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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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開發區,太剛縣,太剛第一監獄。
在這座戒備森嚴的監獄中,高牆鐵網,崗哨林立,每一寸土地都彌漫著沉重與壓抑。監獄的四周被高大的圍牆所包圍,圍牆上布滿了尖銳的鐵刺,在警告著那些企圖越獄的囚犯。
崗哨上的武警全副武裝,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堅定冷酷的眼神震懾著別有用心之人,不容任何兒戲。
在這座監獄中,有兩個特殊的監室,它們位於監獄的最深處,被單獨隔離開來。第一個監室被稱為“冰封之室”,裏麵的溫度被人為地降低到零下幾度,牆壁上結滿了厚厚的冰層。
這個監室裏關押著一名極度危險的囚犯,他因犯下滔天罪行而即將被判終身監禁。他身穿厚重的棉襖,但依然無法抵擋寒冷的侵襲,此人臉色蒼白,眼中除了絕望,再也沒有其它的情緒。
第二個監室則被稱為“烈日之室”,與“冰封之室”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監室裏隻有一盞特製的熾熱燈泡,它不分晝夜地照耀著,就像一顆人造太陽,使得室內溫度異常酷熱。這裏關押著一名因為尋釁滋事,拘留十五天的男子。
沒錯,冰封約翰,火燎內瑟斯。
這兩個監室雖然相隔不遠,但卻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冰冷的絕望之地,一個是熾熱的抗爭之所。
它們共同構成了這座監獄中最為特殊的存在,也是‘某人’一時興起安排的,特殊‘實驗’。
那天在送走倆人後,楚軒越想越不對,亨利的種種言行實在是過於刻意了一些。雖說拋棄無用棋子,留下還有利用價值的人。順便給對手添點堵,再埋個暗樁,一直以來都是西方的慣用手段。
但細細想來,總是透著一絲詭異,不管是暴露出的意圖,還是事後果斷的離開……都像是設計好的,好像在引導楚軒的方向。
當然主要還是亨利,這個人楚軒有點看不透,至少不會是這麽輕易能夠打發的人。所以楚軒特意安排了這兩個監室,就想看看亨利會有什麽舉動。
在高聳的監獄了望塔上,夕陽的餘暉灑在塔身,將其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塔頂的風很大,吹得鐵製的欄杆微微作響,像是在為那些失去自由的囚犯歎息。
一位獄警孤獨地站在這裏,製服筆挺,肩章上的金色徽記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他的雙眼透過特製的望遠鏡,專注地掃視著監獄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動靜。他手中緊握著一支步槍,那冰冷的金屬質感讓他時刻保持警惕。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塔頂的寧靜。換班的獄警準時到達,他踏上最後一級階梯,來到了這位獄警的身邊。兩位獄警相視一笑,平日裏他們的工作狀態很嚴肅,隻有在這短暫的交接時刻,才會稍微的放鬆一下。
“一切正常吧?張大廚今天燉了紅燒肉,可香了,剛剛我吃了兩大碗。嗝~”換班的獄警打了個飽嗝,他的聲音在塔頂的風中顯得有些飄渺,但依然清晰可辨。
“一切如常~我靠,我最喜歡他做的紅燒肉了,那得趕緊去,不然一會都被那些餓死鬼搶光了。”
高處的獄警急不可耐的將望遠鏡遞給換班的獄警,雙手在遞出時微微顫抖,但很快就被他用力穩住。又餓又累,那是長時間保持高度警惕所帶來的壓力。
正當高個獄警準備走下階梯,結束這一天的值守時,一個微小的黑影閃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像是一隻蝗蟲,它的觸須輕輕觸碰著獄警的皮膚,引起了一陣輕微的癢感。
這名獄警從小就怕蟲子,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下意識地揮手想要打落蟲子。卻因為驚慌過度,身體失去了平衡。他搖搖晃晃地向著獄牆的邊緣倒去,眼看就要掉下高高的獄牆。
就在這危急關頭,換班獄警眼疾手快,伸出了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拉住了高個獄警的手腕。
“你看你,平日膽子比孫猴還大,結果遇到隻小蝗蟲,嚇成這樣…沒出息。”
在換班獄警一邊調侃著的幫助下,高個獄警這才站穩了腳跟,他感激地看了換班獄警一眼,但下一瞬,瞳孔收縮,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夕陽的餘暉灑在天邊,將整片天空染成了淡淡的橙紅色。然而,這原本寧靜美麗的景象,卻在這一刻被難以名狀的恐怖所打破。
順著高個獄警的視線看去,隻見夕陽下,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在朝監獄飛來。那些黑點數量龐大,仿佛是一股無法阻擋的黑色洪流,瞬間占據了整個天際線,而且還在不斷壯大中。
換班獄警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迅速拿起望遠鏡,雙手微微顫抖著將鏡頭對準了那些黑點。隨著鏡頭的拉近,神色逐漸變得恐懼。
那是一片鋪天蓋地的蝗蟲群!每一隻蝗蟲在夕陽的映照下都散發著赤紅的光澤,而它們的翅膀在夕陽的餘暉下,則反射著詭異的光芒。就像是一股無法阻擋的黑色風暴,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監獄飛來。
蝗蟲的數量之多,令人無法想象。它們在空中翻滾、盤旋,發出震耳欲聾的嗡嗡聲。那聲音如同一萬架戰鬥機同時起飛,震得整個監獄的牆壁都在微微顫抖。
“是蝗災!趕緊報告典獄長,沒事的,就是看著壯觀一點,不傷人。你怕蟲你先下去,免得嚇到了。”
換班獄警是霧南人,這事小時候也聽老人講過,而且當地也有吃炸蟲子的習俗,相對比較鎮定。而且蝗災這事吧,看起來很恐怖,蝗蟲群漫天飛舞,連張嘴呼吸都困難。因為嘴一張……你可能得吃飽。
蝗蟲主要是對農作物有傷害,頂多也就是咬壞身上的衣服,傷人就有點危言聳聽了。
夕陽的餘暉被密集的蝗蟲群遮蔽,天地間仿佛陷入了一片末日的昏暗。高個獄警的雙腿在獄牆的階梯上飛快地交替,每一步都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身上的製服被汗水浸濕,緊貼在皮膚上,而背後的蝗蟲群嗡嗡聲如同死神的嘲笑,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對於一個從小怕蟲,還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地獄。
