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山穀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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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玄鑒!
呼~呼~
掠過耳邊的風聲尖銳而急促,像是無形的刀片,一陣陣地劃過徐璐影的臉頰。她感覺自己的臉仿佛快要被撕裂開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忍受。汗水時不時滑落眼眶,酸辣的刺激下,也隻得用沾滿汙泥碎屑的手背匆匆一抹,臉上滿是汙垢與血漬。
但她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更加拚命地向前奔跑。她的心跳如鼓,似乎隨時都可能從胸口蹦出來。
腳下,亂石和斷裂的樹枝交錯縱橫,每一步都像是在與命運賭博,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受傷。她的腳已經磨破了,血水滲透了襪子,與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徐璐影把黑星緊緊抱在懷中,像是抱著自己的生命最重要的寶物一樣。她能夠感受到黑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它的眼睛裏充滿了疲憊和萎靡,一隻爪上血肉模糊,腹部還有一道血痕,隱約能看到內髒。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麽黑星就有可能失去生命。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保護好黑星,她要保護好楚軒留給她的家人。
從太陽初升,直到現在天色開始暗下來,徐璐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跑多久。
她隻知道,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要一直跑下去。她不能放棄,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放棄了,那麽她和黑星就再也沒有機會活下去了。
在狂奔的途中,徐璐影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驚悚的早晨。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被身後那個‘小男孩’的猙獰麵容所驚嚇。那張臉上,詭異的笑容扭曲著,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惡,讓徐璐影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惡寒。
出於本能,她緊緊地將黑星摟在懷中,同時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然而,那個‘小男孩’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見她後退,他反而更加囂張地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徐璐影的心跳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口中的利齒閃著寒光,還向她伸出指甲蓋中滿是汙泥的雙手,讓恐怖的氛圍達到了。
徐璐影下意識地尖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星動了。它從徐璐影的懷中如閃電般竄出,毫不畏懼的撲向那名‘小男孩’。利爪伸出,意圖在那張可憎的臉上留下深刻的印記。
然而,事情並未如預期般發展。金鐵相交的聲音刺耳地響起,黑星的爪子竟然沒有在那張看似脆弱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相反,就像抓在金屬之上,直接將黑星的指甲掀飛。瞬間,還在空中的小肉掌上鮮血橫流,染紅了徐璐影的視線。
同時那名‘小男孩’的反應快得驚人。就在黑星閃電般撲來的瞬間,他那隻染滿汙泥和鏽跡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擋。隻聽滋啦一聲,黑星的身體在空中驟然一顫。
它的腹部,竟然被小男孩的手生生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立即噴湧而出,與爪上的血液一起,染紅了黑星那原本黝黑光滑的毛發。
這股巨大的衝擊力,讓黑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它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倒飛回徐璐影的懷裏。徐璐影下意識地接住黑星,卻也被這股衝力帶得一個踉蹌,腳下不穩直接抱著黑星滾下山坡。
她抱著黑星,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山坡上翻滾而下。每一次翻滾,都讓她感受到劇烈的撞擊和震蕩。她的腦袋嗡嗡作響,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懷中的黑星也在痛苦地呻吟著,每一聲都讓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
在翻滾而下的過程中,徐璐影的身體不斷地與山坡上的石頭和樹枝發生猛烈的碰撞。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仿佛要將她的身體撕裂開來。
然而,在這危急關頭,她心中隻有一件事保護懷中的黑星。她緊緊地抱著它,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它擋去一些衝擊,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
而在這連續的翻滾中,徐璐影手掌心裏緊握的吊墜,竟然散發出了微弱的藍色光芒。這神秘的力量似乎在悄悄地守護著她倆,一次次地抵消了那些足以致命的衝撞,讓她們在危險中得以幸存。
最終,在經曆了無數次的翻滾和撞擊後,徐璐影終於撞到一棵樹上,停了下來。她躺在山坡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懷中的黑星也靜靜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徐璐影心中一緊,趕緊檢查黑星的狀況。
隻見它渾身是傷,鮮血淋漓,呼吸急促。它的腹部有一條深深的傷口,幾乎能夠看到裏麵的內髒。它的爪子也被磨掉了許多指甲,肉掌上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徐璐影再抬頭一看,山坡頂上的‘小男孩’正在用他黑洞一般的雙眼,注視著她們。
心下一緊,顧不得其它,徐璐影抱起黑星沿著山坡慌忙逃竄。
徐璐影懷抱著受傷的黑星,踉蹌地穿越了一片又一片密林,直到她的眼前豁然開朗。她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神秘的山穀秘境之中。
這個山穀四麵環圍著巨大的岩壁,它們筆直而光滑,仿佛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散發出古老而滄桑的氣息。這些岩壁高聳入雲,給人一種無法攀越的絕望感,但同時也為徐璐影了天然的庇護。
山穀的正上方,有一個巨大的洞口,它直衝天際,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夕陽之光從洞口傾瀉而下,為這陰暗的山穀帶來了一絲絲溫暖和希望。徐璐影抬頭望去,隻見洞口邊緣雲霧繚繞,陽光透過縫隙一縷縷灑下,給人一種神秘而縹緲的感覺。
在山穀的一角,還有一個小池塘。它清澈見底,水麵上波光粼粼,池塘邊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它們競相開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這香氣讓徐璐影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池塘邊,蹲下身子,將黑星放在膝上,用手捧起一些清水,輕柔地喂給黑星。
??﹏??(星)
黑星微微顫抖了一下,喝了幾口,呼吸緩和了下來,然後閉上了眼睛。
徐璐影從背包裏拿出繃帶和酒精,以及一瓶自製的藥膏。先給黑星的傷口用酒精消毒,黑星雖然感到極為痛苦,但乖乖的忍住,隻發出微弱的喵喵聲。
徐璐影心疼得直掉眼淚,用手不斷撫摸它的小腦袋進行安撫。消毒完畢後,拿出她根據巫蠱秘典調製的巫藥,均勻的抹在黑星的傷口上,然後再用繃帶進行包紮。
忙完這一切,看著沉沉睡去的黑星,徐璐影這才稍稍呼出一口氣,穩下了心神。
‘哢嚓’
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山穀中顯得格外刺耳。
剛剛鬆了口氣的徐璐影,瞬間精神緊繃。迅速抽出背包裏的匕首,轉身對著山穀來路,擺出了戰鬥姿態!
