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無相境相
字數:6970 加入書籤
境門密談!
簡單帶領他們走到“天際”處,他們並沒有看到簡單所說的“天際”,迫於無奈,便上前走了幾步,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簡單十分詫異,用手觸摸了下“天際”,看了看他們,獨自走了進去。當簡單退出來時,徐得有他們麵麵相覷,說簡單憑空消失了一會兒。簡單讓他們在自己所能看到的“天際”外等待一會,便牽著辛女的手走進了“太虛空間”內,二人看著腳下的世界,與來時的並無二樣。
簡單和辛女穿過“天際”後,眼前是一個部落,有幾個老人正圍在一起觀看著什麽,他們的衣著和簡單二人相差不大。聽到圍觀者激烈地爭論著,像是在下象棋。倆人湊了上前,有一個圍觀者瞥了一眼簡單和辛女,又繼續觀看著。
簡單通過人群瞥了一眼,看到帶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的右手正在落棋,不禁“啊?!”的喊出了聲音,還未緩過神來,那老人聞聲看了看,滿麵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對著旁邊的一個瘦小的老頭說道“你來,別輸了。”在一陣哄鬧下,那老人站起身,走到簡單的身邊小聲地說道“噓,跟我來!”然後徑直向一處民居走去。
簡單驚呆了,隻見他體型精瘦,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身著藏青色的長袍馬褂……簡單拉了下辛女,四周查看了下,緊隨著那老者走去。
在一處民居內,老者盤著二郎腿坐在壓水井的池台之上,看到簡單二人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把門關好。”
簡單眼前的一幕幕,仿佛又將他扔回兒時的夢境一般,有著熟悉的庭院規格,有著熟悉的土牆,還未等簡單開口,老者繼續說道“去年就勸過你,你不聽,非得摻和進來。”
“你是……?”簡單驚愕道。
“本人姓簡,名久同,字恒之。”那老者淡淡說道。
簡單哼笑了一聲,輕蔑地說道“又是一個簡久同,這名字這麽搶手?”
那老者抿了抿胡子,嚴肅地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說完,仔細端詳著正盯著自己發呆的辛女,說道“你這丫頭甚是機靈,你阿爹是效古吧?”
辛女詫異道“正是!您如何得知?!”
那老者和藹地笑了笑說道“你本名是華辛,元朝人。”簡單二人麵麵相覷,他繼續說道“十八年前,有人在‘天際’處大開殺戒,有一兄妹得以幸存,那女娃哭鬧甚是厲害,緊緊攢住我胸前的一塊玉器不鬆手,我迫於無奈,便將它交予她玩耍。待我尋回馬車後,她兄長跑到我麵前哭訴,說妹妹走失。”他站了起來,走到簡單眼前,繼續說道“他的兄長叫華幹。”
“華幹?!”簡單不禁說道。
那老者點了點頭,走回房內,取來茶壺和茶杯,給他倆倒滿茶,繼續說道“小華辛不是走失了,她是帶著玄璜穿過了‘天際’,幸得效古收留。”邊說著,彎下腰瞅了瞅正愣怔著的簡單,又說道“效古本名是效圡已。”
“啊?!”簡單聽後,瞬時感到腦子一片混沌,他不敢相信,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頓感口幹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辛女自言自語道“哥哥……哥哥,我記得了!簡單。”連忙走到簡單身邊,激動地說道“我的記憶裏真的有一個哥哥。”
“可……華幹是‘簡久同’的心腹……”簡單點了點頭,又支支吾吾道。
“去年,我以賈教授的容貌去接觸你,本想勸你別來攙和這些事,好令你‘懸崖勒馬’。可是,你不聽,愣是讓是非不分的門瑞昌給牽扯了進來。唉~”那老者歎道。
“那個簡久同是誰?”
“‘東晟國’的廉方尊!”那老者說道,“他是‘渾沌天界’裏的人。”
“‘渾沌天界’?”
