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林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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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關上病房的門,在門板發出的輕微“吱呀”聲中,他帶著笑意的眼眸與門外兩名警察視線交匯。
待門關好,轉過身來,醫生的眼神變得冰冷。
他向內走去,手推車上的藥品瓶輕輕碰撞,發出微弱的“叮咚”聲。目光掃過病床上的三人,最終來到林謀的病床前,停下腳步。
他伸出手翻開林謀的眼皮,其瞳孔緩緩上移,像是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深度睡眠。
確認了瞳孔的反應,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注射器,在推車上挑出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熟練地抽出了裏麵的透明液體。
推動活塞柄,將針管內的空氣擠壓幹淨,然後彈指敲了敲桶管。望向林謀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絲狠厲。
作為日紮羅加手下的‘第一殺手’,類似的潛伏暗殺,他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但這能殺死大象的毒藥濃度,他還是第一次用在一個人身上。
在眾人被救護車帶走的第一時間,其實日紮羅加已經得知了消息。本來還有手下建議要不要在去醫院的路上下手,被日紮羅加一巴掌扇掉了好幾顆牙。
今晚的意外情況實在太多,鬧出的動靜更是不小。火災或許還能搪塞過去,但眾目睽睽之下的綁架案、撞警車。而車上的還是在拉市鼎鼎大名的黃會長,著火的又恰巧是他的酒店......
就算他今晚搶救不過來,死無對證,那也避免不了後續引起的輿論。這要是處理不慎,日紮羅加的‘藏區黑暗帝國’,頃刻間就會崩塌。
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躺在病床上的林謀,日紮羅加的對他的恨意,深入骨髓。
‘醫生’嫻熟地將針管插入輸液瓶的橡膠塞中,滿劑量推入,一股無色透明的藥液開始通過導管,緩緩流入林謀的體內。
隨著藥液的流入,林謀的身體開始出現了異樣的反應。身體顫抖,肌肉緊繃,臉色變得蒼白,額頭和鼻梁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醫生’拿出一塊手帕,上麵沾滿了不明的液體,捂上林謀的口鼻。林謀原本那無意識的掙紮,在手帕的捂壓下漸漸變得微弱。
手帕之下,林謀的呼吸聲完全消失。
‘醫生’等待片刻,然後拿開了手帕。林謀五官溢出鮮血,眼睛緊閉,麵色死灰。他伸出手指探了探林謀的鼻息,確認之後才輕輕呼了口氣。
此藥是日紮羅加與境外實驗室合作產出,往日裏也用過幾次,零點幾毫克就能取一個人的性命。但這次滿滿五毫升的量,讓‘醫生’多少有點忐忑。
好在,結果非常‘完美’。
接下來,就是旁邊這兩個女的了.....‘醫生’的目光轉向廖維潔和卓嘎。他的任務是把男的幹掉,然後擄走這兩個女子。
一個是天生‘明妃’胚子,一個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好好調教的話......有著富家千金屬性的欲女,想想就令他感到興奮。
‘醫生’舔了舔嘴唇,正準備實行下一步計劃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警察與護士的交流聲。
“剛剛醫生不是已經把藥推進去了嗎?”警察的聲音透過門板,清晰地傳入病房內。
“啊?什麽醫生?”護士的聲音帶著驚疑,似乎對警察的話感到意外。
聽到門外的對話,“醫生”的眼神微微一凝。他迅速掃了一眼病房內的環境,心中權衡著利弊。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突發預案自然少不了,很快就有了計劃。
首先不能讓林謀的死驚動其它人,他快速的的用手帕將滲血之處擦掉,然後......大步走到病房門前,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警察和護士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其中一名警察的手,已經放到了槍托上。他們齊齊望向“醫生”,眼中滿是疑惑。
“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我應該去隔壁的。”
‘醫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隨後不好意思的遞出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假病曆。
“小毛醫生,是你啊,還說一會忙完了找你吃宵夜呢~”
小護士很意外,認出這是科室今年新招的內科醫生。這張臉在醫院的女性群體裏,非常吃香。此刻小護士的腦海中,已經在臆想某種命中注定偶遇的戲碼了。
“喔~原來是走錯了,不打緊的。”