當他即將進入監獄內部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換班獄警。隻見換班獄警還站在了望塔上,淡定地朝他招了招手。然後下一瞬間,換班獄警的身影就被蝗蟲群所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場景看得他一陣頭皮發麻,不敢再有任何猶豫,轉身就向典獄長辦公室的方向狂奔而去。走廊中的燈光在他身邊快速閃過,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不斷前進。他的呼吸急促淩亂,每一次吸入的空氣都帶著一種刺鼻的土腥味,這是人類大腦在極度驚恐之下釋放的信號。
當他終於跑到典獄長辦公室門前時,幾乎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用力敲打著門板,大聲呼喊著典獄長的名字。
門裏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過了差不多五六分鍾,門才打開。
典獄長神色不耐地打開房門,他的衣衫不整,紐扣係錯了兩個,褲子皮帶也還在手忙腳亂地整理中,看起來像是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
獄警站在門口,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蒼白,口齒不清地報告
“典獄長,不好了,外麵……外麵全是蝗蟲,是蝗災!已經朝監獄飛來了!”
典獄長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還想要從他的話語中聽出更多的信息。但是獄警已經說得語無倫次,無法更多詳細的情報。
典獄長隻好轉身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開始緊急聯係其他獄警和相關部門,同時心中也在快速地思考著應對策略。
獄警也跟著走進房間,想喝口水,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隻見前段時間剛剛獲得晉升的年輕後勤科長(男),正坐在沙發上,‘鎮定’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而他脖子上的草莓印,好像為獄警展現了一段不足為外人道的‘故事’。
感受到科長不善的眼神,獄警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挺直了身子,靜待典獄長的後續指示。
電話那頭傳來了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有驚慌失措的呼喊、還有尋求指示的詢問。典獄長努力地保持著鎮定,逐一作出指示安排,試圖將這場災難的損失降到最低。
但一個意外的消息,卻讓典獄長心頭一顫。
“什麽?蝗蟲會吃人?!”
典獄長驚呼出聲,聲音之大讓整個房間都產生了回音。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完全顛覆了他對蝗蟲的認知。
身後的獄警和科長聽到典獄長的驚呼,也是一驚,他倆都靠了過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獄警的臉色變得比剛剛更白了,他想到了外麵的換班同僚,以及其最後被蝗蟲吞沒的一幕……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典獄長,這這是真的嗎?”
典獄長再次與情報來源進行確認“再說一遍,確定這些蝗蟲會攻擊人類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肯定的答複,讓典獄長的心沉到了穀底。
聽到消息得到確認,獄警陷入了瘋狂,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朝門外衝去。
科長見狀,眼疾手快地抱住了獄警。但此刻的獄警力氣出奇的大,他一邊瘋狂地掙紮著,一邊大喊大叫
“放開老子!老薑還在外麵!我要去救他!”
科長努力地控製著獄警,試圖讓他冷靜下來。而獄警的掙紮實在太過劇烈,科長一個不慎,被他一肘重重地打在了鼻子上。頓時,科長的鼻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盡管如此,科長依然沒有放手。他緊緊地抱著獄警,用盡全力將他往回拉。此刻的獄警太過衝動,貿然衝出去隻是送死。
典獄長放下電話,臉色鐵青地走到門前。他看到獄警還在瘋狂地掙紮著,而科長正緊緊地抱著他,試圖阻止他衝出門外。典獄長猛地上前,揚起手臂,狠狠地給了獄警一個大耳刮子。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走廊中回蕩,獄警被打懵了,捂住火辣辣的臉頰,驚愕地看著典獄長。
“剛剛嚇成個熊樣,現在要出去送死?給我鎮定點!”典獄長恨鐵不成鋼的怒斥著,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獄警在典獄長的怒喝下如夢初醒,理智逐漸回歸。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隻可能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於是慢慢地停止了掙紮。科長也放開了手,擦了擦鼻血,靜靜地站在一旁。
盡管典獄長那一巴掌打得有些重,卻有效地把獄警從失控邊緣拉回。
這時,其他的獄警和工作人員也紛紛趕到了現場。他們看到典獄長鐵青的臉色和獄警狼狽的樣子,雖然心中滿是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大家隻能默默地站在身後,等待典獄長的下一步指示。
典獄長收拾了一下心情,轉身麵對眾人,聲音中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我們必須立刻啟動緊急預案,通知所有人員做好防護措施。另外,盡快與其他部門聯係,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