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被擴建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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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界驅魔人!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這一刹那,我整個人一下子仿佛丟掉了魂魄,腦子裏一片空白。
    想必大家應該也猜到了,沒錯,眼前這個叫司馬燕的千年女鬼,正是丁小燕。
    雖然丁小燕還是那個丁小燕,但此刻她在我眼裏仿佛比之前更美了,我不是詩人,想不出該用什麽優美的語句來形容那種感覺。說的籠統一點,身披甲胄的她,容顏占四分、氣質占六分,那種傲然脫俗的清冷氣質猶如空穀絕響一般繚繞在我心中,在我心裏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烙印。
    可是問題來了,現在我又應該把她當成誰呢?
    是那個總愛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的初中曆史老師?還是宋朝驅魔殿魁大殿帥呢?
    或許是我盯著她看的時間太長久了,司馬燕的臉上閃過了那麽一絲不自然的神情,本來看上去有些過分蒼白的臉上竟泛起了一絲淺淺的紅暈,就好像那時我們在公園裏一樣。
    “好看嗎?”
    沒來由的被問到這麽一句,我起初有些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於是趕緊回答道“好看好看!額……那啥?你穿這個真漂亮!嘿嘿~”
    司馬燕忽然眉頭一鎖“哼!再看眼睛給你挖出來!”
    “啊??”
    雖然她上一回也是這麽說的,但這次我是真被嚇到了,老門子上都不禁泛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要知道這位生前可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主啊,且不說她生前之事,光是如今也足夠嚇人的了。
    回想七月半那晚我被鬼圍時,她一聲“滾”就嚇得眾陰魂抱頭鼠竄,還有崖山江邊略施身手、那些陰屍就被動挨我們的打,連手都不敢還。此類的事情太多了,總之綜合一切來說,她是一個我惹不起的存在……
    為了我的眼珠子不被她摳出來,我隻能乖乖的收回目光,甚至在心裏都不敢去想那些齷齪的事情。
    司馬燕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神情變化,笑道“哈哈!我逗你玩呢,看把你嚇的。”說完拍了拍自己旁邊,示意我過去坐。
    ……
    空蕩蕩的墓室裏我倆都沒有說話,幾分鍾過後司馬燕忽然歎道“你這個人真不讓人省心,要不是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你早就被活剮了。勸了你那麽多次,你到好,非要來這裏。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哎……”
    這麽多年了?我一點都沒變?
    聽她這口氣,似乎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這話從何說起,我今年才二十三歲,說的像我活了幾個世紀一樣,再說要是真活了那麽久,估計現在都變成老臘肉了。
    “你!……”
    應該是聽到了我的內心,司馬燕瞪了我一眼,好看的柳眉眉尖兒當時就挑起來了,這著實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她要揍我呢,不過最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終究還是沒有動手,苦笑了一聲,歎了口氣“罷了,我看你是改不了你這欠揍模樣了。”
    我半開玩笑說道“哎呀,我操。這個……為了進來看你,哥們我有好多次都差點把命給丟了,一想到那些死人我現在都不舒服……那些死人……”
    “他們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司馬燕打斷了我,她這般清冷孤傲的女子竟然破天荒的跟我解釋了起來“我被埋進來的時候,僅僅隻有武龍一個人為我殉葬而已。那個殉葬坑,還有墓頂上掛著的人,全部都是後麵才被弄進來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原來、這座古墓建於北宋、宋仁宗時期,起初並沒有現在這麽大的規格,隻有兩個耳室、一個主墓室。據司馬燕所說,後來大概是南宋滅亡,元朝時期才被擴建。
    眾首周知,元朝是一個有少數民族一手打造的王朝,雖然當時國土麵積達到了驚人的2300萬平方公裏,可在我看來卻是野蠻戰勝了文明。蒙古人對漢人則是非常歧視,生活在那個年代的漢人可以說是相當不容易。
    元朝存在嚴重等級歧視製度,將臣民分為四等,既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這種劃分,反應在一係列不平等的政策與規定中,比如禁止漢人打獵、學習武術、持有兵器,據說很多戶人家才能有一把菜刀,禁止集會拜神、趕集趕場作買賣,殺蒙古人的償命,殺色目人的罰黃金,而殺死一個漢人、隻需要繳一頭毛驢的錢。這些法律規範對於漢人均不平等,蒙古大汗可以隨時把漢人視如生命的農田、連同農田上的漢人像奴隸一樣賞賜給皇親國戚、親王公主或功臣之類。蒙古人可以隨意的侵占農田,他們經常把漢人從肥沃的農田上驅逐、任憑農田荒蕪生出野草,以便畜牧。
    (在民間的傳說中,元朝的蒙古人占有漢人的“初夜權”,其漢人結婚、新娘必須先送到蒙古保長家中過三天,保長享受了“初夜權”後、再將新娘送回。據說還有“摔頭胎”的習俗,原因就是因為漢族女子由於“初夜權”被蒙古人占有,必須摔死頭胎的子女,以保證自家血統的純正。其實呢,這些說法並沒有史實的支撐,正史更沒有相關的記載,所以“初夜權”和“摔頭胎”也不排除是後人惡意杜撰。)
    可據司馬燕所述,大概是元太祖鐵木真死後,元太宗窩闊台繼位時期,有一對人馬忽然進入了這裏,為首的是一個男子,看穿著像是一個朝廷官員,年齡不大,長的尖嘴猴腮,為了方便好記,姑且就先叫他“老鼠臉”吧。
    若常人看來這老鼠臉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司馬燕畢竟是女鬼,在她的眼裏這個人簡直如同“火人”一般,全身上下都燃燒著熾烈的火焰。
    當然,那並不是真的火,而是一種讓鬼魂懼怕的“氣”。
    所謂“氣”,不單單隻是活人身上的陽氣,像人民警察身上就會有一種叫“正氣”的氣,比如說你第一次看到這個人,你就會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像一些廚師或者屠夫一類的由於經常殺生,身上就會有“煞氣”,貓啊、狗啊、以及一些剛成型的小鬼碰見他們都會躲著走。但要是殺過人,有了“殺氣”,別說一般小鬼了,就連一些大活人被他們盯著都會渾身不自在、甚至發虛,比如打過仗的軍人或一些殺人犯,這樣的人身上的“殺氣”最為熾烈。
    而這人身上不但有“殺氣”,並且還相當熾烈!
