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人,你也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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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如果找到了這麽一座豪華的萬載玄冰窟,隻怕也覺得長生在望了。但是,她現在早已清楚,魂獸想要打破自身的命運,那根本不是靠著一些天材地寶就能夠解決的。
冰帝拿出一件自己在地龍門中順手帶走的儲物魂導器,裝走了一些冰極神晶,然後就帶著雪帝繼續往泉眼處下潛。這些冰極神晶看似無法增益修為,在雪帝的認知中僅僅隻是不錯的建築材料;但冰帝卻知道,這些冰極神晶對於魂導師來說,可以算是無價之寶。
深入泉眼之中,周邊的水壓急劇地增加,那種恐怖的極寒也達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層次。到了這裏,即便是冰帝和雪帝,都有些不太願意久待了。
“噗!”
二人忽然跌落下去,這一次落入了一個狹小的洞窟之中。這座洞窟隻有十平米大小,高度不過一米五左右,以至於兩人都不能夠站直身體來。在這洞窟內,有著一根根奇異的冰柱,一共隻有十幾根,縱橫交錯,有大有小。每一根冰柱都是潔白的,哪怕是在冰帝身上的碧綠色光芒照耀下,也依舊潔白如玉。
在那潔白的冰柱內部,隱隱有液體流轉,恐怖的寒意,正是從這些冰柱上釋放出來的。
和冰極神晶的極寒內斂不同,這裏的寒意,是根本沒辦法內斂的,空氣似乎都是粘稠的。
看著這一根根工藝品般的冰柱,雪帝的臉上,都閃過了一抹癡迷之色。要是自己能早發現這個洞窟,那該有多好啊!當然,現在發現也不耽誤。
這麽多萬載玄冰髓,兩人短時間內肯定是吸收不完的,而且這種存在隻能保存在這種極端特殊的環境之中,根本無法帶走。
但是,她們可以把這些萬載玄冰髓,都封印在自己體內,慢慢消化。
“姐姐,那我先開動了。”
冰帝朝著雪帝眨了眨眼睛,然後搖身一晃,一條巨大的碧綠色蠍尾就從她身後浮現而出,蠍尾橫甩,光澤閃亮的尾鉤就狠狠的刺入了麵前的萬載玄冰髓之中。
“噗!”輕響聲中,整個萬載玄冰窟內的寒氣都是一震,流動的寒流劇烈地波動了一下;緊接著,就能看到,順著冰帝那鋒銳的尾鉤,一股股暗藍色的液體迅速鑽入她體內,被她吸收著向自己體內融入進去。
雪帝這時候也如夢初醒,霜雪般的手掌貼在了一根粗大的萬載玄冰髓上,開始了吸收。
“噗!”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過後,被冰帝用尾鉤穿透的那根冰柱,就被抽空了其中仿佛具備生命一般的奇異液體,當冰帝將尾鉤抽出的時候,冰柱就化作了一地的粉末。而另一邊,雪帝的腳下,粉末已經多出了兩攤,她已經剛剛開始吸收第三根了。
這就是修為上的差距了。雖然從修為年限上來看,雪帝隻高過冰帝三十萬年,但實際上差距卻不止一倍。甚至冰帝知道,如果沒有當初龍神設下的詛咒,姐姐大人這樣的修為,應該已經足夠衝擊另一個境界了。
最終,冰帝一共收納了十五根萬載玄冰髓,而雪帝收納了整整二十根。這就是她們身體所能夠承載的極限了。而這冰窟之中,還有十根萬載玄冰髓剩餘。
“冰兒,這剩下的十根,就由我來保管吧。”
雪帝微微一笑,說道。
冰帝點了點頭。她當然清楚,雪帝這樣說,並不存在任何的私心;一直以來,她們姐妹得到了什麽好東西,往往都是交給姐姐來保存的。這早已成為了一種默契。更何況,對於冰帝來說,哪怕雪帝要把整個萬載玄冰窟都搬走,她也不會有半點想法。
“冰兒,你知道嗎?我一直有一件事情隱瞞著你。本來,我是打算在七十萬年的天劫到來之前,選擇重修化形成人的。當初我找到了一株十萬年層次的雪蓮,它可以讓十萬年以上的存在,得到化形重修的機會。”
雪帝輕歎一聲,說道。
“我的天劫,應該會比你早到一百多年。一百多年雖然對於我們魂獸來說,隻是彈指一瞬;但對於人類而言,百年足以決定能否走通長生路了。假如我在百年中成神了,那麽我就可以帶你一起進入神界了。”
雪帝摸著冰帝的臉蛋,柔聲說道。
冰帝不由目光微怔。原來,當初的姐姐,還有過這樣的打算嗎?前世的自己,都並沒有聽聞。
“好了,冰兒,今後你要什麽打算?我看的出來,你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恐怕是不願再像過去一樣,在極北之地守候漫長的光陰了。”
雪帝摸了摸冰帝的腦袋,問道。
不等冰帝回答,雪帝微微一笑,素手在身前微微一圈,先是圈出一個弧形,然後她那十根纖纖玉指就在空中虛劃了起來。
