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篇 第二章: 雍神果的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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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初暖特別喜歡喜歡和白白去偷建木山上樹林裏,蜜蜂一族的仙蜜,常常被蟄的臉上紅一塊兒紫一塊兒。但卻覺得有趣的很,有一次白白去戰場,她一個人去偷蜜,由於記性不大好,忘記了出結界的路。
建木山的樹林裏長著參天建木樹,設有結界,如果找不到結界的出口,很難走出去。那時候她在林子裏呆了足足十天。好不容易遇到公公去天宮辦事,途經此地,才將她救了出去,那十天,一直是建木樹滋養著她,不然她肯定會被結界所傷,折損仙力。
回去後,家裏便來了一位仙子,名叫琉璃。琉璃生的嬌俏,樣子十分可人,總喜歡穿著一些看起來十分珍貴的布料的裙子,這個仙子的脾氣和她穿的衣服一樣,很難接近。
公公讓初暖尊稱她為琉璃姑姑。可初暖隻要一與她碰麵,琉璃總會用一種趾高氣揚的眼神看她。因此,初暖總不會主動與她攀談。白白也不喜歡她,見到她總愛鼻子噴氣。
初暖生性與眾不同,自己總認為和神仙接觸是困難的,和靈獸接觸是簡單的。
索性直接略過琉璃,不將她放在心上。
但琉璃可不這麽認為,她總認為初暖在建木一族並無作用,甚至多餘。尤其是在天君指婚,讓她嫁給山月神尊後,她更把自己當做這裏的女主人了。
初暖整日帶著兩條小蛇在建木山上玩耍,白白還時常吃醋。一個月之後,兩條小蛇便死在了她的房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是中了巫術,但建木山上沒有哪位神仙會用巫術,巫術隻有巫師才會使用。
初暖心急如焚,發誓一定要查明是誰在搞鬼!
她拜托白白和崇明幫其徹查是誰在這裏用巫術,數月後,才在琉璃的房間找到了蛛絲馬跡。
初暖發誓要照顧好的小蛇,慘死在房中。她越想越不舒服,走著走著路就忍不住的掉眼淚。
走到琉璃屋外的時候,她忍不住的砸開了她的房門。
“你好狠心!”初暖捧著死去的小蛇,眼圈裏都是打轉的淚花,手問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穩。
她高高在上,眼神裏帶著輕蔑,一點也看不上初暖。冷笑道:“區區一個養女,也敢闖進來這麽跟我說話?”
“我失禮了。但那是父親送我的,你不知道對我來說多麽重要,就算你不喜歡我,也用不著傷害無辜的生命!”
“哦?”她又冷笑,“父親?你哪來的父親?我隻知道天君讓我嫁的山月神尊,並未婚配。再者說,我作為他未來的妻子,對他的東西,我說了算。沒錯,蛇就是我殺的,但你算個什麽東西,在這裏大呼小叫?”
“父親如果知道你這般無情,當真是不會娶你進門的!”初暖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大喊大叫。
琉璃走近初暖,一隻手勾起初暖的下巴,看到初暖氣的炸紅的臉蛋,很是不屑:“那是他愚鈍,非說什麽有了你這個孩子,便不娶妻。那我想,隻有我來了,你走了。我才能名正言順的留在這裏。”琉璃甩開初暖的臉。
初暖的臉被其甩的生疼,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右邊臉。
“你這麽壞,父親不會娶你的。”說罷,便要施剛學的水係法術,淹了她的屋子。隻可惜那時初暖法術不精,很快被她的法術反彈了回去,強大的仙力使得初暖退步好幾米,最後腳跟沒站穩,跌倒在地上,嗓子眼上了一口血液,沒吐出來。
“天族賜婚,對於你們建木族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希望不要因為你一個,毀了整個建木族的安寧。”
初暖跌在地上,此刻她恨自己柔弱,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敢說。
她隻能看到琉璃一次又一次的看不起自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下篇:
“我又惹事了,白白。”初暖咽了咽自己嘴裏的血水,突然覺得口渴的要命。
白澤神獸蹭了蹭她的腿,嘴裏叼著一片蓮葉,上麵是不死樹葉子煮的水。
初暖接過水來,一飲而光。
在了解到初暖受傷之後,白白坐不住了,上竄下跳的要去給初暖報仇。
初暖摸了摸白白的頭,安慰他說:”白白,不可,她身份尊貴,我可不想天上和這裏結下梁子,罷了。”
初暖醒來便被公公叫去了大木屋。公公婆婆,大嫂都在這裏。
一進門,不同於以往的輕鬆狀態,多的是陌生,猜忌,惶恐。
初暖被這氣氛一下子感染,下意識行禮之後,跪坐在地上。
“你是我撿回來的,雖說不是親生,卻對你十分好,尤其是婆婆對你,你的父神對你。”公公的態度越來越強勢:“可你為何要偷雍神果!?你好大的大膽子!?”
這一句像穿雲閃電一般的擊穿了初暖的心。
抬頭瞥見,公公憤怒的眼神,初暖不敢去直視那雙銳眼。
她被嚇得渾身發抖,連忙磕了好幾個頭,雍神果是建木樹的守護之果,是建木山的靈魂所在,果子沒了,勢必建木樹也會被摧毀,建木山一族將有滅族之災。婆婆奉命看護雍神果,爾等世代守護建木山,怎麽可能會偷果子。那對初暖有什麽用處?
