又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