一道道深藍色的光紋在空中波動、變化,匯聚成奇異如同雪花般的符文。在這股波動的牽引之下,整個洞窟、乃至深井內的冰寒元氣,都劇烈地顫動起來。
冰花符文的繪製竟然用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一共十朵冰花,懸浮在雪帝麵前。
“去!”雪帝輕喝一聲,十朵冰花悄然前飄,分別各自落在一根萬載玄冰髓之上。頓時,十根萬載玄冰髓全都亮了起來,原本潔白如玉的冰花,伴隨著這些玄冰髓的閃亮,漸漸變成了深藍色,那深藍色的光影每一次變化,都會令它本身的氣息增強幾分。
數分鍾後,十根萬載玄冰髓同時崩潰。十朵冰花飄飛而起,在空中縮小,最後化為一條冰花手鏈,纏擾在雪帝的左手手腕之上。
隨著洞窟中的萬載玄冰髓全部消失,洞窟裏的那種極致的低溫,以及濃鬱的冰屬性元氣,也開始迅速地消散。或許,要再過無盡漫長的歲月,這裏才會重新孕育出一根萬載玄冰髓了,也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誕生。
“姐姐,我是有我一定要去做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想離開你。”
冰帝抬起頭來,看向雪帝,“所以,你能陪我在外麵的天地裏,闖蕩一段時間嗎?我們現在得到了萬載玄冰髓,壽命已經不成問題,至少還有幾十萬年的漫長光陰。就算你不想離開極北之地,你就當花點時間陪陪我嘛!”
看見雪帝陷入了猶豫,冰帝接著說道:“極北之地,現在也不是非要我們來守護不可了。你那個幹兒子不是已經成長起來了嗎?更何況,還有泰坦雪魔王在。他們兩個,也足夠承擔起極北之地的威名了。我們離開一段時間,也正好算是對他們的考驗啊!”
冰帝緊緊地盯著雪帝的眸子,抓住雪帝的一隻手放在胸前,橙金色的眸子裏,帶著一抹懇求之色。
“好啦好啦,我陪你就是。不過事先說好,在人類世界,伱也別想有什麽‘非分之舉‘。”
雪帝一臉警告地道。雖然她當然不想在人類世界多待,但既然是冰帝的懇求,那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姐姐大人萬歲!”
冰帝歡呼一聲,將雪帝的手拋到半空中,雪帝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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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地龍門,已經出現了一些混亂。起源是太上長老,和門主、六長老,一起在密室中商議,結果整整過了一個夜晚,都沒有出來。
疑惑之下,宗主的一位親傳弟子終於忍耐不住,敲響了密室的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最後,那位弟子破門而入,卻發現密室空空如也,隻有一絲還未散去的刺骨寒氣;那弟子頓時大駭。
門主大人失蹤了!不光是門主,還有地龍門真正的底蘊,那位年過八旬、修為深不可測的太上長老。雖然消息還沒有向下層擴散,但地龍門的上層,都已經亂做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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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這狗屁地蟲門,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了?”
一間臨時搭建的茅棚中,一個臉上灰塵仆仆的年輕人咬了一口水煮過的馬鈴薯,戳了戳旁邊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道。
“阿帕執事,確實是中途忽然就離開了,以前他可是一直要坐場的。說不定是宗門裏有哪個老東西突然暴斃了。嘿嘿。”
少年喝了一口稀的不能再稀的豆粥,冷笑一聲,黑眸中閃過一抹仇恨之色。
少年名叫龍在飛,本是龍城附近一個村子裏的農家子弟,世代隸屬於地龍門,如今被地龍門征召過來,修補宗門的城防。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和他一起被征來的十二個同村子弟,現在就隻剩下他們五人了。其他人要麽是“消極怠工”被地龍門弟子活活打死,要麽是生病得不到救治而身亡。高強度的勞作,再加上最低質量的飲食供給,不要說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就算是一些低階的魂師,都未必受得了。
“塔瑪的,你們幾個小聲點,想死別帶上我們!”
