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東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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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清晨,森林中彌漫著淡淡的薄霧,蔥油的枝葉上正滴落著露水,林中嘰嘰喳喳的脆耳聲不斷,簡單打著哈欠,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看了看帳篷內熟睡中的辛女,瞥了一眼那逄新野的族人,橫七歪八地躺在原地打著盹。輕輕地走到草叢邊,用沾滿露水的雙手擦拭著臉。四處查看了一番,亦未見到“幽熒”的影子。昨夜,待辛女睡著後,簡單對它說了一晚上的話,待簡單迷糊了一會兒後,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簡單走到一棵大樹後小解著,時不時扭過頭查看著帳篷處,待回過頭時,突然發現“幽熒”懸空在自己麵前,嚇得自己連忙後退了一步,看著尿濕的褲子,不禁微慍道“下次出現能不能吱一聲!”剛說完,他朝著簡單胸前蹭了蹭,又朝著帳篷處走了走。簡單沒有理他,走到燃燒殆盡的篝火旁,剛要坐下。草叢中傳來“唰唰”聲響……
    昨夜去傳信之人剛返回,他將一塊“虎符”形製的牌子交到簡單手裏,說道“逄首領召見!”一回頭,看到“幽熒”在自己麵前,慌忙跑到那人堆裏。
    “幽熒”靠到簡單麵前蹭了蹭,簡單暗疑道“難不成它能辨是非?!”隨後,自嘲了一番。在將兵器歸還至他們手中後,簡單二人在傳信之人的帶領下,朝著東蠻地走去。
    三人走了半天後,來到一處平坦的山巔之上,隻看見前方大霧蒙蒙,簡單邊向前走,邊四處查看著。突然,被人拽住了衣服,扭頭一看,是那傳信之人,他給簡單使了個眼色,簡單透過眼前的“幽熒”,僅差一步,就會邁入深淵之中。簡單長籲了一口氣,撫摸著“幽熒”小聲對它嘀咕著。
    那傳信之人帶著簡單二人走到一塊巨大的石碑前,讓簡單將那“虎符”塞到石碑上的空隙處,突然,那碩大的石碑慢慢下沉,簡單三人跳了上去,猶如乘坐電梯一般,下沉了大概一分鍾左右,石碑突然停下,傳信之人帶著簡單和辛女上前走著。
    簡單看著腳下的石路,約兩米寬,石路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簡單心中暗驚道“這分明是一座石橋!”又沿著石橋走了半個小時候,濃重的霧氣消失不見,眼前豁然開朗,遠遠看到石橋的盡頭有諸多手持兵器的人在把守著。
    傳信之人將“虎符”交至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手裏,那人疑惑地看著簡單和辛女,忽然惶恐地喊叫了一聲,守衛們慌忙跪拜起來。簡單正詫異之時,辛女笑著指了指“幽熒”。簡單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傳信之人繼續走著。
    簡單邊走著,邊欣賞著這裏的風景,這“東蠻地部落”處在一處廣袤無垠的山巔之上,晴空萬裏,太陽高照。周圍高山聳立,巨石嶙峋,農夫在肥沃的土地上耕種著,一群孩童在田頭歡快地嬉鬧著。
    前方是氣勢恢宏的城門,城牆上的士兵嚴陣以待。城內更是熱鬧至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商販們的吆喝之聲不絕於耳,幹淨整潔的街道兩側綠樹成蔭……
    這怎會是“蠻荒之地”,分明是置身在“桃花源”之中。
    簡單在傳信人的帶領下,繼續走著,而簡單身後的“幽熒”著實令眾人惶恐不安。在走到一處不顯眼的民居前,有兩個守衛站在門口處,待傳信之人上前說明後,那守衛便匆匆進去稟報。
    過了不一會兒,聽到一陣爽朗的聲音,一個年齡約40多歲的瘦小男子正往門口走來,看他精神爍爍,麵容慈祥和善。對著簡單和辛女恭敬地作禮後,說道“鄙人逄新野,貴客前來,有失遠迎,望請見諒。”
    簡單上前作禮道“鄙人李連鵬,小妹效辛女。”
    逄新野瞅了瞅簡單身後,沉思了一會,說道“太陰幽熒。”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上古之物卻是少見!”說完,便禮讓簡單和辛女入內。
    簡單看到這所簡陋的民居,又看著衣著樸素的逄新野,暗自讚賞道“躬身節儉!”
