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返回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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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在簡單和辛女到達東蠻地後,逄新野熱情地接待了他和辛女,當簡單問及逄新野為何幫自己時,他說道“道法自然”。
    簡單聽後,對他說得嗤之以鼻,從恒觀上來說,“道法自然”自然沒錯。可是,簡單這一年來所經曆的太多了,無論在哪個環境下,這套人情世故已然成人們日常生活中預定俗成的行為規則,越對你示好的人,他越想從你身上得到更多好處。
    而逄新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恐他會有非分之要求。“逄兄之大愛,小弟敬佩!”簡單看到逄新野端正地坐著,繼續說道“然,來而不往非禮也!”
    “簡兄痛快之人!”逄新野立刻站起,麵露喜色地說道“‘玄璜環’如被簡兄獲取,可由鄙人保管。”
    簡單滿口答應,嚐試要求逄新野在這個世界上能給幫助,而他卻一臉難為的表情,他告訴簡單,“東蠻地部落”實則是憑借天險以守為攻。一旦超出勢力範圍,他亦無能為力。這一切,簡單早料到了,這是他的“迂回戰術”,假借簡單之手來個“漁翁得利”。
    在簡單提出想到那個山洞查看一番時,他臉色溫和地說道“鄙人亦時常想念。然事務繁多,卻難以離身。今日簡兄有意前往,鄙人必當同行。”
    在彼此客套一番,逄新野對著守衛小聲吩咐完,便獨自一人帶領簡單和辛女向那山洞出發。三人出城門向南走去,一個多小時後,三人走進一片煙霧彌漫的樹林中,這裏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越到深處,霧氣漸漸變得濃厚起來,大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逄新野讓彼此搭著肩膀行走,在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候,其明顯地減慢了速度,撿起一根幹樹枝慢慢向前探去,他提醒簡單二人切勿亂動,前方幾步遠的距離即是萬丈深淵。
    過了一會兒後,他帶著簡單和辛女走到一顆巨大的鬆樹前,三人小心地貼著樹幹轉著,大概走了七八步,他彎腰鑽進了樹洞,簡單和辛女也跟隨著鑽了進去。然後又沿著向下的狹窄的石階走著。
    “這是櫃格鬆。”逄新野說道。
    “櫃格鬆?!上古神樹?”
    “並不稀奇,在我小時候,村頭就有一棵,小夥伴們都愛前去玩耍。不過,這棵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也有一個深深的樹洞。”逄新野停頓了,惋惜道“後來……算了不提也罷。”
    逄新野告訴簡單,“山海經”中所記載的,並非都是神話傳說,裏麵記載的生靈,大都見過。在簡單詫異時,他苦笑道“當你看到我的世界後,你便知我所言非虛。”剛說完,便讓簡單和辛女等他一會兒,簡單揮了揮濃厚的霧氣,依然看不清,又伸手探了探周圍,感覺此處平坦開闊。過了一會兒,其喊話讓簡單和辛女慢慢走過去。他說這裏竟有“生死門”,一旦走錯便會跌入深穀之中,在開啟此門上,他耗費了大把的時間。
    在逄新野推開麵前的一刹那,簡單驚呆了,霧氣消失了,麵前空曠一片。簡單三人走了上去,仿佛是站在一個巨大的“露台”上,周圍巉峻的懸崖上,草木抽青,繁花怒放。抬頭往上看去,霧蒙蒙一片,看著這空靈的妙境,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造物神奇,辛女滿臉喜悅地細細觀賞著。逄新野指了指對過的懸崖處,說道“前方即是。”
    “並未見到洞口。”簡單疑惑道。待走上前仔細查看後才發現“奧妙”所在,原來這扇門利用岩壁的特征,在內側鑿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如果不仔細查看,根本發現不了。
    洞內明亮至極,平坦開闊,簡單邊詫異著邊走進一間耳室,發現裏麵有著整排的書架,上前抽了一本翻看著,竟然是前些日子在門瑞昌家中看到的書。
    “廉方尊之前往哪裏逃亡的?!”簡單疑惑道。
    “亦是這片樹林的方向!”