離的稍遠一點的地方,一個黃發青年回過頭來,嗬罵道。他的臉上,帶著一抹麻木的恐懼之色。
少年龍在飛搖了搖頭,一口氣將豆粥喝完,沒有再多說什麽。他表麵上盤坐在原地,閉目養神,節省能量;在這裏勞作的奴工,除了勞作之外,都會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活動,這樣才更有可能在接下來高強度的勞作之中生存下來。
但實際上,一縷細微的能量,宛如石縫中一點點壯大的草根一般,在龍在飛體內一遍又一遍地運轉著,伴隨著龍在飛有節奏的呼吸,貪婪的汲取著空氣中細微的一點靈氣。
沒錯,龍在飛其實是一位魂士;在十二歲一次偶然的機會武魂覺醒之後,他是有魂力伴生的。那位自稱自己來自鐵血宗的滄桑中年人,一臉可惜地告訴他,他的武魂是“螈龍”,一種並不算弱小的獸武魂。但是,因為長期營養極度不良的緣故,他的先天魂力隻有一級,即便是修煉,也很難有太高的成就。
即便如此,那位中年人離開的時候,也留給了他一本小冊子。那本小冊子上,記錄著一些修煉魂力的呼吸法,能夠讓人汲取空氣中那點細微的天地元氣,來壯大自身的魂力。
要知道,絕大多數的低級魂士,甚至是魂師,在沒有高人指點的情況下,前期階段壯大魂力,消耗的都是自身的氣血能量。如果是營養充足的情況下,這也是一種高效、甚至可以說是基礎的冥想方式;但是,對於嚴重營養不良的龍在飛來說,消耗太多氣血來蘊養武魂,顯然是並不現實的。
整整五年的時間下來,龍在飛修煉不輟,但到現在,也僅僅隻有八級魂力,距離魂師的門檻,還有一段不算太近的距離。當然,即便是修煉到了十級,他想要成為一位真正的魂師,還得要親手獵殺一頭魂獸——這對於絕大多數的貧民來說,也是噩夢一般的困難。
“好了,豬玀們,休息時間結束了!起來,都塔瑪給老子起來!”
一個身上帶著幾分酒氣的年輕人,穿著棕色勁裝,如一陣風一般衝進了棚屋中,拿著一根皮鞭“啪啪”地擊打在泥土地上,如呦嗬牲口一般喝道。
“這.........”
“怎麽回事,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啊........”
“海神大人在上.........”
有一半人如觸電般從地上彈起;但還有一半人,依舊在原地遲疑,棚屋中充斥著一片竊竊低語聲。
“你們塔瑪的聾了嗎?完不成今天的任務,看勞資今天不打死你們這群牲口!”
那青年也不由分說,皮鞭“啪”地就落在一個麵相憨厚的黝黑年輕人身上,帶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
那年輕人捂著一隻血肉模糊的耳朵,在泥土地上打著滾,周圍的人臉上都浮現出恐懼、憐憫、悲傷的神色,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出聲。
“佩裏大人,請您行行好吧,再讓我們多休息一陣子,一柱香時分都行。弟兄們實在是都受不了啦!這才剛吃完東西沒多久。如果現在就開始的話,我們真的活不下來了.........”
剛剛和龍在飛對話的滿臉灰的年輕人,跪在那個地龍門弟子身前,“砰砰”地磕起頭來,額頭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
“哦?這麽說的話,那真不該給你們喂東西了。我想個法子給你治治.........”
名為佩裏的地龍門弟子,陰仄仄的笑了笑;一時間,眾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抹寒意。
“噗!”
佩裏一腳就踹在了那青年的肚子上,青年在泥土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哇,哇”地嘔吐起來,胃液和食物混合在一塊,流了一地。
“啪!”
佩裏一腳踏在那青年的胸膛上,在龍在飛的目眥欲裂下,一鞭子抽在那青年的臉上,當時鮮血就把青年的麵龐給染紅了。
“龐克!”
龍在飛大吼一聲,當青年第二鞭落下的時候,龍在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鞭子抓在手中。強烈的痛感,一瞬間讓龍在飛以為自己的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你找.........”
佩裏眸子立起,聲音剛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整個人仿佛瞬間化作了一座雕塑一般。
“給他一腳。”
一個宛如寒玉落地般的聲音,在龍在飛耳邊響起;龍在飛下意識地就照做了。
“砰!”
龍在飛一腳踢在佩裏的胸口上,佩裏整個人竟然宛如雕塑一般,就這樣直挺挺地倒飛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啦!”