    逄新野仿佛看到了簡單的疑惑,笑著說道“人生在世,身外之物切不可奢望過多。”
    簡單訕訕地朝他笑了笑。還未等簡單說明來意,逄新野聲音溫恭地說道“簡兄早該來了。”
    “逄首領何意?!”簡單佯訝道。
    逄新野笑了笑,吩咐手下給辛女找個地方休息,待辛女離開後,逄新野往簡單身邊拖了拖椅子,輕輕說道“簡氏一族,對吧?”看到簡單沒有說話,繼續說道“你是來尋廉方尊的。”
    “廉方尊?!”簡單差異道。
    “噢,廉方尊即是大廉。”逄新野笑道。“我相信他肯定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我還是不懂。”簡單佯言道,“不過,你的語言竟和我無差異。”
    “是的,你會知道的。”逄新野說道。“你知道玄璜環嗎?”
    “玄璜環?”簡單不解道。
    逄新野點了點頭,歎道“也難怪,畢竟是曆史不同罷。”
    “曆史不同?”
    “你應該在‘天際’裏看到過那座廢墟之城,那就是我所生活的地方。”
    “啊?!”簡單不禁地說道,暗想道“難道真的有兩個世界?”
    “是的,有兩個世界……我來自‘尚國’。”逄新野仿佛能讀懂簡單的心,緊說道。“‘玄璜環’乃伯益所持有,而我和廉方尊都是伯益的後裔。”說著,他的眼眶裏含滿了淚水,繼續說道“‘與天作鬥爭’的上古神話不在少數,本以告誡世人,要有不服輸的精神。
    “可自伯益後,我的世界的人們貪婪而毫無敬畏之心,不懂大禹治水之‘疏而通’之理。大肆開采不可再生資源,對森林亂墾亂伐,打破了維係幾千年的原生態的自然平衡。導致自然災害頻發,大量物種造毀滅,森林瀕臨絕境,瘟疫肆虐,水源汙染嚴重,人們被迫遠走他鄉,四處漂泊。”
    “而我的家人也在瘟疫中離去,僅剩下我一人……”逄新野邊說著,邊哽咽起來,簡單拍了拍他,“讓簡兄見笑了。”他擦拭了下眼淚,繼續說道“一百多年前,有一個叫效圡已的人找到自己,說我是伯益一族的後裔,他手中有一個祖傳的‘玄璜環’,據他所說它具有靈力。當我聽後,一笑了之。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竟然還有如此之謬論。他見我不相信後,便怏怏不樂地離開了。
    “大概又過了一年光景,他帶來一個人又來尋我,那人便是廉方尊,說我們三人都是伯益後裔,而且他參透了‘玄璜環’之中的奧妙。在他倆百般勸說下,我無奈的答應了。隨後,我們三人置之瘟疫不顧,冒著生命危險,四處尋找他所說之地。在苦苦探索了一年後,終於在一山坳處找到了。
    “隨後,效圡已手持‘玄璜環’,暗自念叨了一番後,在我們三人麵前憑空出現一道不可觸摸的一扇門,我們三人滿臉惶恐地走了進去,結果就來到了此處。
    “我們四處查看後,發現此地是上千年前的世界。後來效圡已告訴我,說這裏是曆史的一部分,是另一個真實的世界,和穿越差不多。又過了幾年,我們在這裏安家樂業,過了一段太平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長,有一日,廉方尊說發現了一處奇觀之地,隨後,帶領我二人去了‘天際’處。
    “廉方尊說古書上有記載,可以攜帶‘玄璜環’穿入‘天際’內,在我三人嚐試下,唯有廉方尊可以進去。而且我倆在‘天際’外,等了他多日也沒見他回來,大概過了兩年,他攜帶了大量的你們世界的書籍找到我倆。並將‘太虛幻境’和‘另一個世界’裏的事情給我倆描述了一番,我倆聽得目瞪口呆。”
    “自從廉方尊回來後,整個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置換世界’……”
    “置換世界?!”簡單打斷逄新野的話,驚訝道。