警察聽了護士的話,而且看到‘醫生’主動拉下口罩,就已經放下了警惕。畢竟哪有罪犯會主動暴露自己的,既然是真醫生,那問題就不大。
“對了,剛剛我順手檢查了一下他們的狀況。好像缺了幾種藥,你跟我來,我教你是哪一些。”
‘醫生’突然湊近護士身前,低聲溫柔說道。然後拉起她的手,向藥房方向走。
小護士被俊俏男醫生忽然的近身,這‘濃烈的男性荷爾蒙’讓她心下有點波動。平日裏本就芳心暗許,此刻更是無法阻擋魅力,被任由拉走,連手推車都忘了。
“唉,小姑娘就是抵擋不了帥哥的魅力,你說我咋就沒這個待遇呢。”
拿著病曆的那名警察,看著孤零零的手推車,感慨萬分。
“就你這張臉,還有這肚腩......就算瞎了都看不上你。”
剛剛準備摸槍的警察,調侃的拍了拍同事的小啤酒肚,邊說邊把手推車拉至一邊。
...
藥房裏,小護士按照“醫生”的指示,正專注地在藥架上尋找著病人急需的藥物。
驀地,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將她緊緊抱住,那堅實寬厚的胸膛,讓她不禁小鹿亂撞。正當她以為,這是小毛醫生有意給她製造的驚喜之時。
一張帶著血腥味的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
“唔唔”
小護士雙眼驚恐圓睜,聲音卻發不出來,隻得拚命掙紮。但掙紮的越激烈,藥物吸收的也就越快,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噓~~”
‘醫生’緊緊摟住小護士,感受著她的扭動,心中邪火不斷升騰......他的身體甚至開始有了生理反應。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她看到了那張,曾經讓她無比心動的臉龐。此刻,那眼中的變態笑意,終生難忘。
護士昏迷後,‘醫生’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欲火。將小護士拖到藥房的角落,用一個紙箱將她掩蓋隱藏起來。然後走到洗手池邊,用手在自己臉上揉搓著。
隨著他的動作,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被他扒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轉頭看向藥房旁邊的電源箱,計上心來。
...
兩名警察站在病房前,相互懟著聊天,調解煩悶。
“轟!”
突然,一聲巨響從藥房方向傳來,震動了整個樓層,緊接著,整個醫院的燈光同時熄滅。
“怎麽回事?”
一名警察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配槍,同時瞪大眼睛試圖在黑暗中看清周圍的情況。但人類在瞬間進入黑暗狀態下,是很難馬上適應的。
除非,目標明確。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從黑暗中向他撲來。他隻覺得喉頭一涼,一股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聲音再也無法發出。
他雙手捂在脖子上,試圖阻止血液的流失,但那股滾燙的液體還是從指縫間不斷湧出,身軀靠著牆壁緩緩倒下,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
下一刻,醫院的應急燈光亮起,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倒地警察艱難轉頭,向同事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形有些熟悉的男人正站在同事的身邊。他一手用手帕捂住同事的嘴,一手用匕首瘋狂地往心髒猛紮。
每一次刺入、拔出,都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噗”聲,像是在為生命的流逝而伴奏。最後一個抹脖動作,同事也隨之倒下,再也沒有了聲息。
殺手站在病房的門口,目光冷漠地掃過躺在地上的兩名警察。他們的身體已經僵硬,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麵,一片死寂。
他輕輕地推開門,走進病房,目標落在廖維潔和卓嘎身上。他徑直走到床邊,將兩人並排放置在同一張床上。輕輕地蓋上被子,遮住了她們的臉龐。
然後,他走到病床的一側,熟練地打開滑輪卡扣。病床的滑輪發出輕微的“吱吱”聲,一旁的病床上,本該死去多時的林謀,手指輕微顫動。
可殺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推著病床直接離開了房間。
來到電梯口,正巧有人上到這個樓層。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打開,裏麵是幾名醫生和保安。他們正焦急地交談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電梯外的殺手。
殺手不露聲色地調整了一下病床的角度,讓開了左邊的路,裏麵的人不疑有它,直接衝了出來。
就在他與醫生和保安們擦身而過的瞬間,他感受到了幾道目光在他身上匆匆掃過。但那些目光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而是迅速轉向了電梯外。
“那邊有兩個人!”