    “不好,快撤!是圈套!”簡單驚呼道,拉著辛女就往外洞外跑。
    逄新野愣怔了一會兒,緊接著追了上去。待三人剛跑到露台處,眼前的景象消失了,發現置身在一個偌大的場館內,此刻正站立在一塊假岩石上麵,場館內擺放著各種道具,如房屋、階梯、岩石、花草樹木、書架、書籍等,頭頂上是大型的照明燈……
    三人麵麵相覷,辛女遲疑了一會,迅速將弓取下,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這時,有好多人從門口處擁了進來,均身著白色的防護服。三人慌忙往後退了推,他們走到簡單跟前激烈地鼓掌,有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摘下防護罩,激動地說道“歡迎回家!”他們立刻歡呼雀躍起來,激動地說著“成功啦!終於成功了……”
    簡單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暗自詫異道“歡迎回家?!成功?!”
    “我知道你還有點迷惑。”眼鏡男上前說道。示意他們將防護罩摘了下來,簡單看到他們後,瞠目結舌,驚愕道“馮秀兒、李連鵬、門景筠、張全德、肖複良……”簡單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不禁揉了揉眼睛,跳了下去,走到張全德的麵前仔細看了看,“沒錯,一模一樣。”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臉。
    “不用這麽認真吧?!”張全德笑道。
    簡單感覺頭有點眩暈,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瞥了一眼他所熟悉的人。走到眼鏡男的身邊,疑惑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眼鏡男笑了笑,安排人替辛女保存著弓箭,又對他們三人進行了安全檢查,便將他們三人帶出場館。剛走出場館,一陣熱氣撲來,烈日的驕陽高高在上,腳下的沙礫,被烘烤的像一個蒸籠,遠處看去,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連綿起伏的沙丘,與遠處的藍天白雲溶於一片。眼鏡男將他們帶到一間休息室裏,熱情的馮秀兒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冰水,又朝著簡單扮了一個鬼臉。
    看到簡單還在疑惑,眼鏡男笑了笑說道“你離開的太久了,也難怪你記不得了。”
    眼鏡男告訴簡單,這裏是國家研究平行宇宙的基地,而簡單是一名經過精心選拔的宇航員,對簡單進行了長達三年的專業訓練,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將他送入到了其他世界中。本以為他會很快歸來,可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眼鏡男不解道“你都沒印象了?!”
    簡單疑惑地搖了搖頭,輕輕問道“我家在哪?”
    眼鏡男看簡單確實什麽也記不起來,便安排了基地專用的“膠囊”列車,送簡單回家休整一番,待他心情平複下後再來匯報具體的工作。登上“膠囊”列車的簡單沒有太多驚奇,此時的心情也無暇這“身外之物”。
    而辛女和逄新野確實驚奇無比,在列車上東摸摸西看看。行駛了大概十幾分鍾便到達了目的地。簡單三人下了列車,便上了一輛早在月台處等待的專車,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終於到達了簡單的家。
    在開鎖人員的幫助下,簡單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門框上沉積的灰塵紛紛落了下來,摸了摸鞋櫃上的灰塵,按了按開關。走進客廳,坐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盯著熟悉又陌生的電視機。
