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帷幄密謀

字數:7259   加入書籤

A+A-


    境門密談!
    在離京幾百公裏外的“困龍潭”,正上演著一場看似平靜的“尋寶之旅”,而此時,在北京一家會所裏的監控室內,有一個戴著口罩的“神秘人”用胳膊壓著一個“檔案袋”,正在查看屏幕上“回放”的錄像。
    裏麵有一群人在茶桌前秘密交談著,聽口音有北京、江浙地區、雲南、陝西、東北等地的人,正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時,門外有人說道老董事長,您來了。”
    隨即,門被推開,激烈的吵鬧聲頓時黯然無語。隻見一個老者拿著拐杖徑直走了進來,眼睛掃了掃在座的各位,清了清嗓子說“哎呦喂,人還挺多。你,過來!”用手指了指一中年男子。
    隻見那中年男子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跑到老者麵前。
    “爸,您怎麽來了?”
    “口渴了,上來喝口茶。對了,有個小事兒需要你幫忙!”
    “爸,您說,什麽事,我盡力去辦。”
    老者示意讓其附耳過來,老者輕輕地說道“滾!”
    那中年男子故作鎮靜地說“好的,爸,我馬上去辦。”隨後,向在坐的各位拱了拱手強顏歡笑地說“各位,我有事情先去忙,改日,改日!”說完走到門口,向門口的保安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氣衝衝地走開了。
    “在下徐開來,北京人。敢問在座各位尊姓大名?”徐開來麵帶微笑地介紹著。
    在坐的各位麵麵相覷,漫不經心地介紹了下自己後便閉口不言,整個房間靜悄悄地,比較憨厚樸實的肖士傑盤坐在小桌子旁吃著小茶點。徐開來徑直走過去,和藹地問“肖先生也來北京了?”
    肖士傑把目光從小茶點上挪到徐開來身上,立刻將盤坐的腿放下,站起來恭敬地回道“哦,老先生。俺乳名叫巧巧。”咽了咽口中的小點心,又喝了一杯茶說“是喬老板,到俺們那裏去旅遊,和俺對脾氣,說帶俺全家來旅旅遊。”
    徐開來瞥了一眼正在擦著汗珠的喬大勳,淡淡地說道“那喬老板對你可是良苦用心啊。”又看向喬大勳,笑道“就沒有點什麽事或者物什能令喬老板格外好奇?”
    肖士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哦哦,喬老板來京說要買俺那塊掛在門框上的石頭,出價兩萬咧。嘿嘿”
    徐開來笑了笑,繼續盯著低著頭故作鎮靜的喬大勳,仍能看出他蒼白的臉色。“好啦,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都別藏著掖著了。哦,對了,巧巧,當年我和你父親見麵時,你當時還小。這些年你們過得拮據,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
    “這樣吧,我贈予你兩萬元錢隻為改善下生活,算是一點小小心意。那塊石頭你可要收藏好了喲,它是祖上傳承下來的,萬萬不能賣。”肖士傑目瞪口呆地看著徐開來。”
    徐開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與在座的各位令尊都認識,還不止見過一次麵,關係都還不錯。而各位遠道而來呐,也是聽說了門家最近的活動,甚至有人還偷偷地安插了暗探。
    “以前,我與各位令尊在針對門家一事上達成了一致,不得插手門家的事情,更不得背後小人,暗地裏使詐做絆。當然,如果是真心幫忙倒是歡迎。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沒有門家一族,或許就沒有在座的我們。如果在座的各位在經濟上確實有困難,可以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趁著我還沒入土,現在說話還有用!”
