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瑣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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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門密談!
“出賣自己?!”簡單詫異著,又暗想道“電視裏有這樣的情節。”
簡單又轉身擠進人群,對著那小姑娘問道“丫頭,叫什麽名字?”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簡單,輕聲細語地說道“回爺的話,小女子叫令狐若。”
“因何…”簡單本想說“出賣”,但說不出口。默默的看著,她那小小的瓜子臉上掛滿了憂愁。
簡單退出人群,小聲對裴可可嘀咕著,說完,嬌小的身材使勁擠進人群,對著那姑娘說道“妹妹,起身說話。”
那姑娘看了看眼前稚嫩麵孔的小姐姐,看了看四周,對著裴可可輕輕地搖頭猶豫著。裴可可猛地伸手將她頭上的草摘掉,連忙上前扶了起來,然後對著圍觀的眾人驅散道“散了,各回各家!”然後對著一個中年模樣的人說道“你,看什麽看,小心你家婆娘打你板子!”說完,眾人哄鬧著散開。
裴可可將他扶到一個僻靜之處,從包袱裏取出水壺讓她喝著水。問道“妹妹這是為哪般?”
裴可可一問,令狐若便抽泣起來,“她是城外的石板村的村民,其父早亡,其母在上個月也病故,欠了不少高利貸,債主追上門,迫不得已將自家的破茅草屋低了一部分債,可還是遠遠不夠,債主限期半個月,這已是最後一天,如果還還不上,就被賣到‘花枝樓’裏當姑娘。”
“花枝樓?!”裴可可聽到這裏,慍怒道“妹妹別怕,你欠了他們多少銀兩?”
“本來借了五兩,利滾利,滾到現在的七十餘兩。”令狐若泣訴道。
“啊?!”裴可可驚訝道。為難地看向正在路口看地攤書的簡單。
簡單發覺,在不遠處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在鬼鬼祟祟地盯著裴可可方向,時不時地朝著坐在牆角處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示意著。簡單默默地走向臨近大漢的賣菜攤位走去,邊佯裝查看蔬菜,一邊盯著他。
“大伯,你這蔬菜可是新鮮啊。”簡單隨便說道。
“這位小爺好眼力,自家種的,舍不得吃,出來置換點費用,補貼家用。”菜農說道。
“經常來?”
“是的,晡時前後過來販賣。”
簡單故意探了探頭,笑著說道“大伯賣菜還有幫手啊?”
“幫手?!”菜農疑惑道。
“是啊。你看。”說完,簡單示意了下在菜農後方的大漢說道。
“這位小爺真愛說笑。”菜農回道,又小聲說道“那是賭坊打手。”
“賭坊打手跑這裏蹲什麽牆根兒?”
“小爺有所不知,他們這是‘放哨’,不知誰家又借了高利貸。”菜農小聲惋惜道。
簡單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菜農將今天的菜全部送到“簡行鏢局”,找趙掌櫃結算。菜農正疑惑時,簡單說道“就說簡掌櫃要送的。”
牆邊的大漢看到一個少年走了過來,手裏把玩著一根一尺左右的黑色短棒,然後又點著一支白色的東西,放在嘴裏抽著。也跟自己一樣,蹲在牆根兒曬著太陽。他緊盯著那少年看了許久,那少年也沒正眼瞧自己。莫名有一種怒氣湧上心頭,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兒扔了過去。
簡單躲也沒躲,瞥了一眼扔在腿上的小石子,深吸了一口煙,對著餘暉吹著煙霧,正色道“何事?!”
“嘖~”大漢譏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簡單麵前。
簡單懶洋洋地抬起頭,看這大漢身材魁梧,身高六尺有餘,滿臉胡須,一臉憨相,獰笑道“閑著一天了,找個樂子。”
簡單輕蔑地說道“怎麽個樂嗬法?”
“呦,好小子,先把你剛才抽的讓爺嚐嚐。”大漢佞笑道。
簡單微微一笑,拿出香煙,又點上一根兒。那大漢剛要伸手接,簡單慢慢地放到自己嘴裏,深深吸了一口,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那大漢看了看簡單,愣怔了一會,說道“什麽?!”
簡單淡然一笑,說道“你不趴下我怎麽給你?”
大漢一聽,暗想道“趴下接東西,那自己豈不成了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隨即罵道“好小子,把我當狗是吧!”剛說完,隻看那少年將把玩著的黑色棍子瞬間甩成三尺多長的鐵棍,自己正欲上前抓他之時,隻感覺左腿小腿處重重挨了一擊,身體不禁往左側歪去,隻見那少年用腳一蹬牆根,順勢跳了起來,朝著自己右側的頸部位置使勁敲了過來。
大漢應聲倒地,菜販們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正麵帶微笑地走向倒地人的頭部位置。簡單用甩棍拄著地,蹲了下來,微笑地說道“樂嗬不?”
那大漢怒罵了一句,剛要伸手奪簡單的甩棍,簡單快速一閃,朝著他的手猛地敲了一下,那大漢捂住手,發出“嗷嗷”的慘叫聲。簡單一抬頭,看到正對著的菜販惶恐地收拾著攤位。簡單站起身來,恭敬地作揖道“讓各位受驚了。”說完,用甩棍頂著大漢的後背,訕笑道“我倆在玩耍呐!”