眼前的”簡久同”沒有回答,繼續問道“是否從東蠻地而來?”看到簡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逄新野,看來他還是不甘心呐。”
據眼前的”簡久同”所說,一百多年前,逄新野、效圡已及廉方尊來到境相之中,熟不知,廉方尊覬覦玄璜環已久,廉方尊在他二人中挑撥離間,搬弄是非,從中漁利。在廉方尊得到玄璜環後,到了現實世界裏,”簡久同”將他製服住,他手中的玄璜環落入”簡久同”手中。廉方尊因穿不過“天際”而喪心病狂,便在臨近老家的元朝境相裏大肆殺戮,”簡久同”就是在那期間救助了辛女兄妹。
後來,”簡久同”和他談條件,玄璜環肯定不會歸還,且早已委托給信任之人保護。隻要他能停止殺戮,不去傷害家人,”簡久同”願意返回此地頤養天年。其實廉方尊哪能不知,”簡久同”返回境相是把守著他回家的境門,彼此之間相互製衡。
簡單聽後,不知該相信哪個版本,在問及玄璜環之時,”簡久同”說道“在肖複良手上。”
“肖複良?!”簡單詫異道,看向”簡久同”淡淡的表情,輕聲說道“前幾天肖老被奸人所害,不幸去世。”
“簡久同”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是不是沒見到屍身?”看到簡單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老東西死不了!在廉方尊麵前潛伏了這麽多年,怎能輕易被人暗殺。”說完,看到簡單詫異著,繼續說道“你和辛女來的是‘無相境相’。是我創造的。效古和廉方尊對你絕無加害之心,是他們等得太久了。不得已將你引入他們的行動之中。”邊說著,邊給簡單二人倒滿了茶水,又坐回池台上,和藹地笑了笑,說道“相信與否自己判斷。”然後指著右手邊的一麵牆說道“順著這個走進去,會有所發現的。”
簡單和辛女雙目相對,遲疑了下,也沒有和”簡久同”打招呼,上前牽著辛女的手,怏怏不樂地穿過牆……
簡單和辛女仿佛穿過‘太虛幻境’中的“結界”,置身在熟悉的家鄉的路上,破舊的電線杆,低矮的房屋、凹凸不平的土路、街道兩邊綠樹成蔭,遠處池塘裏傳來青蛙的叫聲,時不時地還能聽到“突突”地拖拉機的聲音……這是兒時的農村的場景。
簡單站在街道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向辛女描述著童年,他從小生活在農村,八十年代年初期,農村開始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俗稱大包幹),在“大鍋飯”近三十年的影響下,農村有著富裕的生產力,但配套設施落後,農作耕種技術欠缺,在拋除應繳納的“體糧”(集體糧食稅)外,也是所剩無幾。簡單的父母在當時的曆史背景下,早出晚歸的農田忙碌,又要肩負著“計劃生育政策”的光榮繳稅的任務,日子過得比別人家更拮據一些。
自鄧爺爺提出“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後,簡單的父母起早貪黑的經營著小買賣。當然,其祖父母也沒閑著,由於其祖父擔任過縣城民兵大隊長,參加過抗日及三大戰役的後勤保障工作,在建國前入黨……
如此豐富閱曆又加上為人又和藹,順理成章地擔任村長一職,擁有很高的威望。待卸任村長一職後,承擔起服務百家的責任廂式移動小賣部,停靠在繁華的鄉政府門前的十字路口旁邊,當時所處的地段,套用現在的“樓盤推廣語”來說“回歸田園、坐擁繁華地段,上風上水、視野開闊…”
鑒於此,簡單的童年與現在的留守兒童差別不大,好在當時整個社會風氣相對和諧,當時的人們還未變得如此物質化。所以,簡單的父母迫不得已地對其和弟弟實施最具成效的“散養”策略。其中,寒暑假、秋收假和放學便是他和小夥伴們最撒歡之時,如,遊泳、騎木棍、掏鳥窩、玩彈球、放風箏和製作鏈條槍等。
到飯點,有著女高音的媽媽們總會呼喊“某某某,回家吃飯啦”而穿透整個村落。他和小夥伴們會立刻回應道“好的,馬上……”往往是待玩得精疲累盡,饑餓交加之時,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家。八十年代農村的苦澀又美好的場景,現在在電視上才會出現,那也是簡單童年的縮影。
簡單滔滔不絕地說完,感覺心中的苦悶順暢多了。看著辛女一臉懵懂的樣子甚是可愛。這時,在街頭盡頭,簡單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老婦人在舉目四望,時不時地呼喊著。隻見她慢慢地向自己跟前走來,簡單定睛一看,眼眶裏充滿了淚水,辛女小聲問道“怎麽了?”
“我奶奶……”簡單哽咽道。
簡單看到奶奶走了過來,背過身擦了擦眼淚,瞅了一眼滿臉驚訝的辛女。走到她跟前,吞吐道“奶……”
他奶奶愣怔了下,緊緊盯著簡單,簡單訕訕道“乃討飯之人,我兄妹二人路徑此地,敢問您在喊人嗎?”