隻見一個黑袍男子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他尷尬地抬起右腳,腳下是一段被踩斷的枯枝。
黑袍男子一頭金發,長袍上繡著複雜的金色紋路,雖然略顯陳舊,但仍不失莊重與神秘。但臉上十分浮誇的蛤蟆墨鏡,又讓這人的裝扮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此刻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局促,左手拿著一頂寬邊黑帽,右手拿著一個小小的手帕,不時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你是什麽人?”徐璐影厲聲問道,手中的匕首緊緊地握著,雖然不是那個‘怪物’,但此人行跡十分可疑,仍不能掉以輕心。
那個男人似乎被徐璐影的架勢嚇了一跳,他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別緊張,我隻是一個迷路的傳教士。”他用流利的中文解釋道,“我在這裏迷路了,看到你在這裏,就想過來問問路。”
“傳教士?迷路到山穀裏?你怎麽不說自己是耶穌的使者,被你的上帝老爺嫌棄,從天上扔進山穀裏的呢”
徐璐影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
男子十分尷尬,他也沒想到在剛剛經曆過泥石流的山穀裏,還能遇見活人,情急之下借口確實有點蹩腳。
“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徐璐影繼續問道,目的暫且不管,最關鍵的,是看能不能找到一條下山的路。
“我是跟著‘向導’來到這裏的,但是昨夜的泥石流,讓我們走散了”那個男人說道,“我已經在這裏轉了好久了,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男人這話一分真,九分假,他確實是根據‘向導’的指示來到這裏的,但他是中午才悄咪咪躲過尋山的軍警摸上來的。
“別廢話,告訴我從哪條路上來的,現在還能走嗎。”
徐璐影持刀向前一步,用刃尖對準麵前的男人,語氣變得不耐煩。
看著近在眼前的匕首,男子被嚇得將手舉得更高了,慌忙說“別激動!路我知道,但現在天色已晚,咱們走到半路天就要黑了。而且泥石流可能還在鬆動,趁著夜色實在不好下山。”
“要不咱們在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帶你下去。”眼見徐璐影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男子提議
徐璐影沉吟片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而且多一個人,還是一個傳教士模樣的人且不管他有幾分本事,最起碼那個‘怪物’要是找來,多少也能拖延一點時間(大不了推出去喂‘怪物’,再趁機抱黑星跑)。
“行吧,那你自己找個地方待著。”
徐璐影表示這個提議她接受了,但趁著男子鬆了一口氣之時徐璐影一步踏出,一刀將男子手上的帽子挑落,在空中刷刷幾下,帽子就變成了一地的碎布。
“老實一點,別輕舉妄動,不然我的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徐璐影給正在驚愕中的男子一個威脅的眼神,瀟灑轉身,不再理他。然後走到池塘邊,溫柔的抱起黑星,找了個角落自顧自生起火來。
男子見狀,燦燦一笑,環顧了一下四周,也自己在岩壁旁找了塊石頭,躺下休息。
夜幕降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徐璐影在山穀的一角點燃了篝火,火光在黑暗中跳躍,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射在岩壁上,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孤獨與無助。
她手中把玩著楚軒留下的吊墜,那是一塊書簡樣式的異石,具體不知道什麽材質,每當她輕輕摩挲,它就會發出柔和的藍光,仿佛楚軒就在她身邊。
她與楚軒從一開始的不打不相識,到後來的數次並肩作戰。這個家夥看似不靠譜,總喜歡玩一些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戲,裝得神神叨叨的。但關鍵時刻卻總能給她帶來安全感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還有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互動,都像電影一樣在徐璐影的腦海中回放。
篝火在夜色中搖曳生輝,將徐璐影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她的眼神逐漸迷離,仿佛陷入了悠遠的回憶。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溫婉的笑意,然而這笑容轉瞬即逝,被更深重的悲傷所替代。
楚軒的突然“逝去”(某軒打了個噴嚏),在她心中掀起了難以平息的波瀾,悲從中來,無法自抑。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將篝火的火苗吹得搖曳不定。徐璐影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黑星。黑星正安靜地躺在她的腳邊,呼吸均勻而有力。
看到黑星,徐璐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她知道,她不能就這樣沉浸在悲傷之中,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找到楚軒,他這麽皮實,肯定死不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握緊了手中的吊墜,仿佛從中汲取到了力量。她站起身來,朝著山穀的出口望去突然,眉頭緊皺。
隻見某個黑袍男子,撅著個大腚,趴在地上爬行,鬼鬼祟祟。
他手中緊握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那球體在微弱的篝火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男子將眼睛緊緊貼在水晶球上,透過那透明的球麵,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正在觀察著某個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