這時,看到華幹帶著幾個兄弟正往這邊巡邏著,華幹快步走了過來,斜著身子瞅了瞅趴在地上的大漢,笑嗬嗬地說道“呦,這不是‘禦利坊’的秦二井,秦二爺嘛。”
秦二井苦澀地笑了笑,呼出的氣揚起一溜塵土,說道“華爺,您得給我做主啊。”
簡單將甩棍收了起來,倚著牆蹲了下來,點著一支煙扔給華幹,華幹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放在嘴裏抽了起來。簡單暗歎道“好功夫!”
在胡同的裴可可聽到喧鬧聲,遲疑了一下,起身便跑,回頭喊道“妹妹,跟我來。”令狐若見狀,慌忙跟著裴可可跑去。
裴可可看到簡單正蹲坐在牆根兒悠閑地抽著香煙,連忙跑上前,氣喘籲籲地問道“爺,您沒事兒吧?!”
“有事兒。”說完,簡單佯裝喊著“哎呦喂,渾身疼。”
裴可可小心扶起簡單,對著剛站起來的秦二井,上去一個淩空踢。秦二井直覺得眼睛裏繁星點點,龐大地身軀踉蹌地後退幾步。
簡單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慌忙阻止了裴可可。裴可可氣不過,還要往前,定睛一看,噗嗤一聲笑道“我倒是誰嘛,原來是‘禦利坊’的頭牌打手秦二熊,秦二爺啊。”
秦二井捂著腦袋,委屈地看向華幹,華幹強忍住笑,問道“怎麽回事?”
秦二井看了看簡單,欲言又止,撓了撓頭說道“華爺,沒事兒,自己不小心磕的。”
華幹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簡單作揖道“少爺,您沒事兒吧。”
簡單回禮後,若無其事地說道“華哥,沒事兒啊,剛才想做好事扶他起來,結果你來了。”簡單強忍住笑,感歎道“哎,還真不敢亂做好事!”說完,瞥了秦二熊一眼。
“少爺,有事說話,我和弟兄們還得去巡邏。”說完,便告辭。
“姐姐…”令狐若小聲說道。
裴可可一見,趕緊上前挽著令狐若的手臂,走到簡單麵前,說道“這是我家的簡爺。”
令狐若屈膝作禮,低頭輕聲說道“小女子令狐若。”說完,一轉身,看到正在拍打著頭的秦二井,嚇得她打了個顫。突然,被一個跑向前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狠狠抓住手臂,佞笑道“小若若,你就依了爺,保證對你好好地。”
令狐若嚇得臉色蒼白,惶恐地看向裴可可,裴可可正要向前,被簡單拉住,微笑著對那男子說道“先放手。有話好好說。”
那男子輕蔑地罵了句“滾一邊去,別打斷爺講話。”話一說完,“啪”地一聲,被走上來的秦二井狠狠地扇了一個大嘴巴子,他那瘦弱的身體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腮幫子,迷惑不解地看著秦二井。
秦二井扇完這一巴掌,感覺心裏舒服極了,貌似把剛才的怨氣全部集中在那一巴掌上。不自禁地甩了甩手,一瘸一拐地走到簡單麵前,語氣溫和地說道“簡爺,剛才多有得罪。”說完,作了拱手禮。
簡單回禮後,示意了下令狐若,問道“怎麽回事?”
秦二井咧了咧嘴說道“也沒什麽大事,欠了坊裏七十多銀兩。”
“胡說!”裴可可氣不過,插話道“明明借了五兩。”說完,簡單示意她暫且別出聲。
秦二井看了看,繼續說道“是,開始是五兩,怎奈坊裏有規定,現在已是七十餘兩。”又看了看正在擔驚受怕的令狐若,說道“我們頭兒說,她還不上的話,就得賣去‘花枝樓’……”
聽到這,令狐若害怕地向裴可可身邊靠了靠,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裴可可,裴可可怒罵道“無恥!”
簡單淡淡地說道“行有行規!等會兒你去‘簡行鏢局’櫃上去領取銀兩。”說完,看了看令狐若,說道“人我帶走。”說完,示意裴可可與令狐若跟隨自己向安府走去。
地上的男子站起來,慍怒道“好你個秦二井,敢打我。”
“知足吧,等他動手的話,你得殘廢!”秦二井說完,默默地看著簡單遠去的背影。
令狐若跟隨簡單回到安府,在經過裴可可近一個多時辰的捯飭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簡單麵前。簡單看著裴可可神秘著笑道“可可,這下你有伴兒了。”
“爺,我不!”裴可可生氣地回道。
“嘖,你這丫頭,我還沒說什麽事兒呢!”簡單無奈地說道。
“令狐若怕黑,不敢一個人睡,你忍心?”簡單詐道。
“嘻嘻~”裴可可扮了一個鬼臉,說道“爺,我倆去玩了。”說完,便拉扯著令狐若出了房門。
他倆走後,想想今天下午的事情,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實在太擔心“簡行鏢局”的“開門紅”,正巧碰上秦二井這個主動找茬的倒黴蛋子,順便發泄了一通。他合計著,如果順利的話,應該還有兩天就能到達大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