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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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係修仙!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顧晴兮繼續道“除了此地原有的核心規則外,此地被‘它’以不與核心法則衝突的前提下加入了某種遊戲的法則並構建了一道通關後的‘門’。雖然‘它’已經盡力,但我們依舊受此地核心規則覆蓋。隻要做了不符合身份的事就馬上被吞沒一切”
    顧晴兮不敢對他們說的是——現在極有可能因為那位大能的原因,此刻又多了某種足以與此地核心法則對抗的“真幻”類法則。
    並以某種超乎她想象的方式將她和屍體新娘的身份調換。
    那麽他們的通關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原本那位被強行冥婚的新郎。
    無論那位大能是否也將新郎調換,或者幹脆任務目標就是自己,隻要新舊兩對新人同時死去,那麽她個人的目的和小團隊的目的都會同時完成。
    殺人自然不是仆役和閨閣大小姐該做的事,此地核心法則“扮演”會第一時間吞沒他們的一切,但他們同時也達到了通關條件,背後有人族支持的“遊戲法則”哪怕不敵也可以利用其他法則第一時間將他們送出去。
    少女已經估算出自身計劃的可行性。
    五成,已經值得一賭了。
    “我的目標是那位新婚郎君”顧晴兮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走到她麵前的那位自唱著“獨角戲”的“管家”,意念一動間將與月半妝同款的二階陰雷符悄無聲息地貼在屍體新娘的身上。
    少女繼續在通訊器中說道“按照規則,新郎新娘在洞房花燭夜前不得相見,你們隻是娘家人的仆役,就更不符合身份了。”
    “隻有一直做符合身份的事情,直至最後一刻對正確的對象出手方才機會完成通關任務,離開此處。”
    說完,四顧周圍,發現並無異變,少女也是神色一緩。
    按照此地規則,進入之人之間隻能在偶爾的交際間進行一些小之又小的溝通,無論傳音入密亦或者是神識傳音都不被允許。他們能夠如此“放肆”地交流其實是因為通訊器交流是此地規則之外的東西,但一旦說出觸及“扮演”之類直指核心的詞語依舊可能觸犯規則。
    此類地方的講道理與不講道理之處是隻能用一條又一條生命去實踐才能知道的。
    若非害怕交代不清導致什麽不必要的致命差錯,她顧晴兮也不想如此頻繁地在生死線上掙紮。
    “你們的目標是那黃家的黃四郎,當我殺死新郎後依舊不能通關你們就立刻選人出手殺了他”
    其他人們作為“仆役”是不能去新郎家的,那裏隻能由她完成。
    此時,果然有人對顧晴兮這堪稱將絕大多數籌碼放在她自己身上的計劃提出了異議。
    七號“如果你失敗了或出什麽意外了又該怎麽辦?哪怕我們殺了黃四郎也是徒勞。”
    十三號“我等無法相信女士,畢竟這相當於將我等一幹人等的性命托付於女士一人肩上。”
    顧晴兮冷冷地回道“現在我才是‘黃家大小姐’,你們不想相信也必須相信。我們別無二法。”
    這時,月半妝出聲道“我們可以選出數人靠著陪嫁丫鬟的身份混入‘陳府’協助十四號動手,其他人留在黃府準備對黃四郎動手。”
    去陳府協助自己動手?你們這是選人去送死嗎?
    顧晴兮美眸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她此刻明白,自己眼前這些人可不是過去二人小隊時能夠自行裝糊塗的月半妝那般容易忽悠,不是她簡單透露一些邊角料就能搪塞過去的。
    她自然知道良言不勸該死鬼的道理,可她就怕月半妝這家夥也跟著過去找死。
    心中歎息一聲,顧晴兮最終還是對眾人道出了一句隱晦的話語“因果學——凡人畏果,仙人畏因。”
    眾人霎時間沉默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而月半妝更是不顧此地規則,瞪大熠熠美目,毫不掩飾憤怒地直視顧晴兮。
    ——你過分了!!!
    顧晴兮冷著臉別過頭去。
    她利用自己對月半妝的理解算計了對方——如果對方還是裝糊塗就直接蒙混過去,哪怕意識到問題所在的對方在心中平衡後也不會做多餘的糾纏。
    她懂月半妝,正如月半妝懂她。
    她顧晴兮可以常在任務計劃中出岔子,隻要她關鍵時刻沒問題月半妝就可以裝糊塗因為這涉及她不願意說的秘密。
    正如月半妝經常有一係列她所不知道的按照兩人能夠承受製定的最壞情況的相關計劃與後手。
    她們默契地知道——恐怕對方都有防備著對方背叛的後手。
    這就是兩人間的平衡。
    正因為都珍惜、眷戀著對方,所以尊重著對方,也防備著、算計著對方。
    人性不可考驗——這是她們的共識。
    顧晴兮知道,月半妝心中有一杆秤,現在一方是她與自己的友情,親情甚至她們兩個都不知道也不在乎到底存不存在的愛情。
    但另一端是“無意義的犧牲”、“父母恩情”、“前途”等等在月半妝心中同樣無比貴重的東西。
    憑借她對月半妝的了解,這些東西的重量足以壓倒天平的另一端。
    月半妝不是什麽情深的人,正如她顧晴兮也不是。
    月半妝一時熱血上頭的可能性在她心裏不超過半成,哪怕她真的熱血上頭了她顧晴兮也有手段去“幫”她冷靜——下三濫的小手段這方麵月半妝可從來不如她。
    顧晴兮正思索間,月半妝漸漸掩去目中的憤怒,眉目間恢複了那股小廝般的恭謹,顯然一切按她的計劃而行。
    至於她會不會變卦,顧晴兮可以肯定——不會,那不是月半妝。
    想到這裏,顧晴兮展顏一笑。
    很好,這就是我喜歡的月半妝。
    正當顧晴兮與月半妝無聲間交流時,
    那位喋喋不休的“管家”也有了新的變化,
    隻見那一身腐朽之意的嫁衣的屍體新娘忽然停下對“大小姐”的無效勸慰,轉而“雀躍”地揮手道
    “老爺,老爺,這裏!,這裏!。”
    “他”的揮手這在其他人眼中毫無問題的動作在顧晴兮眼中卻在全身不住地掉落一條條蒼白無比的肥碩蛆蟲,一股股腐肉味在空氣中不斷地發散而後被顧晴兮“聞到”,胃中不住的翻湧起來。
    不過她也顧不得再多了,此刻他們認為的可能目標之一——“黃四郎黃老爺”此刻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原因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