簡單的奶奶歎道“嗨,喊我孫子,一大早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有一群小孩子在村西的溝裏玩火,不知道他在不在。”
簡單的奶奶連忙致謝,說要帶他孫子去醫院做檢查,簡單聽後,猛然想起他“百寶箱”裏無緣無故多出的“診斷單”,暗疑道“莫不是……”
“前麵第三家是我家,你和你妹妹過去吧,我剛蒸的饅頭。”簡單的奶奶打斷了簡單的沉思,說完,便匆忙地離開了。
簡單和辛女走到他熟悉的地方,眼淚“嘩啦”地留了下來,這時,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朝著他倆打量著,隻見他揮了揮手,說道“進來吧。”
簡單和辛女遲疑了下,便跟著簡單的爺爺走進了天井裏,簡單剛要解釋剛才之時,卻一時語噻,慌忙說道“這是我妹妹,辛女,逃荒來此。”
剛說完,辛女走上前突然跪拜道“爺爺好!”
簡單連忙解釋道“我妹妹受到恩惠時,總會感恩戴德地跪拜。”
簡單的爺爺慌忙將她扶起,又端來一臉盆溫水讓她洗臉洗手準備吃飯,然後給她端來兩個白麵饅頭和一盤老鹹菜。辛女也不客氣,坐在板凳上就狼吞虎咽起來,他爺爺又給她端來一碗水,和藹地說道“你這丫頭,慢點吃,管夠。”
簡單的爺爺對著簡單神秘地笑了笑,返回正堂,拿出一盤菜餅子放在桌子上,簡單說道“您這老人家太偏心,我妹妹給你下跪就能吃上白麵饅頭。而我隻有菜餅子。”
他爽朗地笑了笑,說道“這可是地瓜葉的菜餅子。”
簡單一聽,是自己喜歡吃的,連忙拿起一個吃了起來,暗疑道“他怎麽會知道我愛吃地瓜葉的菜餅子?”
他和藹地笑了笑說道“豆子都發芽了,正茁壯的成長,希望能開花結果。”
簡單聽到他說的話一語雙關,將口中的菜餅子使勁兒咽了咽,吃驚地看著爺爺,然後說道“您對我兄妹的好,我無以為報。”邊說著,邊從胸前摘下正方形的玄璜石,說道“這塊石頭也不值錢,是在路上撿到的。就送您留作念想。”
簡單的祖父笑了笑說道“還跟我打哈哈,自己放去。我還得出攤。”
“爺爺?!”
簡單的爺爺上前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小豆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還未等他說完,簡單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他爺爺摸著他的頭說道“見過你曾祖父了吧,他還好嗎?”
簡單擦了擦眼淚,說道“我都迷糊了……”然後將所經之事盡數說了一番,他爺爺聽後,說道“這也是我不願意攙和這些事的原因。我沒有他那麽大的誌向。隻想子孫滿堂,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生足矣。”然後坐了下來,繼續說道“還記得‘昨天’你問我你夢中的老者是誰嗎?”看到簡單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你曾祖父。那時我就知道他在呼喚你,後來他也找過我,說他不方便現身,而我卻拒絕了他。”
其祖父還告訴簡單,剛才簡單的奶奶出去尋簡單了,馬上要帶他去縣醫院做檢查,不光他不同意,他奶奶也肯定不會同意。
倆人正說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三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簡久同”走了進來,朝著他們三個打著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在池台上,笑道“聊完了?”
簡單的爺爺慍怒道“我早就和您說過,別扯上豆豆!”
“簡久同”一臉無辜地說道“不是我,是有人裝扮成我年輕的模樣,又指示你北京的大侄子,這才把豆豆牽連進來。”
“如果不是你非要去背負所謂的家族使命,也不至於如此受製於人!”簡單的祖父辯道。
“簡久同”歎了一口氣,說道“總該需要人去扛吧?如果不去阻止,萬一真的被奸人得逞,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簡單的祖父沒有說話,倆人怒目以對。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憤,簡單拿起菜餅子咬了一口,說道“爺爺,這菜餅子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你這孩子,你抓住了時機,可不能輕易放過,以免失之交臂,抱憾終身!”簡單的爺爺說完,瞥了一眼”簡久同”。
“好了,你也不用陰陽怪氣的,這事兒有我不對的地方,不過,現在想撤已然來不及了。”“簡久同”說道。“你還是繼續保護好家人吧。我暫時顧不上。”
簡單的祖父譏諷道“你什麽時候顧得上我們了。”
“簡久同”生氣地揮了揮手,說道“和你就談不下去。”說完,抬腿便走,又突然停下,說道“豆豆,咱們回去。”
簡單一聽”簡久同”喊她,慌忙站了起來,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簡久同”,他祖父說道“照顧好他,他如果有意外,我和你沒完!”
“無須你操心,照顧好家人便是!”說完,走出門口。
簡單的祖父走到簡單麵前,細細看著他,笑道“去吧,不知道我將來對你說過沒說過‘造化’。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簡單剛要上前抱其祖父,卻發現其祖父紋絲不動,天空中的鳥兒也停止在半空之中,此刻進行的,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一切都靜止了,悄無聲息。簡單看到“簡久同”向他笑著揮了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