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怖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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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不是絕路,一定是坦途。
一位年輕的喜劇片導演阿德萊德為了致敬著名的默劇《摩登時代》,從而翻拍了《摩登家庭》,結果差評如潮,阿德萊德最終不堪壓力舉槍自盡。
任務:看完《摩登家庭》這部電影。
白天宇來到放映廳內第一時間尋找藍柚,果然在第一排看見了她的背影。
笑嘻嘻的坐在她的旁邊:“離這麽近看對眼睛不好哦。”
藍柚還是那副老樣子,對人冷冰冰的。
觀眾陸陸續續的開始入場,找到心儀的位置坐下。
白天宇轉頭看去,默數了一下人數,竟有二十多個,這讓他不禁想起僵屍副本的任務,看來這次也不容小覷。
電影即將開始,廳內的燈滅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大屏幕顯示出《摩登家庭》的字樣。
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鏡頭內忽然出現了一名外國女人,調皮的對著觀眾眨眼睛。
隨後她慢慢向後退去,做了幾個略顯浮誇的搞笑動作。
放映廳內的人也被她給逗的哈哈大笑。
白天宇笑得合不攏嘴,用力拍著藍柚的胳膊:“這演的也太好了吧”
藍柚轉過頭,食指放在嘴巴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白天宇白了他一眼,撅了撅嘴繼續看著影片。
女主在街上散步時撿到了一個八音盒,扭動了幾下,響起來清脆的音樂聲,女主並不會跳舞,但她還是搖頭晃腦的的擺動起四肢。
放映廳內的觀眾再次大笑起來。
白天宇忽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本想問一下藍柚的意見,發現她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電影,便不再言語。
影片還在播放著。
女主和弟弟發生了口角,互相推搡了幾下,越推越來氣,兩人揪住對方的頭發扭打在一起。
“哈哈哈哈”,觀眾又爆笑起來。
就是這個!白天宇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三次笑聲,一模一樣,音調都沒變,如同娛樂台每次響起的特定笑聲似的。
他扯了扯藍柚,剛想說話,藍柚又做了次禁聲的手勢。
白天宇隻好靠在座位上,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偷偷摸摸的低下頭,順著凳子間的縫隙向後看去。
這一看讓他的身體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了腳,腦袋嗡的一下。
隻見那些觀眾的眼睛齊刷刷的都在盯著白天宇。
白天宇猛然間轉回頭,驚魂未了,心裏暗暗想到:“不會是錯覺吧,都是做任務的,看我幹什麽?”
電影裏的女主還在歡呼躍雀的表演著浮誇的搞笑動作。
笑聲再次響起。
但白天宇卻在也笑不出來了,他能感覺到,那些視線還停留他身上。
必須告訴藍柚,這些觀眾有問題!
白天宇顫巍巍的拍了拍藍柚,要說的話呼之欲出。
隻見藍柚轉過頭,再次把手指放在了嘴巴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手指弧度,這次不同的是,她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一邊嘴角翹著,一邊嘴角向下咧。
在那一刻白天宇才反應過來,這次的任務根本就沒提到有多少人!
從始至終隻有他自己而已!
不知何時,電影內的配樂沒有了,整個放映廳陷入一片死寂。
白天宇的牙齒止不住的咯咯作響,努力想從嗓子眼裏擠出一絲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無洛還在保持那個動作,深深地恐懼感讓白天宇想要破門而逃,當他扶著座椅努力站起身後才發現,所有人的臉都轉了過來,咧開嘴盯著他,統一作出了禁聲手勢。
仿佛他隻要邁出一步,就會全部衝上來把他撕碎一般。
白天宇快速的朝大門走去,隨著他的移動,觀眾們的頭也隨著他的身影轉動著。
直到他離大門越來越近,觀眾們也分分站起身朝白天宇走來。
死局嗎?白天宇絕望了,他的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深深地看了一眼藍柚背影,暗想:“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會有辦法吧,如果是她,她會怎麽做?”
藍柚曾說過,每個任務都不會置你於死地,其中必定蘊含著生機。
那麽這裏的生機是什麽呢?
白天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每一個細節.,他忽然發現自從自己停住了之後,觀眾都不動了。
難道是?