在眾人驚恐欲絕的目光中,佩裏的身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好像一具花瓶一般,一下子跌的粉碎。佩裏破碎的屍體,甚至沒有一滴鮮血濺出;肉塊的分離處,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淡白色霧氣。
如此詭異的一幕,令眾人瘋一般地向後倒退,唯恐下一個如佩裏一般粉身碎骨的就是自己。隻不過,在恐懼的同時,眾人的心裏,也閃過了一抹快意。
龍在飛茫然地站在正中心,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自己一腳..........把兩環大魂師級別的佩裏給踢碎了?還有剛剛那個聲音.........
下一刻,龍在飛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周圍一片黑暗,隻有莫名的流光在閃爍;瞬息之後,眼前又恢複了光明,但自己已經不在剛剛的棚屋之中了。
這裏似乎是一座荒廢的小宅院,周邊的牆壁上,都爬著青苔。前方的一座井邊,一個嬌小的翠色身影正背對著自己,給人一種無比寧靜的感覺。
“小妹妹,你.........是你帶我過來的嗎?你是誰?”
龍在飛小聲問道。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這一手顛倒空間、偷天換日的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龍在飛的認知,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級別的魂師。這樣的存在,又怎麽會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年紀比他還小的小妹妹?
“數點梅花亡國淚。”
少女腦袋微微仰起,看著前方爬滿藤蔓的牆壁,淡淡吟道。
“二分明月故臣心。鐵血丹心,傲骨長存!”
龍在飛拳頭在胸膛上用力捶打了一下,一下子立直了身體,漆黑的眸子裏瞬間閃過了一抹雪亮。
此刻,龍在飛的心中隻有一個聲音在大喊。鐵血宗,竟然真的是鐵血宗!鐵血宗的人來了!
多少年了,當所有人都幾乎要絕望的時候,鐵血宗的義士還在人間!
當冰帝轉過身來的時候,龍在飛的目光,就落在了冰帝的右臂上。
蒼藍色的底圖上,一對染血的古劍交叉,一隻青色的蠍子匍匐在上,充滿了肅殺之意。
“您是........鋤奸部的長老?”
龍在飛聲音微顫,說道。
冰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
“我是天刑部執劍人,薑凝。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我要把地龍門交給你,等待聯邦........日月帝國大軍的到來,配合我軍,將龍城拿下。你願意接下這個任務嗎?”
冰帝雙手背在背後,空靈的聲音充滿了肅穆,令龍在飛的心神瞬間就凝練起來。
鐵血宗共有三大核心部門,宣講教條、申令軍紀的忠武部,管理資金的財務部,以及肅清叛徒、製裁敵人的鋤奸部。後來,在冰帝前世的時空裏,鐵血宗進行了一係列的改革,忠武部改名為紀律部,而鋤奸部改名為天刑部,隻有財務部保持了原名。
“我........我怎麽可能?我隻是一個八級魂士而已,怎能.........”
龍在飛苦澀地笑了笑,抬起頭來,說道。
“八級魂士?不,你很快就會成為一位封號鬥羅了。而且,還會有一位地龍門高層,與你無條件的進行緊密配合。你隻需要牢牢地把控住地龍門,乃至龍城,等到帝國的天兵到來即可。”
冰帝淡淡一笑,說道。
“封........封號鬥羅?”
龍在飛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鬥羅大陸的魂師,分為魂士、魂師、大魂師、魂尊、魂宗、魂王、魂帝、魂聖、魂鬥羅、封號鬥羅整整十個境界。封號鬥羅,那可是整個鬥羅大陸上最頂點的存在,不要說是龍在飛,哪怕是對於龍城的城主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龍在飛自己,從來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有能夠問鼎封號鬥羅的一天。在他的理想裏,自己將來能修煉到兩環大魂師的境界,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了。
“哼,隨我來吧。”
冰帝揮了揮手,下一瞬,龍在飛整個人就落入了那口枯井之中,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衝擊,僅僅隻是穩穩地踏在井底的淤泥上。
在他眼前,正有三道身影並排在一起,蜷縮在井壁邊上,身體僵硬,令他瞬間想到了死前那一刻的佩裏。
冰帝無聲無息地落在龍在飛身邊,彈了彈手指。下一刻,這三人臉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紛紛呼出了一口寒氣。
龍在飛這時候在看清楚,這三人,身上都穿著無比華美的衣裝,一看就不是常人。
其中,右手邊是一個花白頭發的精悍老者,中間是一個風韻十足的紫衣美婦,而左邊則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文靜中年人。
“前輩,您究竟想怎麽樣?放了我們吧。我們地龍門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好處!”
