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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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門密談!
次日淩晨,簡單和馮秀兒被專車送至“葫蘆穀”,經過艱辛的徒步到達溶洞附近,看到周圍有正規的部隊在站崗,正要靠近時,被一個士兵攔截。
這時,門景筠看到他倆,飛快地跑了過來。“我們是一起的,讓他倆進來吧。”士兵放行後,繼續說道“溶洞裏閑雜人等不讓進了,洞內的所有物品都被保護了起來,大部分被空運走了。”
“我們也不讓進了?”
“是的,進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將所有物品都拍攝了照片。”
簡單暗想,國家考古隊伍的動作真迅速。又一想,裏麵所有的陪葬品幾乎都是整齊碼放,他們的工作無非就是登記在冊,然後搬運。
“鴕鳥和包子呢?”
門景筠難為情的說道“他們…他們在小黑屋裏。”
“跑小黑屋幹什麽去了?”簡單詫異道。
“嗨,別提了,那二位熱情地幫助國家人員搬運物品,有的小部件不小心掉到他們的兜裏了,正在小黑屋裏接受改造,要不是我爸替他們求情,恐怕就被帶走了。”
“走吧,去探監去。”簡單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是小黑屋,實際是溶洞的一間耳室,門口左右有倆士兵持槍看守。李連鵬一見到簡單已經回來了,大喊道“簡單,救命啊,我倆學做好事,一些小物件沒地兒擱,爺就想,不如暫時放在兜裏,還能多搬運點,這倒好,被老梁同誌誣告,說是中飽私囊,冤枉啊。”
“哎呦喂,我可聽說啦,有些小物件都能往嘴巴裏塞,您老可真能充分利用空間。”
“我呸,這是誰他媽造謠!”李連鵬生氣地罵道。旁邊的張全德羞愧地低著頭,瞅了瞅簡單後,又繼續沉默不語。
簡單看了看他倆,忍住笑問道“你家祖傳的那塊玉石被沒收了?”
“我艸,我家八代都是貧農,啥時候有過祖傳的寶貝……”李連鵬不禁說道。
見簡單給了自己使了一個眼神,頓了頓,說“奧奧奧,你說我的玉石呀,這可是我姥姥送給我媽的嫁妝,還在,還在,嘿嘿…”
在和老梁談話的門瑞昌,看到簡單和馮秀兒已經回來,便禮貌地中止了與老梁的談話,而老梁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簡單,簡單猜測,老梁已經知道他不是“另一個他”了。
“門老板、梁老好。”
“你小子年輕可為啊,愣是沒讓我認出來。”老梁讚賞道。
“梁老客氣,您如果問我的話,我肯定告訴您。”
老梁聽完,看著門瑞昌笑著說道“這小子,還挺滑頭。”
簡單將來意向他們倆訴說了一番,隻見老梁態度嚴肅地說道“他倆的品行相當惡劣。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在簡單與門景筠的苦苦哀求下,門瑞昌和老梁才同意去找相關領導解釋清楚。結果還是讓簡單滿意的,張全德和李連鵬這倆貨光榮地“出獄”了。當然,少不了李連鵬對老梁的一番奉承,老梁是在享受不了此等肉麻的話語,便以借口離開。
簡單說要到上橋村進行探訪一番,門瑞昌並沒有阻攔,反而很讚同。他有事纏身,便安排上次去“逮兔子”的人作為領路人,簡單婉言拒絕。他也沒有再堅持。簡單看到他的行為如此地反常,著實令他疑惑。
通往上橋村的路況並不令人滿意。樹木與樹枝相互交錯,繁盛的枝葉幾乎將夕陽全部遮掩,地上荊棘叢生,感覺生長茂密的荊棘故意分布在他們所規劃的線路上,他們手持劈刀緩慢行進。
夕陽的餘暉透過搖擺的樹葉,揚起的灰塵呈現出一條條跳躍的線條。這時,才體現出李連鵬的優越性來,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全身大汗淋漓,艱辛地開辟著的路徑。劈刀左右上下亂劈,所經之出碎枝、雜葉滿地。
簡單估摸著,按照此行進速度,太陽落山前是到不了上橋村了。
“你們發現沒,困龍潭裏的水清涼透徹,按理說附近的動物會來此飲水。據我觀察,附近並無鳥獸的痕跡。”馮秀兒突然說道。
“還真是,據包打聽描述,困龍潭附近無生靈,確實很怪異。”門景筠補充道。
“安靜更好,免得吵著大爺我睡覺。”胖子回道。
張全德思索了一會說“這事還真挺詭異的,古書有雲,那兒是狩獵者的天堂,不要說珍禽異獸了,連蚊蟲沒見著。與兒謠可是相悖。”
“是否是現代人類破壞了生物鏈所導致的?”