“我,沒偷。真的沒偷。”初暖低著頭,嗓子眼裏上來一陣惡心味,聲音嘶嘶啞啞的。
“放肆!你那日留在建木山十日未出,結界也損了大半,而你卻平安無事。這你怎麽解釋!?”公公這句話更似晴天霹靂。
初暖看向婆婆與大嫂,婆婆欲言又止,眼睛裏有著心疼;大嫂亦然。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公公發這麽大的火氣。
由於現在是大嫂布雪的日子,屋外飄進了幾片雪花,落在了初暖的臉上,但初暖什麽溫度也感受不到,時間就像凝滯了一般。雪花的結晶停在她的眼角下方,一閃一閃的。
“公公,我那日迷路,確實睡了十天,但是我沒偷果子。我連法術都不會,怎麽會偷盜呢?”初暖說。
“初暖,把果子交出來吧。我們不會降罪於你。隻是那日,隻有你去過建木樹下,除此之外,誰都沒有去過。你得拿出證據來啊!”大嫂勸說。
“大嫂,我身為守護者,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初暖急了,不由得握緊拳頭錘了錘地,手都紅腫了。
“你們夠了!夠了!怎麽能懷疑我們建木族的孩子!?”婆婆走過來護在我的身前,就像鳥兒保護自己的幼崽一樣。
依稀看到,神樹婆婆流淚了。
白花花的頭發,年邁的四肢,幹瘦的身子卻還要護住我。刹那間,初暖眼睛裏是感動也是心酸。
“正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孩子,我才更不能縱容她,你知道外麵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嗎!?”
見情況有些控製不住,公公長籲短歎,最後隻說了一句:“初暖,你先出去。”
她好不容易站起來,走路都覺得特別痛。婆婆本要去扶住她,可是被公公給勒令禁止了。初暖隻能踉踉蹌蹌的走出去。
剛一走出門時,初暖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你們懷疑她?她那麽單純又執拗,這樣懷疑她,就是在把她往絕路上逼啊!”婆婆說。
公公說:“此事非同小可,我要是不這樣嚴厲,他們會以為我包庇她,若是惹怒了天君,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受的罪那隻會更多。”
那一刻,初暖覺得,自己也許會給建木山帶來災禍。
初暖一步一步艱難的回到自己的木屋,木屋裏擺放的物品整整齊齊,可是她的心一上一下。是氣血相衝的緣故,一口鮮血湧上來,初暖猛地一吐,地上一灘明顯的血色,發著腥腥的味道。
“既然是你做的,為什麽不承認?”琉璃走進她的屋子擺著一副勝者為王的姿態。
琉璃仙子變出一麵神鏡,鏡子裏閃現了初暖那日在建木山迷路的場景:初暖迷路後,在樹下昏迷了十日,雍神果居然進入了她的體內。
“你還想說什麽?”琉璃問。
這神鏡大致就是傳說中的前世今生鏡,琉璃有此鏡,想必天君是十分重視她的。
“這確實是我那天的經曆,可至於雍神果為何會進入我的體內,我不知道,我仙力一直以來都很弱,比不得別的仙。”初暖答。
琉璃收回神鏡,自上至下打量著初暖,發出悶聲一笑:“你的傲骨呢?到哪裏去了?我以為你還會用你那不著調的法術呢!”
她繼續說:“初暖啊,隻要我一向天君稟報,毀掉你們建木族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如果你懂事一點,我或許會閉嘴,幫你想想辦法呢。”
初暖惡狠狠的盯著她:“你真無恥。”
“要殺要剮你隨便,不過,不要牽扯到我的族類,否則,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好啊,有骨氣,到時候我就說,是你的公公婆婆指使你。”琉璃大笑,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
“我不許你詆毀他們!你要我怎麽做,我做就是了,隻要不牽扯他們。”
初暖的眼睛裏失去了光,她想起她的養父,公公,婆婆,心中有無限的愧疚,自己並沒有報答他們的恩情,反倒是惹來了災禍。
琉璃仙子變出一株黑曼藤,那黑曼藤幽色冷冷,還有一股腥臭味:“黑曼藤有鎖靈的作用,隻要將它鎖入你的體內,雍神果就會被固定其中,氣澤也不會跑出來。想要入侵建木族的,也不會感知到結界被破。百年過後,它就會與你的靈體分離,到時候你也就完了。”
“為什麽不幹脆一點?”初暖反問。
她瞪大眼睛拽住初暖:“我討厭你。我一定要讓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琉璃猛地將初暖甩開,初暖癱倒在地上,無法動身。
這條命本就是建木族給的,如今為了守護而吸收黑曼藤,並不過分。
初暖主動將黑曼藤吸收到了身體內。
建木族的結界因此恢複了往常……
“我會離開這裏,但我希望你遵守約定。若建木族因你損了一分一毫,就算讓我魂飛魄散,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初暖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憋著勁說的。
“放心吧,你走了,這裏會更好。”
初暖走了,一片樹葉也沒有帶走。她覺得,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建木一族給的,沒有資格帶走。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邁的山公公與神樹婆婆,但,為了他們好,她還是頭也沒有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