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篇 第七章:黑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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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
    初暖在落入水底被救上來之後,身上就染了風寒。
    她每天晚上都在做相同的夢:沉入寒冷的海底,什麽也看不清楚,什麽也摸不到。周身的寒冷幾乎可以將她自己吞沒。
    雖然她沒有醒過來,但還是可以聽到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初暖,對不起,醒過來吧,醒過來吧……”
    當初暖再次醒過來,是清清守在她的床邊,她歪著頭一直在打瞌睡,好像是好幾夜沒合眼的樣子。
    她沒有叫醒清清,也沒有穿上鞋子,光著腳,走了出去。
    她光著腳走在大街上,所有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路上硌腳的小石子,磨壞了她白嫩的腳底,滲出一層又一層的血。
    “狐狸精,真不害臊!”旁邊有一個大媽向她扔了一筐菜葉子。
    遠處轎子裏坐著的男子,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生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他示意幾個侍衛暗中跟著初暖,怕她會有什麽危險。
    “這不是琳琅閣最會跳舞的那個仙女嗎,快過來,陪本大爺喝個酒。”一個喝的爛醉的油膩膩大叔,拿著酒壺在初暖旁邊晃來晃去。
    初暖推開醉醺醺的他,繼續往前走。
    醉漢又跟了過去:“怎麽了?不就是賣嗎?你開個價,多少錢,說出來,本大爺給你啊!”
    她正愁沒地方發脾氣呢,逮住醉漢的脖子,扯著嗓子問:“你這隻豬,賣多少錢一斤?我買你的豬嘴,讓你閉嘴行不行啊?”
    醉漢嬉笑:“有意思,我喜歡,我喜歡。”
    轎子裏的神秘男子,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兩三個侍衛便跟在了初暖的身後。還有一個侍衛去給初暖買鞋子去了。
    三個侍衛將醉漢生生拉了出去,暴打了一頓。另一個侍衛給初暖買了一雙合腳的鞋子,初暖狐疑的看著他們:“你們又是誰派來的?看我笑話?”
    “我家公子說了,要保證初暖姑娘的安全。”
    初暖沒有穿那雙鞋子,反倒是拉著他們四個去酒樓裏吃酒去了。初暖要了一桌子的酒,他們四個人麵麵相覷,一口也不敢喝。
    她直接用酒壺大口往下灌,一下就喝的臉通紅通紅的,像個紅蘋果。
    喝醉之後,初暖就開始委屈的哭了出來。
    “你說為什麽?為什麽呀?”她打了一個嗝,滿滿都是酒氣:“以前他總是會及時出現的,我們是好朋友,他實話告訴我會怎麽樣?為什麽要耍我?”
    想到這裏,她麵色晦暗,又接著喝下幾口酒,臉更紅了:“你們說說看,我又憑什麽在這裏發牢騷?人家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啊?把我支開,就是為了好好的談情說愛?那直接跟我說就好了,為什麽要躲著我?是覺得對不起我嗎?我沒有覺得傷心,我隻是在嘲笑我自己。”
    初暖不知道喝了多少壺酒,直接醉成了一灘爛泥,扶也扶不起來。
    剛好了風寒,又開始喝酒,喝醉了又吐,吐出來又睡,就這麽循環了一晚上。
    下篇:
    琳琅閣。
    窗戶開了,下過一陣小雨過後,吹進來的鳳也是涼颼颼的。初暖的玉佩就這麽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黑夜裏,發著瑩瑩的綠光,十分透亮顯眼。
    一隻寒鴉停在伸進窗內的樹枝上,咕咕的叫了幾聲,又飛走了。
    初暖渾身酒氣,還說著夢話:“給我酒,我要喝酒!”