    工作人員離開後,簡單沒有和逄新野及辛女說話,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簡單不知該問什麽,更不知該做什麽,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辛女坐到簡單的身旁,頭依著簡單的肩膀,他從未見到他如此沉默過,又不知怎樣安撫他,緊緊地挽著他的胳膊。盯著滿臉好奇的逄新野四處翻看著。
    “來,喝一杯!”逄新野拿著一瓶紅酒和三個杯子,對著發呆的二人說道。隨即倒滿了酒,繼續說道“好多年沒喝過這玩意兒了。來,嚐嚐你們世界的飲料。”看到他二人沒有說話,自己端起酒來喝了一口,不禁讚賞著。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簡單仔細地打量著周圍,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是和門景筠和馮秀兒,不禁用手摸了摸胸前,那裏還能感覺到馮秀兒抱緊自己時的心跳。他突然站起來,剛要喊,欲言又止,用手撫摸了下受到驚嚇的辛女,對他笑了笑。然後又走到逄新野的身邊說道“算了,不想了,這裏也挺好的。”端起一杯酒嚐了嚐,繼續說道“太酸。”將酒杯又擱回桌子上,又說道“走,出去逛逛去。”
    簡單三人遊閑地走在繁華的鬧市,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與自己印象中的並無二樣,有的確實熟悉無比,有的仿佛是未來科技的產物。人來人往的人群,除了著裝與打扮不同外,和自己世界的人並無差異。細細觀察了下汽車等交通工具,既無輪子,亦無排氣筒,似是磁懸浮汽車,在顯眼的位置貼著類似危險的標誌。
    可能一時間接觸東西過多而導致麻木,簡單對這裏毫無新奇感,當然,除了口渴難耐和饑腸轆轆。
    簡單伸手招呼著,不一會兒停下來一輛車,簡單示意他二人上車後,司機盯著奇怪的裝束的三人,問道“去哪?”
    “隨便,去最好的吃飯的地方。”
    司機果然不負所托,行駛了十幾分鍾,司機指著前麵的一處酒店,說這裏是最好的。在他向簡單說索要車費時,簡單正色道“沒錢!”然後繞到車前示意其下車,司機戰戰兢兢地站著,簡單笑了笑,給他指了指後麵的一輛白顏色的車,說道“多問她要!”
    簡單笑著朝後麵車內的馮秀兒揮了揮手,然後三人便抬頭挺胸地走向酒店,不料卻被酒店的管理人員攔了下來。“衣著不整不得入內。”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輕蔑地瞅了瞅他們,淡淡地說道。
    “滾!”簡單厲聲道。貌似那人聽不明白,又說道“放肆!”
    那人一愣怔,盯著簡單看著,簡單慍怒道“我三人來吃飯,非賣身於此,何來之歪理。”說罷,徑直走入大廳內,尋了一處桌子坐了下來。
    服務員瞅了瞅他們三人,不情願地拿出菜單,讓辛女點著菜,簡單瞥了他一眼,說道“將外麵白色車內的美女請上來,她結賬。”
    過了一會兒,馮秀兒走了進來,簡單禮讓她坐下,說道“請你吃頓飯,別客氣。”
    待飯菜上齊了,簡單三人狼吞虎咽地吃著,簡單瞅了瞅正端坐著的馮秀兒,說道“不餓?”看她表情淡淡,沒有回話,便端起她麵前的一盤菜,放在辛女麵前,笑道“看你愛吃,再吃一盤。”
    辛女笑嘻嘻地說道“嗯,從未吃過此等美食。”
    三人酒足飯飽後,簡單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說道“好久沒吃過如此可口的食物了。”看著剩下的飯菜,對著服務員吩咐道“打包,帶走。”
    待馮秀兒結完賬後,簡單三人又去了書店,讓工作人員挑了幾本曆史書籍,簡單看也沒看便塞進了背包裏,對緊跟著的馮秀兒,逗趣道“家也回了,沒感情;街也逛了,沒花錢;飯亦吃了,挺可口。”打了一個嗝,說道“回基地吧,感覺那裏才是家。”
    馮秀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把頭一歪,呼叫著專車前來,簡單轉著身查看著,說道“用什麽通的話?這麽先進了?”
    馮秀兒沒有理他,與他們三人一同上了專車,然後又坐上了回基地的“膠囊”列車。簡單頗感渾身乏力,不知不覺地倚在座位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