    在場的人,除了肖士傑聽的是雲裏霧裏外,都被徐開來這一番話給震住了,低著頭不知所措……
    徐開來與在場的各位續了敘舊,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世交盡一份地主之誼,承諾在北京的一切消費均由他來支付。並安排人去購買當地特產贈送給各位家人。從麵上看,徐開來老人家念故情,又通情達理。實則是在委婉地下達逐客令。
    徐開來以體力不支需要回去休息為籍口離開後,大家議論紛紛,大多是牢騷滿腹頗有怨言……
    “憑什麽不讓插手?這幾年徐家和門家撈了不少了,就咱們在這窮山僻壤受窮,看看肖老弟,這就是一個例子。”
    “是啊,這幾年經濟有點萎縮,做什麽投資都是賠本兒買賣,我都好幾年沒進項了,一直吃著老本兒。”
    “畢竟這次來北京,都是背著家人來的,這都源於徐得有的‘再三邀請’……”
    “我說各位,還看不出來?‘徐老頭’當然知道是自己兒子策劃的這一切,故此在聚會時出現,是對咱們一個警示吧。
    ‘徐老頭’雖然已經退位,將徐家的產業全數交由徐得有掌管,實際掌控權還在他手裏。別看徐得有平常囂張跋扈,在徐老頭麵前是蔫人一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討論著。人群中,喬大勳和肖士傑沒有說話,當然,肖士傑嘴裏塞滿了小點心,空不出嘴巴說話。或許是因為天上掉下了金元寶,來北京不僅白白賺了兩萬元錢,還能痛痛快快地帶著家人在北京盡興地玩一玩。
    汪其章看了看喬大勳,說道“大勳哥,咱們交往可是有年頭了,在這事兒上還得你拿主意,你說怎麽辦,我們照做。”
    “就是,就是”童澤湛應和道。
    “等我拿主意?那沒問題。我建議咱們都聽徐老前輩的,在京城好吃好喝好好玩,然後首都機場往家返!”喬大勳說道。
    “回家?!千裏迢迢地聽他一頓胡侃,咱們就得回去?要回去你們回去,我是打死也不回。門家能發財的事,我也要在這裏喝點湯。”汪其章生氣地說道。
    “神秘人”看到這,將畫麵暫停,用右手摸著嘴角,想了一會兒,又點擊開始,邊看著錄像,邊時不時摸著額頭思索著……
    對於這幾個曆史上曾有過淵源的家族來說,依然不是傳說中的那麽緊密和睦了。本以為是一個祖上傳下來的一個哄騙孩童的神話故事,沒想到在最近門瑞昌的事情上卻已經驗證了真實性,徹底偏離原來的生活軌跡。
    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表現出的爾虞我詐,盡情地展露出無盡地貪婪與自私。傳說中江湖道義、情誼深長、莫逆之交,已經背道而馳。在這事情上,最糊塗的當屬徐得有。自認為是靠自己的德高望重把眾人都籠絡在一起。實際上,都各懷鬼胎地策劃了許久許久……
    “神秘人”看到這,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有嗎?”在管理員耐心的“指導下”又調出一份錄像,錄像中顯示,在徐開來離開後,徐得有從走廊盡頭探了探頭,又偷偷摸摸的返回房間密謀起來……
    談話中,徐得有拿出手機發送著短信。不一會,從門外走進一個人,對著肖士傑說道“肖先生,徐董事長邀請您去做客。”
    正在低著頭吃茶點的肖士傑抬頭看向徐得有,“不是我,是我爸。”徐得有解釋道。說完,肖士傑看了看眾人,無奈地跟著那個人走了出去……
    “好了,放心談吧。”徐得有得意地說道。此次麵對的是頗有實力的門家,希望在座的能達成意向,彼此有錢一塊撈(應該是有風險一起擔)。
    “聽說他們發現了一處藏寶閣,國家考古隊剛剛介入。”
    “聽說?汪總,您這話夠謙虛啦。我可聽說您安排的工作人員在那邊可積極著呐。”徐得有狡黠地說道。
    “既然咱們來到這裏,想必也應該清楚,如果單獨麵對門家,始終沒什麽成功可言。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遺餘力,利當同享。”
    “說實在,這個所謂的藏寶閣,無論有多少財物,始終都是歸國家所有,門瑞昌沾不到半點便宜。以之前與老謀深算的門瑞昌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他做事情比我們看的遠。”汪其章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是是…”眾人點頭道。
    “對於傳說,各位心知肚明。遺憾的是肖士傑的那塊兒玉石…”童澤湛應聲道,歎了一口氣後,嘴角上揚,“嘖”了一聲,瞥了一眼心氣正高漲的喬大勳。
    “這事兒怪我,在鳳翔的時,見他日子過得苦悶,瞬間起了惻隱之心,正準備交易呢,不曾想被徐老給發現了。”喬大勳說完,質疑道“徐老弟,這事兒可不對啊,伯父是怎麽知道的?我可還記得,徐老剛一進來就咬你耳根子來著,然後你人就遁形了。莫非你小子不打自招了?!”
    “招風吧你!喬大胖子,你動腦子想想,我有必要多此一舉?既然你這麽好奇,我把我他語重心長的良言免費贈送於你,還望喬兄能夠身體力行,切勿多謝。”徐得有不屑地回道。
    “什麽話?說來聽聽”喬大勳把肥胖的身體往徐得有身邊挪了挪,舔著臉笑眯眯地問道。
    “大禹他爹”
    “什麽意思?!”
