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恐怖的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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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馬幫的不斷前進,終於在將要耗盡我們的給養時,來到了一個根本不知名的小鎮上。
    這個小鎮雖然不大,卻依然有旅店,隻是這個旅店看起來特別的破敗,可我們現在的這種情況,哪還有什麽資格再挑地方。
    我們就在小鎮上的旅店歇腳,眾人都圍坐在炕頭上,靜靜地等待著大胡子給大家發話。大胡子低著頭隻顧抽煙,向導大爺默不作聲地坐在炕上,郎中黑著臉坐在他的身邊,平日裏負責做飯的一位年齡不大的後生,手忙腳亂地給眾人端茶遞水,還不時觀察一下大家的臉色,生怕自己哪兒做得不對,惹人不高興了。
    這一路上,雖然經曆了許許多多的危險,也進入了許多關鍵的地方,可始終沒有找尋到秦皇寶藏真正的秘密。
    而馬幫看似從容不迫,其實每一次都像無頭蒼蠅般亂撞,我心裏非常的明白,那張根本不全的羊皮地圖才是關鍵,也正是因為那塊羊皮地圖,讓向導大爺跟大胡子兩人的判斷力發生了偏差,而誤入西垂皇陵更是讓整個馬幫損失慘重,所以此時此刻,大家都顯得心事重重。
    誰知道,大胡子將眾人逐個打量許久之後,並未發布什麽命令,隻是讓大家在這裏好好休息一夜,準備第二天天亮前出發。
    雖然敦煌的沙漠沒有那麽大,卻依然比我們想象中要大上很多,更何況身處沙漠當中,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季節之分,即使是夏季,也有可能下冰雹,而當各地冰雪漫天之時,沙漠中很有可能又是驕陽似火。
    吸取了之前幾次經曆的教訓之後,大胡子讓向導大爺為每個人都準備了厚重的冬衣。
    出發的時候天空依然碧藍如洗,我正騎在馬背上想著我們的出路,便突然聽大胡子發出大喝一聲命令道:“所有人小心!趕緊隱蔽。”
    沙漠中的馬匹都很聽話,在我們的指揮下,都非常自覺地跪倒在地,向導大爺舉著馬鞭大聲吆喝著,郎中和向導等人忙著將駱駝都栓在一起。
    原本走成一條線的馬幫在短短的十幾秒內就圍攏在了一起,馬匹不斷向我身邊擠來。
    我和驢子、醜娃學著向導大爺和楞子的那種樣子趴在地上,將自己的臉深深地埋進沙土中,眼睛、鼻子、嘴巴裏,凡是有眼兒的地方都鑽進了不少沙土,瞬間我就能感覺到那股嗆人的土腥味兒刺得人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長期生活在關中的人很少能遇見過,但是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卻是司空見慣,隻不過這種情況的大小不同而已。
    果然,經驗豐富的楞子從沙土中抬了一下頭,對我們說:“山貓,你們一定要小心,注意隱蔽自己,沙塵暴很快就要來臨了!”
    這種沙塵暴是沙漠中特有的一種揚沙天氣,我們在關中生活了好多年,也見過揚塵天氣,總覺得隻是漫天泥土灰塵,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跟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怕。
    不過,在沙漠裏,這種沙塵暴的威力特別的大,就相當於關中正常地方出現的那種龍卷風和泥石流的威力,有時候,甚至比泥石流和龍卷風的摧毀能力還要更加的強大,能在短短的數秒內就將整座沙丘吹得無影無蹤,又能在短短幾秒之內,在地麵上重新形成一座猶如小山般的沙丘,人或者動物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會被吹得無影無蹤。
    我也學著愣子交給我的樣子將頭從沙土中先抽了出來,然後仰頭望著天空,卻發現晴空萬裏,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哪裏有半點沙塵暴要來的樣子?
    可還沒等我收回視線的時候,我的身體便開始劇烈晃動起來。接著,還沒等我將頭重新埋進沙土當中的時候,我的眼睛就已經睜不開了。
    隨著我的耳邊全是嗚嗚的風聲轟炸,漫天的沙塵讓我的胸腔猶如拉風箱一般的劇痛,我知道,如果我在不將自己的頭埋進沙土裏,恐怕我會被大風逼死。
    所以,我想也不想,拚命在風中艱難地將自己的頭重新埋進沙土裏。而這一刻,大夥兒的樣子都像是躲避危險的鴕鳥一樣,僅靠著身上那件可憐兮兮的破爛羊皮大衣裏彌留的空氣苦苦支撐著。
    忽然,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象是一塊抹布一般猛地被風揚起,接著我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骨架好像都要散開了,我知道,如果我堅持不住,一定會死在這裏的。
    所有,我隻能拚盡所有的力量,緊緊地抓住身旁馬匹的韁繩,緊緊地抱著馬脖子,生怕自己被暴風吹走。
    此時此刻,我們身邊的馬匹都跟我們一樣,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沙土當中,這也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總結出來對付沙塵暴最有效的方法。
    要知道馬匹的身體要比我們人類大很多,它們圍成一個圈子將我們緊緊地護在裏麵,這個圈子是一個非常好的防風帶,如果在平時,沙塵暴不是很大的時候,隻要有這種防護,圈子裏的人除了被吹得滿頭滿臉沙子外,基本上不會受傷。
    可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我眼睛看不見,但飄在空中的身體卻不時被東西碰撞著,撞過來的力道非常大,我能感覺到絕對不是人的身體。我想,不會是駱駝吧?從沒聽說過沙塵暴能把駱駝都吹上天的,好在風的方向並不固定,前後左右無頭蒼蠅似地亂吹,這樣就避免了我的身體硬碰硬地和那些飄在半空中的東西撞在一起,否則撞不了幾下我的身體就碎裂了。
    不知道多少次,我頭下腳上地被風吹起,又被毫無方向的風猛地丟回來,身體一次次狠狠摔在沙地上。眼皮可以遮住亮光,卻無法遮住風沙,全身所有打開著的毛孔裏都塞滿了細小的沙粒,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一張覆蓋在身上的紙,被風吹得幾乎脫離自己的身體。這樣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即便能僥幸不被風吹走,也會被黑沙暴裂屍。麵對大自然駭人的力量,似乎除了等死再也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