一名保安突然大喊一聲,指著電梯外的走廊,遠處兩名血泊中的身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殺手站在電梯內,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從容不迫的地按下關門鍵,將那些醫生和保安們的驚呼聲阻隔在外。
...
夜色中,羅羽帶著一隊士兵從車上跳下,剛剛醫院傳來的爆炸聲,讓羅羽心急如焚。不等士兵們完全集結,他便率先朝著醫院的方向奔跑而去。
就在羅羽即將到達醫院樓下的時候,一個身影正推著病床走出。在昏暗的燈光下,那身影顯得有些模糊,羅羽本能的警惕心讓他稍作停留,但急於探知林謀情況的心緒湧上心頭,讓他並沒有過多在意。
兩人擦身而過。
就在這時,羅羽肩膀上的餘生探出蛇信,似乎在空氣中捕捉著某種特殊的信息。
蛇是透過‘舌頭’來感知氣味的,而餘生曾與廖維潔有過一麵之緣,它的感官記憶中對那個女子的氣味有著深刻的印象。
蛇眼一閃,心電急轉。
殺手正全神貫注地推著病床前行,完全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身後一道勁風傳來,餘生突然竄了出去,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無法看清。它一口咬在了殺手的脖子上,他痛呼出聲。
戰鬥在瞬間爆發。
羅羽和士兵們迅速圍了上來,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將殺手牢牢鎖定在中間。殺手也非等閑之輩,他的身手極為矯健,反應速度遠超常人。
盡管餘生已經緊緊地咬住了他的脖子,但殺手並沒有因此失去戰鬥力。他猛地一甩頭,試圖將餘生甩脫,但小蛇的牙齒卻像鋼釘一樣深深地紮入了他的皮膚。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放棄了掙脫餘生的念頭,轉而發起了猛烈的反擊。他先是猛地一腳踢向最近的士兵,那名士兵雖然有所防備,但還是被踢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眾人一擁而上,身形騰轉之間,又是數名士兵跌落倒地,脖子上噴出血霧。
羅羽見狀,心中一驚。
他沒想到這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能打傷自己的士兵。
他急忙上前,試圖親自製服殺手。
殺手並不給羅羽機會,一個轉身,躲過了羅羽的撲擊,同時一腳踢向了羅羽的腰部。羅羽雖然及時躲避,但還是被踢中了側腹,腰間軟肉被擊,疼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下午的時候剛與徐璐影戰鬥過,現在身體的防禦能力還沒恢複過來,這一下不免有些岔氣。
殺手趁機一手抓住餘生的尾部,發狠拔下甩出。掙脫了其糾纏的同時,一個翻滾在病床邊站了起來。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繼續與羅羽和士兵們對峙著。
膽大妄為的他,此刻還想著把廖維潔與卓嘎帶回去。
“不許動!”
眾士兵如夢初醒,這才想起自己是帶了槍的。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殺手,大聲喝令他放下武器。
然而,殺手卻冷笑一聲,猛地掀開了病床上的被單,露出了躺在床上的廖維潔與卓嘎。
殺手將手中的匕首橫在了廖維潔的脖子上,刀尖輕輕劃破了她細膩的皮膚,一道細細的血痕隨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