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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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盡的恐慌,他的身體在顫抖,在他的眼中,白躍變得高大無比,他的眼中。白躍不可抗拒,白躍就是他的天神。
    他無法想象這是何等的偉力,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的生滅掌管在白躍的手上。
    “好小子,這等偷天換日之術居然也能掌握,不愧是天驕中的天驕。”無憂穀主伸手破開小世界的封禁,將那人提了出來,扔回了陣營中。
    玥風也上前抓住白躍回到了丹閣中。
    “獄山啊,你這裏居然還有這等奇才,為何不收做掌門弟子啊?”無憂穀穀主問道。
    “哈哈哈,這個弟子說來奇怪,進入門宗以後便消失在了天劍劍塚,之後又突然出現,我還沒來得及去詢問事情的經過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既然今日我們來了,那就給這些弟子們一場機緣,今日你我兩宗門各派三人講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啊,那求之不得啊,我這裏正好缺少些人手,貴派能主動提及講道也是讓我減少了些憂慮啊。”
    無憂穀穀主也不含糊,當即找來了三人,一人麵龐潔淨,約莫有七尺高。換作白昀勒,是無憂穀的丹道首席,地位不輸於玥風。
    玥風也邁步上前:“想不到白兄能夠親自上場講道,那我玥某人也不藏私,今日我就講一講丹決!”
    眾多弟子一片嘩然。
    不煉丹、不學丹的自然不能理解為何這些弟子會莫名激動,但是學習丹道的人自然了解丹決是有多麽重要!
    丹決傳自上古,到了千年前便已經幾近失傳,現有的除非是煉丹大派與上古傳承,隻能靠自己從丹書中自己悟出一些丹決,但那種丹決往往生澀無比。
    玥風的丹決在眾多丹道巨擘中稱得上首位!由他來講解丹決,足可以讓這些年輕弟子在丹道上走的更遠!
    白昀勒也不甘示弱,講解起了最最基礎的預熱和控火,需知,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兩人舌燦蓮花,直說的地湧金泉,天降祥瑞,一根根大道鎖鏈交織成一朵朵蓮花,大道都在共鳴,可見兩人丹道造詣之高!
    “獄山,你要小心,這白昀勒不對勁,你要小心提防。”玥風傳音。
    玥風對這白昀勒最是熟悉不過,兩人經常在一起交流一些丹道見解,可以說是互為莫逆之交,然而白昀勒今日有些不對勁,玥風提出的很多問題,他都沒有回答。
    另外兩場演法,一場身法,一場肉身。
    身法由水無憂來講道,他的虛空劍法可以說得上是兩個門派中的最強!無憂穀派出的乃是風塵,他所修煉的大道即為風道,來去無蹤,最是神秘,隻是比著虛空一脈稍有不如。
    水無憂這裏的虛空不穩定的很,極限的速度,已經可以深層次的影響虛空了。
    肉身一脈,獄山親自上陣,他是整個宗門中肉身造詣最高的一個!不過他如今貴為掌門,下場講法多少有點不太好,好在沒人提出來這個問題。
    三處講法異象紛呈,最為壯觀的就是玥風這裏,最為激烈的就是獄山一地。
    前者地湧金泉,大道彌漫,後者虛空崩碎,以力破天。
    講法正正激烈,兩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爭著講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和一些稍微深奧的東西,還有一些根本就是錯的。
    沒有人想讓對方宗門強大。
    不管是兩方哪一方,都會在回去之後實驗了講法所講的東西,才會真正的讓弟子去修煉,互相敵對的宗門,彼此沒有信任。
    演法進行到一半,突然光芒一暗。
    天塌了。
    沒來由的,天高不變,依舊遙遙無盡,但是它就是塌了,氣意碾壓,天劍派的普通弟子幾乎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然而無憂穀毫發無損。
    殺戮,陡然展開。
    天劍派眾多長老忙不迭的合力打破了天壓製,然而這短短一瞬天劍派已經血流成河!
    沒被壓製的無憂穀弟子紛紛吞下了詭丹!幾乎瞬間就集體上升了一個境界!
    境界差距,戰力差距,還有著天壓製,一瞬時間。天劍派就被摧枯拉朽的打敗,流血漂櫓。天劍派的弟子瘋狂逃竄,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天劍派完敗。
    雖然道境煉心,然而天劍派弟子這種沒有經過真正廝殺的心境上不得台麵。大部分弟子的心境一衝就塌。
    “獄山,快打開護山大陣,別讓這些劊子手進我門宗!”
    護山大陣轟然運轉,一道道琉璃光華護住了千裏天劍派。
    “所有人不要慌亂,到我這裏來,布下天劍陣法,我們焉能怕他!”
    獄山喊道。雖然他隻當了不長時間的掌門,但是他做長老時已經積攢下了聲望,是以弟子都向著獄山聚了過去。
    很快的,一座天劍陣法開始運轉,虛空中凝聚出一柄巨劍,向著宗門外的無憂穀眾人劈過去,白躍隻覺得此劍眼熟,正是他夢中的劍!