    “鯀(滾)唄”
    眾人捧腹大笑起來……
    徐得有說道“各位兄弟,茶也品了,笑也笑了,談下正事吧。”
    徐開來說門家為各家族所做的庇護之一是曆代帝王在遠古年代的與神對話中,宗教禮儀必不可少。玉禮器是作為與神對話的唯一信物。屆時,帝王委派各家族的權威代表—巫師,均持有一塊玉器。
    隨著時間的推移,朝廷的局勢又複雜多變,巫師的角色就越發的岌岌可危,也避免不了被迫害的場景出現。作為玄璜持有者的門家一族,避免幾大家族再受無辜迫害,便將玄璜收納,獨自應對外部勢力,在漫漫的曆史長河中,門家因此也支零破碎過。不過,令人敬佩的事是,門氏一族不負眾望,在現在的古玩界,同樣著呼風喚雨的能力。
    所以,各家族的後人也是將這種傳說將信將疑的作為飯後閑談。至於玄璜中更詳細和神秘的內容就是其能夠通靈,即與神對話。也有說玄璜的持有者為伯益一族。但,祖上各流傳下不爭事實是《山海經》中夏後啟所佩戴的玉璜石即為同一塊。當時民眾看到帝王啟在大樂之野儛《九代》時,後人分析隻是一種對領袖的敬仰及生活憧憬的表達。
    從古至今,也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家族向門家一族去索回玉器。一方麵這隻是神話,無從考究。二是,無憑無據不說,畢竟門家一直都是各家族的維係者,始終對幾大家族的族人保持著聯係。
    對於祖上的各種傳說,彼此也都是半信半疑的,據徐得有獲知的情況來看,門瑞昌一行人神出鬼沒,憑空消失過一段時間,在座的人聽得各位無不吃驚。
    且說關於門家“守護玉器”一說是真實的,總不能舔著臉去向門瑞昌一族去索回老祖宗的玉器,在不在門瑞昌身上還另一說,他給不給可又另當別論。
    要想在此計劃上有所進展,必須得有行動的引子—肖士傑的玄璜。喬大勳索寶石的計劃,是在座的人共同商量出來的,本是萬無一失。而出現的意外,都在埋怨喬大勳把手到擒來的事情給辦砸了。再加上這次的會麵又被半路殺出的徐開來給點破,再想在肖士傑身上動手腳可就不太容易了。
    不過,令他們疑惑的是肖士傑家傳的玄璜為何沒有被門家一族所收納。這事兒追本溯源也無從考究。但值得肯定的是,肖士傑那悶葫蘆肯定也不清楚,否則也不會把它掛在破門框上當風鈴用。可能也許大概齊是“無知”吧,然而未必不見得。
    “唉……咱們討論了半天又t繞回來了……不免讓在座的人頭痛起來。
    “咳咳…前段時間,我去河南做生意,認識一位兄弟,他對玉器極其有研究,家裏收藏了各類精美的玉器,猶如一個小型博物館。可是,出手的價格都不貴,確實令人匪夷所思。”童澤湛呷了一口茶,在說到“極其”兩字時,故意把音拖長。
    汪其章聽完後,表情裏透露著他對童澤湛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剛要說話,喬大勳接話道“童兄,你什麽時候開始搗鼓玉器了,給小弟介紹介紹,既然成色好,價格不貴,也帶著兄弟發發財。”
    “老童,你這人就不地道了,咱們說好了要開誠布公,這都啥時候了,你還在打啞謎,直接說吧,他的新貨手藝如何?”徐得有負氣地說。
    喬大勳看了看童澤湛,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端起了茶杯。
    經過大家“民主”的討論後,毋庸置疑,這種事情還得落在喬大勳的身上,一是,他先前出師不利,必須由他來彌補過錯。二是,因為隻有他看過肖士傑家傳的那塊半月形製的玄璜。
    “這麽說吧,經他手的新貨,有些權威專家掌過眼,多數打過眼。”童澤湛得意說道。
    在這個臨時組成的行動小組裏,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辯與“民主表決”後,除喬大勳同誌外,大家一致同意此次的“龍貓換太子”的計劃由喬大勳同誌執行。且,隻準成功。麵部正抽搐的喬大勳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此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正在看到此段錄像的“神秘人”突然笑了一聲,因為他太了解喬大勳了。即使喬大勳有一萬個不同意的理由,也不具備諸葛亮舌戰群儒的才學,也沒有項羽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勇氣與豪氣。
    在那顆卑微的急需發財的心裏麵瞬時間有萬匹草泥馬在犇騰著,用一種自卑感在訴說著他的條件新貨的成本費、過路過橋費、住宿費(含三星級標準或以上)、餐飲費(一日三餐+下午茶)、避暑費、曠工費、人身意外保險費、修身養性費、時不時還需要一個按摩足療大保健費等等。”說到底,這是來自他心底裏的抵抗與尊嚴。
    ……
    聽著碳素筆滾珠的“刷刷”聲下,墨汁流暢地呈現在隨身攜帶著的封皮已經泛黃的小本子上。
    徐得有拿起喬大勳撕下的一張小紙條有感情地向諸位朗讀。正如“神秘人”所猜想的那樣“喬大勳事無巨細,明確各類費用須由其他三家支付承擔。其隻肯出力但不出錢。並要求將肖士傑在京遊玩時間拖延至其回京。”
    半月玄璜此刻正掛在肖士傑黢黑的脖子上,春光滿麵的他正帶著家人走在前門大街上……
    “神秘人”笑了笑,深知喬大勳平時過於節儉(生意蕭條造成的,不節儉不行),但真心不缺這點兒費用。
    隨後,“神秘人”將鼓鼓的“檔案袋”扔到管理員的麵前,指著屏幕說道“這個和這個時間段的都複製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