    外麵的鳳越來越急了,直接把窗戶完全吹開了。黑衣少女在窗外伺機等待時機,進去拿走玉佩。
    深夜,窗戶被風吹得開開合合,就像大鳥的翅膀一樣。
    一個疾步,黑衣少女破窗而入,躡手躡腳的走到桌子旁,確定初暖熟睡過後,便準備要拿走玉佩。
    初暖並沒有真的睡著,她早已知道,被人跟蹤。隻不過她在引他上鉤。桌子上放的玉佩也是假的。
    “你是誰!?”初暖發出聲音。
    黑衣少女轉頭看了一眼她,拿起玉佩便跳窗而走。初暖起身,緊跟其後。
    初暖的輕功放在凡界,是十分厲害的。隻不過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的輕功更是了得,就像一隻行動敏捷的黑貓一般。
    初暖追上他,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後背,他一用力,後背一塊布料被扯了下來。
    隨即,黑衣人往後發出幾個短劍鏢,短劍鏢發出“嗡嗡”的聲響,有一隻鏢還蹭到了初暖的手臂,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初暖不想示弱,一個箭步追了上去,縱身一躍,跳到了黑衣人的麵前。
    黑衣人拿出一把短劍,夜裏,發出寒光。初暖沒有武器,就隻能一直躲,在他猛然進攻之時,初暖抓住了他的手腕,怎麽這麽細?初暖的第一個念頭。
    短劍並沒有被好的掌控,黑衣人手腕一轉,隨即身子一動,短劍差點插到初暖的胸膛上去。
    黑衣人一個後空翻,擺脫了初暖的掌控。
    初暖的傷剛恢複過來,隻能勉強做做武鬥,卻不想遇到個棘手的。
    初暖手臂上的大口子一直在往外滲血,可初暖還是想要抓住她,一陣疼痛感突然出現,初暖眼前竟有些模糊。
    黑衣人見她精神狀態有些差,便手握短劍,繼續向她進攻。
    眼見短劍將要傷到她的眼睛,初暖及時一躲,險些安全,在躲避的同時,初暖抓到了他的麵紗,用力一扯。
    黑衣人的發髻被扯了下來,長發掃過初暖的臉頰。
    初暖感歎:居然是個女的!
    烏雲散開,月亮爬出來了。溫柔的月光照在女子如鵝蛋般細滑的臉蛋上,顯得她更加嫵媚多姿。
    初暖定睛一看,被她英氣美麗的臉吸引了過去。
    黑衣少女身姿曼妙,有著楚楚動人的眼眸,櫻桃般的朱唇,但由於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窩。整張臉顯得更加英氣,與中原的女子很不一樣。
    黑衣少女見自己暴露了身份,隨即消失在黑夜裏。
    初暖本想著尋著她的腳步去追,可不知怎麽的,踩到一個壞了的瓦片,直接從屋簷上掉了下來。
    正臉朝地,四腳朝天。
    不過還好,真的玉佩沒有丟,她拿去的是一塊假的玉佩,這樣初暖的心裏就舒服多了。
    不過現在她腰特別的疼,疼的根本翻不了身,隻能等著哪個好心人來救救她了。
    “摔到哪裏不好,非要摔在我家前麵,是不是還在煩我呢?”
    一陣蘭花香飄過來,是藍玉。
    “不要管我,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水藍玉並沒有聽她的話,將她小心翻轉過來之後,兩隻手將她環抱了起來。那一刹那,她與水藍玉的眼睛對視上,初暖的心事仿佛被他俘獲了一般。
    那如海水般深不見底的藍瞳,好像可以將所有人的心事看穿。
    “我們是朋友嗎?如果是朋友,為什麽之前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呢?”初暖躺在他的懷裏,顯得十分嬌小可人。
    “前段時間,我得師傅心無神尊來以安閣收集人的記憶,我怕你有壓力,就沒跟你說,想著你在琳琅閣,自在些。”
    “那那天晚上,你怎麽解釋?”初暖反問。
    “那天晚上,我碰巧出去,碰到了上官琳琅,誰知道她那麽傷心,直接把我錯認成她戰死的亡夫了,哭的那麽傷心,我也就沒敢推開她。”
    藍玉忽然想到了什麽,不再往前走:“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你的醋,我腦子有病?”
    “不瞞你說,你以前在北海的時候,經常吃我親妹妹妹雲染的醋。你這樣,我還挺開心的。”
    其實初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和藍玉也不是太親近,但是卻總感覺很久之前就認識一樣。
    不過初暖很快也放下了,畢竟她還要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