“不至於…”
“閑話少說,大家再堅持會,這兒離上橋村應該很近了。”
這幾天簡單一直渾渾噩噩的,這些細節卻被忽略了。困龍潭是一彎清水,也是一潭死水,並無發現有支流存在,常規來講,無活水肯定會發臭或蒸發。相反,色度極佳,口感良好,完全符合直飲用水要求。附近也無被動物踐踏過或糞便的痕跡,即使是生物鏈被嚴重破壞,肯定也會有三三兩兩的鳥兒棲落在潭邊……
突然,李連鵬興奮地喊道“看,前方應該上橋村了吧?”
前方確實有一塊較為開闊的地方,至於是不是還無法確定,至少目及範圍內並無發現有農舍的影子。突然,一聲悶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怎麽啦!?”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大小姐,您從小嬌生慣養,沒聽過雷聲?”
“太陽剛落山,沒感覺有風,怎會突然打雷?會不會是困龍潭那邊,我爸的隊伍在搞爆破?”
“肯定是打雷的聲音!”李連鵬肯定道。
剛說完,黑雲密布,雷電交加來襲,讓人無處防備,詫異的是並雨點落下。夜幕下,茂密的山林更顯得陰森恐怖,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對於突如其來的閃電,莫名地恐慌不安,兩女孩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忽然,一道電光把一顆老樹瞬間被劈成兩截,一股燒炭的氣味撲鼻而來。簡單示意大家先蹲下,將身上的裝備扔到一旁,看著被大自然利器大肆的揮霍,緊張感湧上心頭,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緊接著,又一道閃電,劃亮了夜空,形狀猶如蛟龍一般,造型活靈活現,張牙舞爪來回翱翔了幾十秒,仿佛在嘶吼一般。待雷電聲音逐漸的平靜下來。眾人四處張望,發現周圍好多樹木被閃電劈過,散落的樹枝冒著濃煙……
“雷電太詭異了,趕緊到前麵開闊地帶!”簡單剛說完,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開闊地帶,停留的時間似乎比剛才還要長。借著電光,看到這兒荒無人煙、雜草叢生,到處是殘垣斷壁,起起伏伏的亂石還有經風雨洗禮後的土坯農舍。
“這兒應該就是上橋村了。”
他們沿著村街中心的道路走著,手電所照之出盡顯淒涼,眾人心情忐忑不安。想到上橋村和藹可親的村民娃娃們嬉鬧成群,稚嫩可愛的嬰兒在母親的懷內吸吮營養,倚在牆角抽著旱煙說笑的老者們……簡單想到這一切,心情非常難過。同時,內心深處伴有一絲絲不詳預感。
在上橋村殘骸的一處地窖裏,有兩個黑影在討論著,時不時探出頭來觀望著,“他們怎麽又來了?”一個黑影詫異地問道。
“說的是啊!”另一個黑影感歎道。
黑影沉默了一會說道“莫非發現咱倆了?”
“不可能!”
“嘿”,一個黑影碰了碰另一個,繼續說道“你發現沒,他們後麵還有盯梢的。”黑影擔心地問道“會不會是那邊的人?”然後又嚴肅地說道“那需不需要……?”
“不需要!”另一個黑影繼續說道“在預料之中,和跟蹤我的人是一路。”然後,不屑地笑了笑,說道“肯定是那孫子搞得鬼,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黑影說完,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我說,你不打算再次會會他?”
“時機未到!”另一個黑影說完,微笑著說道“先看看這幫小子在忙什麽。”
“聽你孫子說,那小子提前預知了一些事情?”
“我也正為著納悶呐!”
天上的電龍停止了它的張牙舞爪,簡單剛要入睡,就被李連鵬的震天呼嚕聲給吵醒,他走出帳篷,拾撿了點柴火扔進篝火內,直直盯著舞動著的火苗。
“睡不著嗎?”門景筠披著一件防風服走了出來。
“是啊,這幾天的事情就跟做夢一般,比科幻劇裏的情節還虛幻!”