    逄新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廉方尊想組織一些能穿過‘天際’的伯益後裔,我和效圡已堅決反對。我告訴他,我們的世界是我們自己人類造成的,不要將我們的痛苦強加到無辜的外人身上。他對我們的勸說不屑一顧,效圡已看他言辭偏激,便怒不可遏,將‘玄璜環’收了回來。在廉方尊勸說未果後,對我倆一直心存芥蒂,便獨自離開了。”
    “十幾年前,我和效圡已四處遊蕩之時,偶然發現了這鬼斧神工般的地方,我倆合計著,應建立一個部落。我倆想了一個計策,即,將前來狩獵誤入此地的人強行綁來,讓他看看這片神奇的土氣,又令其家人秘密轉移過來,來到這裏的人們都不想再回去,因為這裏有我和效圡已帶來的糧食種子。從此往後,‘東蠻地部落’逐漸地發展壯大。
    “五年前,效圡已突然稱帝,心態漸漸地發生了變化,逐漸變得不可一世,將人的生命視如草芥,驕奢淫逸,暴虐無道。在見我天天進諫後,不勝其煩,便指派我去給他尋一處陵寢之地,而我正好便心灰意冷,準備去尋一處清淨之地。
    “經過幾個月的查看,卻在這東蠻地的半山腰處發現了一處洞穴,洞內的岩壁上有大量的壁畫,其中還記載著部分‘玄璜環’的內容。我便在裏麵住了起來。在過了大概三個月後,我便返回了部落中,發現廉方尊也在,在我將這一發現告訴效圡已後,廉方尊想進入查看一番,而效圡已卻嚴令禁止,並命我將洞口封閉,永不開啟。
    “當夜,效圡已大擺宴席慶祝我歸來。席間,廉方尊卻暗中下毒,不料被效圡已發覺,廉方尊見事情敗露倉皇而逃,卻被守衛攔下。效圡已判其死刑,經我百般勸說之下,其念在一同前來的感情上,便放他出了山。怎料,效圡已卻安排人在路上暗殺廉方尊,卻被他僥幸逃離。
    “又過了半年多,東蠻地部落的民眾造反之勢愈演愈烈,我便勸他改過自新,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在民眾攻占到皇宮之時,在我的保護下,幫助他潛逃出宮。後來,他便去投奔了已是大廉帝的廉方尊,而廉方尊卻強搶了他的‘玄璜環’,將效圡已關了起來。過了沒多久,廉方尊便率部落多次攻占東蠻地,隻為那洞中的境門。”
    簡單看到逄新野停止了回憶,問道“當初為什麽不多帶一些人進來?”
    逄新野苦笑道“何曾不想啊!如果進出入境相裏的人數增多,將打破原有的平衡,會頻繁發生嚴重的自然災害,最終導致境相破碎!”
    “啊?!”簡單詫異道,不禁想到上橋村的奇異的閃電……簡單一下獲知了這麽多的信息,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收獲使他心茫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幽熒”在逄新野的眼前一閃,又倚在簡單的腿部,逄新野看了看,笑著說道“所言不虛吧?”
    簡單尷尬地看了看他,問道“您如何得知我是簡氏一族?”
    “廉方尊之前提過簡氏一族,也是玄璜的傳承家族。他頻繁地來回穿梭,估計就是在和你做鬥爭。”說完,看了了外麵的辛女,小聲說道“效圡已一百多年來,到處留情,我懷疑她是……”
    簡單輕輕搖了搖頭,站起來對著逄新野恭敬地做了一個揖。看來,事情明了了,都是廉方尊搞的陰謀,但讓簡單疑惑的是,兩個世界有著不同的曆史,這與玄璜會不會有關係?“您說你們的帝王是伯益?”
    “是的。”
    “我們的是啟!”簡單肯定道。
    “啟?!我知道這點兒曆史,當年啟篡位失敗,沒當上帝王。”逄新野說道。
    “恰好相反!”簡單不禁想到了“山海經”中的夏後啟一說,暗自揣測著,會不會啟和益的曆史淵源就是“分水嶺”?因為什麽才演變成了兩個世界?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一切?”簡單不解道。
    “‘道法自然’!”逄新野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