    “來人啊!”
    老鼠臉衝身後隨從勾了勾手,便見一男子在棺木的西南角點上了一枚蠟燭。
    司馬燕見此情景,當即吹滅蠟燭,以示警告!
    因為那是摸金校尉開棺摸寶前點的“命燈”,那老鼠臉其實是一個摸金校尉。
    所謂“命燈”從摸金校尉的角度來說、也就是在征求墓主人的同意。從道家風水上來講那個位置屬於“生門”,隻要燈不滅,生命就會有保障。
    可如果一旦蠟燭熄滅,這就表示墓主對你的行為或對你拿的東西感到不滿,是提醒、也是一種警告,這時就要立刻收手,再磕三個頭,背道而退方可保命。
    正所謂人點燭、鬼吹燈、雞鳴燈滅不摸金……
    可這老鼠臉不但不以為然,反而吩咐他人繼續撬棺!
    “豈有此理!”
    司馬燕剛想動手,忽然,隻聽“哄”的一聲,沒有任何征兆棺材蓋猛的飛了起來,一把閃著寒光的白銀長槍自棺內飛出!頃刻之間,撬棺幾人七孔流血,一聲聲慘叫過後暴斃而亡!與此同時“轟隆隆”整間墓室也隨之顫抖,墓頂的石磚紛紛落下,卻是沒有一塊落在司馬燕的棺材裏。
    其中一人由於慌亂不小心觸碰了墓室裏的機關,下一秒無數的弩箭如同雨點般自牆體飛出,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場被射翻在地,大約一分鍾過後,墓室才漸漸恢複了平靜,而地上的屍體早已經千瘡百孔,腸穿肚爛,濃濃的血腥味蔓延整間墓室。
    司馬燕感到無比震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出手。
    聽到這裏,我問道司馬燕“小燕,你關中的那件寶物是不是玉乾槍啊?”
    司馬燕點了點頭,我在腦子裏飛快過了一遍,壁畫上記載過,那個擊退饕餮的男人生前將玉乾槍送於了司馬燕,司馬燕死後自然就成為了隨葬品。而那老鼠臉一幫人顯然是為了玉乾槍而來,但他們不知道玉乾槍,認主。
    言歸正傳,當時並不是所有人都被弩箭射死了,那老鼠臉就是唯一的幸存者,據司馬燕所說那家夥是用同伴的屍體給自己做肉盾,才撿了一條命。
    大約在半年以後,那老鼠臉又回來了,但這一次顯然是做足了準備,不但帶來了官兵,甚至還有被押來做苦力的百姓,足有數十萬人。
    隨著老鼠臉一聲令下,官兵便立刻驅使那些百姓進入溶洞,漸漸的司馬燕才知道他們是要擴建這裏。
    麵對龐大的工程,由於當時條件有限,很多被抓來充工的漢人百姓隻能用簡陋的農具一點一點開鑿,有的甚至直接用手刨,不但長期忍饑挨餓,就連生病了也得不到救治,要是動作慢了一點、就會被士兵用皮鞭活活抽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餓死、累死、病死的人的數量早已無法計算。
    一天夜裏,一個神秘的道士找到了老鼠臉,兩人一見麵就大吵了起來,什麽原因不清楚,隻聽到那道士罵了一句“你這樣做,遲早會遭天譴的!”隨後便一甩長袖離開了。
    等到那道士再回來時,已經是97年過後了,當然,那個時候古墓也早已經擴建完了。
    (這裏說句題外話,眾首周知,元朝雖然是我國曆史上國土麵積最大的一個朝代,卻也是我國曆史上存活時間最短的朝代,從1271年到1368年,僅僅97年就退出了曆史舞台。)
    因為已經過了很多年,那道士也已經成了一個老頭,但司馬燕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據司馬燕自己所說,大概是因為印象太深刻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些酸溜溜的,於是就問道“那個人是不是長的很帥啊?你一眼就愛上別人了,打算來一場跨越時間的愛?”
    司馬燕瞪了我一眼,罵道“你腦子裏成天淨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狗嘴吐不出象牙!滾!”
    雖然我被司馬燕給罵了,但她很快就像我解釋了為什麽對那個道士印象深刻、其實並不是像我說的人家長的帥,而是因為那道士身上也有一股讓鬼魂懼怕的氣,與老鼠臉那一身殺氣不同,這個人身上則是一股天剛正氣。
    我越聽越好奇,於是問道司馬燕,可她的回答卻讓我震驚,原來那個道士就是天清龍門的創始人,也就是我的祖師爺,王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