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省水的法子，血都在胸膛裏頭，省的弄得血呲呼啦的。
    在羊腿上來一刀，捅一捅，用嘴吹起了羊皮。
    韜急忙拿出大盆，油布在羊圈外鋪好。
    吹的羊肉與羊皮分離，一個小孩子上前，一點點的把羊皮剝下來。
    劍一和大家商量好下雨的事，出了帳篷，看見韜正在切羊腿。
    嘴裏吩咐道：“羊蹄子不要了，羊頭先放一邊，等著我師兄來問問他要不要？羊肉要切割能多裝點。”
    一抬頭看著劍一師兄出來了：“師兄，還有啥吩咐的嗎？”
    劍一師兄樂了：“馬上燒篝火烤羊，可不能讓我師弟累著。”
    穀哥樂嗬嗬的招呼著：“大妞，生篝火烤羊。”
    大姐答應著，領著個小孩去抱柴火。
    劍一拎出凳子坐下，看著韜忙活著。
    一臉向往的說著：“我們幾個經常研究，什麽最幸福。禮一大師兄說，師弟們能幹最幸福。師兄誠不欺我也。”
    韜氣的都樂了，兩刀割下個羊腿。
    又撇撇嘴吼道：“幹活去，幾千頭羊呢？什麽時候能幹完？”
    劍一樂嗬嗬：“放心咱人多。”
    羊肉，羊排，羊腿都分開，漸漸堆成了小山。
    韜估摸了一下羊肉的重量，摸出個儲物符。
    一揮手掐了一個法訣，聚水決在羊肉上撒了一層薄薄的水，又來一個冰決，外頭凍上一層硬殼。最後有裝到儲物符。
    邊上孩子們，看著空氣中蒙蒙的水汽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一大坨的肉，都進了薄薄的符裏，張大了嘴。
    遠處飄起了塵埃，韜直起了身，看著遠遠的來了好多人。
    師兄說的沒錯，原來是有很多人，可趕著更多的羊。
    看著又來了這麽多活，韜也不顧得自己的潔癖坐在地上，拿起竹筒灌起水來。
    有個壯實的小孩子拖著腿，一瘸一拐的湊了過來：“你好厲害，真的會下雨哦？”
    韜抬起眼皮看看他：“隻要會畫符，就都會下雨。”
    至於聚水符的質量，，真不怪韜看不起人。
    在韜的眼裏，聚水符根據水量的大小分為好幾個等級。他們下雨都是一樣的。
    小孩子一臉真誠的說：“剛才被打成熊貓眼的是我叔叔。我叔其實對我可好了。
    就是惦記著這羊圈，還有這個客棧，就想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沒有地方去，或許就能繼承這裏。”
    韜聽了這話來了興致：“這地盤不是穀哥個人的嗎？”
    小孩子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我們這有些小孩子腿腳不大方便，放牛羊要轉移牧場實在是不方便，大夥湊錢開了個客棧。
    掌櫃的，既不能身體太好，怕他有了其他的心思。
    又不能什麽也幹不起來，就挑盡量能幹活的，又心疼小孩子的。
    我嬸子為人厲害，我叔在家就經常嗷嗷的喊兩嗓子，來到這兒就生了別樣的心思。
    你下雨的時候，可不能把我們家撇下。”
    韜拿出桌子，脈枕：“看你身子這麽壯實，就沒虧過。來，我給你號脈。”
    韜指尖搭在寸關尺的位置上，感受著脈搏。
    邊上老頭遠遠的看見有羊群過來，起身想要去迎接。
    眼尖的看見韜在號脈，又拿出筆記著。
    急忙四處看看找自己的孫子，小孫子正把羊皮扔進池子裏，準備清洗。
    老頭急忙走過去把自己的孫子拽了過來。
    上下打量一眼，拿出個帕子給孫子擦了臉，擦了手，把圍裙給摘了下來，又拿著圍裙把鞋子好好蹭了蹭。
    跟拎著一隻小羊羔似的，拎到了韜桌子邊上。
    心裏頭暗恨養的這麽個孫子，跟榆木疙瘩似的，看看人家小孩就活泛知道往跟前湊合。
    到了韜跟前，也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氣的抬腿就踹了自己孫子一腳，韜看著老頭踹人，氣的。
    衝著老頭大吼一聲：“你，幹活去。”
    這一嗓子，小孩們都聽著了，抬頭看看這邊的動靜，也四處找水洗臉洗手。一會兒，呼啦圍了一大圈人。
    老頭轉悠到韜後麵躲在柵欄後，抻著腦袋看著韜挨個號脈。
    問了平常的吃穿用度，想了想：“這個應該是骨頭裏的毛病。小孩子12歲，骨骼就慢慢的硬化，就再也治不了了。
    你們現在還能走路，應該是平日裏吃的好，要是吃不著肉會更嚴重。應該走不動路。”
    小孩子們一臉嚴肅的等著韜往下說，韜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這是什麽病。
    “我學藝不精，回山門再翻翻醫書。在不行還有師兄們呢。”
    從乾坤袋裏拿出倆個籃子，一個籃子裏裝的水果。
    另一個籃子裏是魚排：“我最近在長個，抽條的嚴重，雲師兄，怕我腿疼。
    給我弄了好多魚骨頭，做的很酥很酥，一咬就碎了，你們也跟著嚐一嚐吧。”
    一人給分了一個，看見大姐舍不吃，就把倆個籃子都給大姐了。
    大姐領著孩子們拎著籃子走了。
    屋裏穀哥語重心長的懇求著：“你們不要老躲在屋裏的，要走出去，不要覺得坐在盆裏難看。你們就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了以後孩子們想一想啊。”
    大姐拎著籃子，哭著進了屋，穀哥急忙問：“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小孩子們也從炕裏爬到了炕頭，問道：“姐姐，誰欺負你了？”
    大姐抽抽搭搭的說：“是骨頭上的毛病，過了12歲骨骼慢慢硬化，就再也治不好了。我剛過了11歲生日，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穀哥一聽看出點門道來，也急了，紅著眼睛吼道：“都給我出去幹活去，都是瘸子，誰嘲笑你們呀？”
    小孩拎著盆扔到地下，出溜到盆裏，拎著盆邊上的帶子，挎到肩膀上，帶著皮手套拄著地出了門。
    有一個小孩出去了，其他小孩看看也跟著出溜到盆裏。
    韜起身想要迎接羊群，一轉眼看著地上，坐在盆裏出溜的一圈小孩。
    韜有些懵，剛才沒有這些小孩的，那些小孩瘸著腿還是能走的。
    一定是我轉身的方式不對勁，我先轉過去，從另一邊轉過來。
    韜默默的轉過身去，想想剛才怎麽轉身的，又從另一側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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