“嗯,我到現在還感覺在夢中。”門景筠說完,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寧信是一場夢,也不願是真的。”說完,一邊往篝火堆裏扔著雜草,一邊發著呆。
他倆沉默不語,隻聽到有昆蟲的鳴叫,看見幾隻小飛蛾撲向篝火裏。簡單瞅了瞅下門景筠,一隻手托著腮,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後,他掏出玄璜,玄璜在篝火的映照下,泛出陣陣白色煙霧,飄渺自在,活靈活現,捏在手裏不知所措。
“你相信我爸爸說的話嗎?”
門景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簡單不知如何作答。門瑞昌心思縝密,計劃安排的天衣無縫。雖能感覺出異樣,但始終無法找出破綻。所有的事情看似都是順理成章的進行。
“相信,你爸沒必要騙我。”說完後,彼此又進入了沉默。這是安慰她的話,簡單自己都不相信。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有一個人跑到跟前,這個人在篝火的映照下,滿臉是血,衣衫襤褸還赤著腳。
“簡老板,救救我們!”
簡單暗自分辨著“聽聲音特別像上橋村王二蛋。”問道“是誰?!”
“是我…我是二蛋!”
“王二蛋!你怎麽來了?”簡單和門景筠異口同聲。
簡單趕緊迎上前,一股血腥味迎麵而來,難受的想嘔吐。“慢慢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聽到談話,張全德他們也從帳篷裏出來,看到王二蛋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仿佛是置身於夢中一般。
他們安撫著王二蛋,並給他處理著傷口。李連鵬關心地問道“兄弟,別急,慢慢說!”
王二蛋氣喘籲籲地說道“救救我們!自你們和王宜轍離開後,黃作海這幫天殺的集結了一群惡人,逼迫我們說出藏匿陪葬品的位置,我們誓死不說,他們氣急之下將我堂弟一家人全都殺害了,還拿我妻兒以作要挾,我連夜逃出來找你們救命,他們還在追我。”
正說著,聽見附近有吵鬧聲,有十多人一手持刀,一手舉著火把向他們圍過來…
“哈哈,多謝二蛋兄,各位兄弟,好好瞧瞧,咱爺們兒找到誰了?”
“黃作海,我操你大爺!”李連鵬一看是黃作海一黨,就要往前衝,被張全德給攔下。
“簡老板,真是冤家路窄,你們今兒個出門就沒看黃曆?被爺爺給碰上了。哈哈,還有倆妞,兄弟們今天有豔福嘍。”
簡單看到黃作海的囂張及猥瑣,恨不得馬上結果他的狗命,怎奈他人多勢眾,單憑他們六人,王二蛋還有傷在身,根本不能硬拚,得想一個權宜之策。
“哎呦喂,這不是黃狗兄弟嘛,幾天不見傷勢好點了?今兒個又去舔哪位主子了?”說完這話,看到黃作海怒氣衝衝,剛要伸手招呼兄弟們把我們拿下。
簡單冷冷地說道“黃狗,別激動,我們就是來尋你的,沒想到你還親自送上門。”
“各位兄弟,我們與黃作海是個人恩怨,與其他人無關。各位兄弟如果想取財,我們願將財富與大家共享;如果要索命,我們也會硬拚到底。但是,藏匿財富的位置隻有我們知道。請各位兄弟思量。”
這時候,人群裏竊竊私語的小聲談論著。黃作海舉著火把轉了一圈喊道“兄弟們,別聽他們蠱惑,他們這是挑撥離間,一起將他們拿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黃作海一黨猶豫了一會,紛紛向衝了過來,躲閃不及時,有一個大胡子砍中簡單的頸椎動脈,瞬時,滾燙的鮮血湧出…簡單趕緊用手捂住,怎奈怎麽捂也捂不住,順著手指、胳膊往下流淌…,不一會,眼前一陣昏暗,整個身體往前跌去,隻聽到有人喊道“簡單、簡單…”
簡單感覺朦朧中聽到有人搖曳著他。他立刻坐了起來,身體冒著虛汗,慌忙用手捂住了頸椎,奇怪的是並沒有疼痛感,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身體確實無異樣。看了看四周,篝火還在歡快地跳動著,這時,才發現是一場夢,但這夢也太真切了。
“你怎麽了?”
