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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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貝的假期過完了,隻能回去上班,而何樊過幾天也要去外地讀書了。依貝曾問過何樊,能不能在一個地方工作,何樊沒有跟依貝說他還要在學校學習四年,所以隻說是外地的工資待遇不錯,讓依貝等他。
    依貝這幾天跟何樊再一起,感情愈加深厚,對何樊產生了極強的依賴感。也許一直異地戀沒有什麽,可是異地戀過後再見麵,相處過一段時間再分開就會非常不舍。
    依貝每天下班後最期待的事就是等何樊的消息。越是期待,越是不舍掛掉電話,偏偏何樊的話費套餐由原來的一千分鍾改成兩百分鍾,兩個人煲電話粥的時間急劇縮水,依貝剛開始沒什麽感覺,後來還有話沒說完,何樊就快速結束話題了。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依貝又愛又恨,脾氣難免有點大。何樊有苦衷,為了減少開支才不得已這麽做。諸如此類的小事情累加在一起,最終爆發了。
    依貝到了下班時間故意不回何樊的電話,何樊一直打,依貝幹脆關機。直到淩晨兩點才開機,看到何樊的消息: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耍這種小性子,我們不能見麵,我何嚐不煎熬,甚至感覺我就是單身,隻能跟手機談戀愛!
    其實生氣的人不會考慮後果,所以才會互相傷害。
    這些或大或小的矛盾在兩人分開後一個月裏經常發生,何樊開始思考起兩人的未來。兩年當兵生涯,何樊不斷克服自身缺點,當兵前後完全是兩個人,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什麽是不可改變的!
    兩人和好的時候有多甜,吵架的時候就有多苦澀。
    這天兩人沒有什麽矛盾,依貝接電話的時候語氣都帶著愉快的味道。何樊早就打定主意找依貝聊聊兩人的處境,聽著依貝開心地憧憬未來,他還是狠下心跟依貝說:“貝兒,昨晚上我做了一個夢,你猜猜我夢見什麽了。”依貝怎麽知道,調皮地說:“你想我了吧,夢裏麵有我是不是?”何樊苦澀地說:“是有你,我夢見我把你帶回家見我祖母,祖母說你跟我身高差距太大……”
    依貝隻聽出何樊嫌棄自己,生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何樊聽依貝好像真的很傷心,不忍她誤會,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想帶你回去見我家人然後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在一處工作。”依貝很受傷,明明約好了至少兩年的時間,再考慮見家長,何樊還在試探她。
    依貝再次強調:“何樊,我們現在真的不適合公開戀愛,我還沒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已經去公安局登記過我的信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了。”何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沒聊什麽就掛了。
    正是這次電話之後,何樊的想法徹底改變了。何樊打算用一整天的時間思考他和依貝的感情問題……
    這邊依貝正常上晚班。下午三點交接班的時候店長和其他三個同事都在,依貝破天荒地談起了自己的感情。
    “你們說,情侶之間吵架會影響感情嗎?就是會變得越來越差嗎?”依貝裝作不經意地問同事,其實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店長一聽就知道她和男朋友鬧別扭了,所以中肯地說了一句:“不一定,有的情侶越吵越恩愛,我和我老公這些年都是吵過來的。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因為同一件事觀點不同,可以說沒有哪對情侶或是夫妻沒有產生過矛盾!”李楚楚和羅心梅似懂非懂,但是覺得店長說得對,因為他們的父母好像就是這樣。
    隻有許晴說了不一樣的觀點:“有的夫妻沒結婚的時候就沒有想好彼此是不是最合適的人,結婚後又離婚了。誰也不知道將來的事,但是當下都矛盾多多,結婚了會更好嗎?結婚不比談戀愛,麻煩事多著呢!”
    同事後麵再說什麽,依貝也沒聽進去了,隻有最開始店長和許晴說的話她記住了。如果現在就要依貝相信某一種結局,然後做出決定,那是不可能的。依貝思來想去,決定跟何樊好好交流,兩個人的脾氣什麽的還可以改,真的放棄依貝又做不到。
    今天奇怪得很,依貝還沒收到何樊的消息,還有兩分鍾就十點了,不知道何樊是不是有什麽事耽擱了。依貝換下工作服,正穿自己的常服,手機“叮”了一聲,是短信的提示音,依貝疑惑怎麽是短信,打開一看,楞在原地,腦海裏不斷出現短信的內容:
    “我想了一整天了,兩年的時間什麽都會改變的,我不想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最後卻不能永遠在一起,依貝,我們分手吧!”
    依貝關好店門,恍恍惚惚地走回住的地方。依貝一路上腦子裏有兩個自己跟自己說話,一個說“他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就發短信說分手,分手理由還那麽荒謬,你都為了他做過一次反抗了,而且父母也不反對了,他怎麽能這樣對你……”,還有一個聲音說“你喜歡他,他說分手,你挽留不就和好了,說不定是氣話呢,再說,你才跟父母溝通好,你要放棄所有的感情嗎……”依貝快瘋了,她沒有想到會是何樊說分手,他說的交往,他先招惹的她,這樣做算什麽!
    最終,依貝給何樊打了一個電話:“你發的短信什麽意思?”何樊聲音有些沙啞,亦有些不似往常的冷漠:“趁我們還沒到最親密的時候,傷害沒那麽大,分手還來得及遇見另一個人。”依貝是真的崩潰了:“可你已經傷害了!你這樣還叫我相信什麽感情?你的承諾呢?”何樊不甘示弱:“你總是這樣,把我當成你的玩具,可我是個人,我隻要錯過了一會兒你就會生氣……”依貝不敢置信:“我在乎你也有錯?就是把你當玩具,你不需要時間觀念?不用在意別人的等待……好,我同意分手。再見,再也不見!”
    依貝掛掉手機,悲憤、迷茫和痛苦一起淹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