任務內容是看完這部電影,放平思緒仔細想來,他在看電影時一直都沒遭受過攻擊。
絕望不是絕路,一定是坦途。
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在後半段的電影中,找到生機後的白天宇看的格外認真,他的感情也被劇中女主精湛的表演所帶動,在影片結束後發自內心的鼓起掌聲。
後來遇見真的藍柚才知道,電影院任務從一開始就給出了答案,而那個假藍柚,就是阿德萊德,他幻化出對方心中最想見到的那個人的模樣,因為是喜劇片導演,他希望能看到別人的快樂。
對藍柚而言,這的確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任務。
而對白天宇而言,他會永遠記住那二十多張白臉一同盯著他看的場景。(還有那部精彩的影片。)
ps.《摩登時代》的經典原句是:絕對不是絕路,一定是坦途。
與此同時,藍柚也開始了她第三次任務。
這是一個隱於山中的古樸村落,村內突然出現怪事,恐懼終日纏繞在村民心頭。
任務:處理村內詭異怪事。
任務人數:6人
“我叫禾豆,這是我的弟弟,狗兒”說話的是一個編者兩個麻花辮的純樸女孩,因經常幹農活,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
看到藍柚的那一刹那,臉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
她的弟弟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機靈,姐弟二人的眼神同樣無比清澈,這讓藍柚也為之一動。
“聽老張說您是來給我們山裏修路的,在您之前來了好幾波人了都說修不了,這不,前一段還來個姓王的大官說能修,回去之後又沒音了。唉,我弟弟早到了上學的年紀,但是山路不好走,我很擔心他,遲遲沒讓他去。瞧我,還說不停了,餓了吧?我給您準備吃的去。”說罷麻利的捋起袖子開始生火。
禾豆的家很小,臥室廚房都是連在一起的,隻有她和弟弟兩人相依為命。
狗兒虎頭虎腦的,一會兒摸摸藍柚的衣服,一會兒拉拉藍柚的頭發。
“狗兒!不許這麽這樣!”禾豆厲聲嗬斥道。
隻見狗兒扮個鬼臉,哼哼唧唧的跑開了。
第三次任務是在山裏的一個村落中,藍柚六人直接被傳送到了村子門口,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幾個幹部模樣的笑嘻嘻的迎了過來。
藍柚等人現在的身份是被上層指派下來勘測地形的官老爺,能不能修路隻憑他們一張嘴,馬虎不得。
“我是咱村的鄉長,叫張德,幾位領導辛苦了。小劉,快來,快帶領導們去住的地方,各位領導別嫌棄,窮鄉僻壤的,沒個旅館啥的,您多擔待”張德一邊說著,手頭上也沒停,給每人的懷裏都塞了一條煙。
之後藍柚被帶到了禾豆家。
吃過飯後禾豆把弟弟哄睡著好,扭扭捏捏的來到藍柚麵前,像是下定什麽決心,解開衣服脫了下來,除了臉上的紅暈,動作卻熟練的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老成。
藍柚被這毫無征兆的情況嚇了一跳,隻覺眼前白花花一片,厲聲嗬斥道:“你這是做什麽?!”
禾豆抱著藍柚,媚眼如絲,細聲說著:“我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心裏有點緊張,老張說你們都是大官,是貴客,讓我好好伺候。”
感受到禾豆特有的柔軟,藍柚沉下聲:“我是女的,你先把衣服穿好。”
“女...的。”禾豆再次打量著藍柚。
一頭幹練的短碎發,白皙的皮膚,如同黑潭死水般的雙眸正幽幽的注視著她,頸上唯獨少了男性特有的喉結。
禾豆立即鬆開手穿起衣服,尷尬道:“對不起我真沒注意,老張每次帶來的都是官老爺,這次我也以為是。”
藍柚聽後心裏五味雜陳,禾豆看樣子才十來歲,竟被次次安排做這種事。
這個老畜牲!
藍柚轉身走了出去,要去教訓一下張德。
禾豆急忙去扯藍柚:“不能出去!晚上不能出去!會出事的!”
藍柚一臉不解。
隻聽禾豆放低音量道:“村裏路不好,一到下雨下雪就死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怪就怪幾個月前。”
禾豆頓了頓,神色有些不安:“那天夜裏,每家每戶都聽見了敲門聲,問是誰也不吭氣,大半夜冷不丁的,這誰敢開啊,後來,有人說是山下的孤魂沒人領,一個個來認家門呢!”
話音剛落,不遠處果然想起敲門聲。
禾豆連忙拉著藍柚進屋插上了門:“別說話,裝聽不見就行,他進不來。”
沒多久,“咚,咚,咚”一陣緩慢的敲門聲響起。
“有——人——嗎?”
禾豆寒毛戰栗,緊張的摟住弟弟,眼睛瞪的渾圓。
“有——人——嗎?”
那聲音就像催命符般折磨著禾豆的耳朵。
藍柚站起身走到門邊,門外聲音還在不斷的重複著。
“有。”藍柚應了一聲,撥開門栓打開門來,年久的木門響起吱呀呀的聲響。
禾豆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門外出現了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