那個老者看了冰帝一眼,一臉敬畏地說道。
他此時也已經想明白了;冰帝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拿下自己三人,恐怕至少也是九十八級的超級鬥羅,甚至可能是傳說中極限鬥羅層次的存在。那樣的境界,已經不是凡人了,簡直就是半神一般,能夠改變容貌、返老還童也未可知。雖然眼前此人看起來隻是一個二七芳華的少女,但實際上又怎麽能夠以表麵來判斷呢?
麵對這樣的存在,地龍門也隻能夠保持敬畏,至少先虛以委蛇,以後再向史萊克學院、海神閣求援。
他的心裏,此時也充滿了震撼和疑惑。冰帝的展現的實力,完完全全就是自身的力量,並不是九級魂導師。鐵血宗雖然一度聲勢巨大,和唐門都火並的兩敗俱傷,但他也知道鐵血宗高層的戰力也不過爾爾。唐門畢竟已經不是萬年前的唐門了;在外來魂導器的衝擊下,唐門暗器失去了市場,唐門也就隨之開始衰落,漸漸與史萊克學院拉開距離;到了幾十年前,唐門雖然憑借著先祖的虎皮,還是招攬到了不少高手,但也已經不複為大陸上最頂尖的勢力。
鐵血宗的背後,自然是日月帝國,如果出現九級魂導師給鐵血宗撐腰,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據他所知,日月帝國的九級魂導師都隻是仗著魂導器犀利,本身的實力都不過爾爾,連個九十五級以上的超級鬥羅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極限鬥羅了。
“我要你們什麽東西?你以為你有什麽可以給我的?沒有你們,對我很重要。僅此而已。”
冰帝露出一抹哂笑,老者心中下意識地一寒。下一刻,冰帝手掌“啵”地一聲落在老者的腦門上,另一隻手落在龍在飛的肩膀上,枯井之中,就爆發出了一股奇異的光芒。
“這........這是.........”
老者的眼中,浮現出無比恐懼的神色。他隻覺得仿佛有一個黑洞,正在源源不斷地吸取著自己的魂力;自己一身九十一級的修為,正在不可抑製地,從體內流失而出!
而另一邊,龍在飛的神色,也同樣的震撼。他隻覺得有一股無比磅礴的偉力,如山洪一般,源源不絕地灌入自己的體內,卻又偏偏沒有半點要把自己撐爆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也在隨之同步地提升著強度。那股力量,即便是每一絲、每一縷,都比自己那八級的魂力,要龐大、浩瀚不知道多少倍。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一圈圈魂環,開始從龍在飛的身上出現。
“這........這不可能!”
那美婦發出一聲尖叫,俏臉上隻剩下一片匪夷所思的恐懼之色。
黃,黃,紫,紫,黑,黑,黑..........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光芒終於暗淡下來。此時那位老者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光澤,垂著腦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一二十歲。
而龍在飛的身上,九圈魂環上下律動,身上隱隱散發出龍吟之聲,衣衫襤褸的少年身上,竟然出現了幾分上位者一般的威嚴。
“完成了。”
冰帝拍了拍手,淡淡一笑,眼中有一抹疲憊之色閃過。
她剛才施展的,是一門真正的奇門神通,“移花接木”,來源甚至可能不屬於這個位麵。移花接木,能夠把一個人的修為,完完整整的嫁接到另一個人身上,甚至連魂環都能夠一起轉移。
一般來說,不同的魂師,需要不同類型的魂環,魂環的種類對於魂師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甚至重要性絲毫不亞於魂環年限。但是正好,龍在飛的武魂也是龍類,和這位地龍門老者的武魂具有一定的接近度,魂環的轉移也算是無傷大雅。
“好了,現在進入正題了。說起來,你們三人好像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呢。”
冰帝掃了三人一眼,笑了笑,說道。
老者張了張嘴,聲音沙啞,道:“老夫南雄,地龍門太上長老;這位是老夫的女兒,南水水,目前擔任地龍門的門主。這位是老夫的贅婿,慕容陽秀,目前是我宗六長老。”
此時,他一身修為盡去,幾十載修行化為烏有,當真是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此時對他來說,能夠在意的,也就宗門和這個女兒了。
“嗯,很好。這位夫人,你也不希望你的父親,還有夫君,出現什麽你不希望看見的情況吧?對了,我記得,你在地龍門,好像還有一個女兒,叫南秋秋來著。”
冰帝歪了歪腦袋,戲謔地說道;在南水水的耳中,當真好像是惡魔一般,臉色一瞬間蒼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