“沒事兒,謝謝,可能是沒休息好。”
“確定隻是沒休息好?和你聊著天,你突然抽搐,然後就蜷縮在地上。”
“快睡吧,不用輪班值夜,帳篷周圍我放置了紅外感應器。明天還得去陪葬品的藏匿地。”
簡單輾轉反側,回憶著夢中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做的這個夢,絕對不是什麽好征兆。或許,上橋村的村民真的遭遇不測。
太陽的晨輝漸漸地變得明亮起來,霧氣凝結的水順著帳篷慢慢地流淌下去。附近有昆蟲的陣陣叫聲傳至耳邊,“看來此地已經離開磁場幹擾了。”簡單暗想道。
獨自穿過雜草和灌木,踩著殘垣斷壁繞到王二蛋的家,隻剩下一堆土坯。這絕不是舉家搬遷造成的遺落狀態,在倒塌的土坯牆上,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各種農工用具等都散落在天井裏,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已然變得腐朽。又走巡了幾家,場景大同小異,村中央古井的水質卻依然透徹。
在去往藏匿處的路上,大家有說有笑。而簡單卻模糊了他們的聲音,內心似乎聽到一種聲音在呼喊“救救我們!”
到達藏匿處後,馮秀兒指著一麵滿是灰塵和汙垢的小鏡子說“它還在。”藏匿洞口依然是封閉的狀態。
“哈哈,簡單,咱們發財了,東西還在。”李連鵬興奮的喊道。
完好如初!說明王二蛋他們是安全的。正在慶幸時,看到門景筠正猶豫著。“怎麽了?!”
門景筠遲疑了下,鼓起勇氣說道“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墓中出土的文物,都是王宜轍贈送的物什簿冊裏所記錄的。”
簡單腦子瞬間空白,回憶著和上橋村村民的一切、墓中陶俑的姿態等等。有氣無力地說道“鴕鳥,把洞口打開。”
李連鵬興奮地說“得嘞,瞧好吧您”
李連鵬讓簡單進洞查看,簡單沒有理他。一件物什不可能出現兩個地方,裏麵必定空無一物。結果不出所料,除了雜亂的腳印和火把外,再無其它。
李連鵬非常憤怒,大聲罵道“我操他大爺,咱爺們兒又被人玩了,上橋村的村民全是刁民!”
“簡單,怎麽辦?”
聽到門景筠的詢問,簡單突然說道“返回溶洞!門老板在等我們。”
眾人一看簡單已經走遠,李連鵬趕緊追上來說“簡單,你說這一切是門老板搞得鬼?這老門子真是越瞧越不順眼。”
“鴕鳥,你說誰呐”馮秀兒微慍道。
“噢噢,沒誰,沒誰,隨便說著玩。”李連鵬賠笑道。
昨夜裏上橋村地窖的那倆人看到後,說道“我說老東西,你該回去了。”
“好的。”另一個人說道“自己多留神。”
“看到了吧,還是太年輕。這是又上當了…哈哈”
一行人達溶洞時,往日喧鬧的場麵,隨著物資盡數轉移完畢而沉寂下來。門瑞昌笑迎上來,說道“歡迎各位歸隊。”
“門老板,‘另一個我’還沒歸隊吧?”簡單滿麵怒氣地說道。
“簡老板,您放心,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是要護送我們回家嗎?”
“你們今天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今晚的行動嗎?”聽到門瑞昌這麽說,簡單心裏暗罵著“這隻老狐狸,把我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知道王宜轍簿冊裏記錄在冊的文物全部被運走。按照我的性格,肯定會再次返回‘古代’一探究竟。”
“是嗎?”簡單不屑地笑著,“我們想回家,二位千金好生照顧吧。”剛要離身,停頓了下,說道“噢,對了,你承諾的‘串貨費’該和張老板結算了。”
“簡老板放心,你和秀兒來的當天,已經安排人送到張夫人那裏了。”
正在細細傾聽的張全德一聽錢已兌現,立刻上前,緊握住門瑞昌的手搖來搖去的,口若懸河的說著一大堆讚美之詞。
簡單趁著他和門瑞昌“纏綿”時,小聲地和李連鵬嘀咕著……
門瑞昌看到簡單和李連鵬在竊竊私語,不止一次地想製止張全德的感恩戴德之情,可越是掙脫,越被張全德握得更緊。能看出,這是張全德發自內心的感謝。佯裝著笑容又無奈地聽他嘮叨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