    白躍突然覺得氣氛不太對,悄悄的後退,正當他遠離陣法三百丈時,那柄巨大的藍劍突然斬向了陣法中的人。
    血肉橫飛。
    白躍驚慌失措,忙不迭的向著天劍派核心之處跑去。
    “獄山,你怎麽能!你怎麽敢!”幾位長老大吼。
    “獄山?你們要找的,是不是他?”無憂穀穀主拍了拍手,後麵的弟子從人群中走出,他們拉著鎖鏈,鎖鏈的盡頭,是一個骨瘦如柴的人,看模樣,依稀是獄山。
    “主人。”獄山畢恭畢敬的走到了無憂穀穀主身後,模樣變換,從一個豪氣幹雲的壯漢,變成了一個瘦弱矮小的黑瘦漢子。
    “真正的獄山,在百年前敗給我的那一次就已經被抓了,不然以我魔門性情,又如何會放他回來。”無憂穀穀主哈哈大笑:“為了這一天我也付出了不少,就不跟你說了。殺!”
    掌天峰突兀崩碎,一隻龐大的手掌自上而下拍碎了掌天峰。護禁如同紙糊的一般,一觸即破。
    白躍見大事不妙,朝著藏經閣跑去,那裏有一隻猴子,或許可以救他一命。
    “猴爺,猴爺!快快出來!”白躍朝著小世界中呐喊。
    可怕的寂靜。
    白躍衝了進去,戰火連天,一棵棵蘊藏著功法的樹木倒在了大地上。
    可怕的沉默,白躍緩緩的向裏麵走去,他已經預感到了結果,但他還是想親眼看一看。
    參天的古木,樹冠破碎,樹幹也被劈成了兩半。在樹的頂端,依稀可見一隻猴子戰天鬥地的身影。他的身旁有一根棍子,從中間被打折。
    猴子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走吧,快些跑,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他們想要的東西,在你身上。唉,該來的,總會來。”很久沒有過動靜的劍碑傳來一道神念。
    “那猴子沒救了,隻剩了一層皮,為了戰鬥,為了守護,它燃燒了一切,走吧。”
    “他們要的東西,是那個嗎?”
    “是的,他們已經找了很久了,走吧,再不走就晚了。還有,你身上可能還有些別的他們想要的東西,你好自為之。”
    別的東西,還有什麽,難道是龍虎劍?
    白躍想不通,幹脆不想,當務之急是跑路。
    天劍派大的很,足足有兩千餘裏,白躍的極限速度是一息十裏,逃出去,很難。
    如果劍碑所說為真,那麽既然無憂穀尋找了這麽些年,一定有一些定位法門,白躍想要逃出去,必須要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這個計劃,白躍已經有了雛形。
    他沿著山脈向著南方奔去,南方更為靠近陽星,那裏,光的力量會更強,雖然隻是短短數千裏,力量或許不會暴漲太多,但是多出一兩成的生機,比什麽都重要。
    在白躍向著南方逃亡的同時,天劍派已經被殺的幾乎片甲不留,隻留下了一些長老級別的存在。
    “穀主,有不少漏網之魚逃竄了,要不要趕盡殺絕。”
    “不用了,窮寇莫追,再說那些小嘍囉翻不起多大浪花,出了宗門他們就知道修行道的險惡了,這些溫室裏的花朵,經曆暴風雨之後,又能剩下多少?”
    正在這時,一個走卒模樣的斥候前來報信,隻見他附耳上前,如此這般說了幾句。
    無憂穀穀主麵色開始青黃不接,異彩紛呈,好看的緊:“把靈師找來,讓他做法,找出拘神碑下落!今天誰也別想出去,我到要看看是誰泄露了我門內天機,讓這天劍派有所準備。”
    眾人中躍出一人。黑袍裝束,看不清麵目,約莫三十許歲,鬥篷遮蓋下,看不清表情。
    靈師手捧一枚小小祭壇,口中念念有詞。念了一陣,他開始跳舞,南蠻巫族的神祝。說白了就是請神上身,然後借助神力來窺探位置。
    靈師的眼睛閉上了,他的眼睛順著神的力量,看向了帶走了拘神碑的人。穿過重重黑暗,靈師努力的瞪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一道光,正在沿著山脈奔走。
    正當他想看清那人的模樣隻是,一柄藍色的巨劍橫空出世,將他打成重傷。
    “哇!”
    靈師噴出一口血:“帶走拘神碑的人在南方,他有神物守護,萬萬小心!”靈師隨後陷入了昏迷。
    無憂穀穀主看了看靈師的眼睛,隻覺得有一道藍色的劍光,再一看,已經消失不見。無憂穀穀主不再多想。
    “既如此,聞人,溫侯,你二人去獵殺此人,其餘人跟隨我來,我們去打開天劍劍塚。”
    白躍正在南方的山脈奔走,突然他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隨後身體一熱,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奇怪,這是怎麽一回事。”
    “小子,你被人窺探到了,接下來,你的路可不好走,祝你好運。”劍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