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色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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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臻看到駱翎和宋小石,沒覺得這兩人跟其他的雜役兵有什麽不同,真要勉強的話隻是這兩人看起來更弱了一點。尤其的那個瘦小的。
“抬起頭!”
霍臻命令道,他不喜歡軟趴趴的樣,就算受傷流血也要是個挺直腰杆的漢子。
戰神下令,兩小兵隻得抬起頭,抬頭一見到霍臻,駱翎眼孔微微一縮,一道寒芒瞬間即逝。
此人比傳聞還要強!一身鐵與血的威嚴,讓這男人有如一座巨塔,直逼的兩人快要喘不過氣來。宋小石完全是蟄伏了,腿腳都發抖的厲害。
“嗆”霍臻微抬右手,一股血腥味立即衝擊著駱翎兩人,麵前一把鐵槍寒森森的對著兩人的鼻梁。
霍臻沒有說話,這兩人實在太弱了。
駱翎白眼一翻,便一下倒了下去。
在將近黃昏,駱翎才悠悠轉醒,昏睡的期間她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麽,包括霍臻戰神臭著一張臉離開。
飽睡了一覺,整個人是精神氣爽,駱翎還是住在了以前的雜役營裏,這證明霍臻確實放棄了他們。宋小石在見到駱翎醒來,忙出了營帳。
“你們進來,我大哥醒了!”
營帳一挑,跟隨宋小石一起進來三個身穿親衛的士兵,其中一個叫李鈞的對著駱翎抱拳行了個大禮。
“我三人是來感謝駱大哥的救命之恩!”
原來這三人也是在鬼騎的刀下,被駱翎救下的雜役兵。
駱翎摸摸了額頭,她很不習慣這種被別人感激重視的感覺,以前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瀟灑走江湖,自從被封了穴,好像有什麽改變了。
“不必如此,能活下都是運氣好”
三人道是駱翎謙虛,表示以後要報答駱翎的救命之恩。
送走了三人,營帳裏就顯得空蕩蕩的了,今日的一戰原先這營地裏的雜役兵十個裏麵就有八個做了刀下亡魂,剩下沒死大都做了霍帥的親兵,隻有駱翎和宋小石依舊還是兩雜役兵。
“大哥,你是故意的吧!”宋小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改口稱駱翎為大哥。
“你大哥我,小胳膊小細腿當不了霍帥的親兵,當你的師父應該還是可以的。”
宋小石是喜從天降,打從戰場上回營,想學武的念頭一直沒停過。
“大哥,師父……”宋小石高興的語無倫次。
“停,你還是叫大哥吧!”駱翎確實有打算教宋小石學武,這幾天的相處駱翎早把淩琅和宋小石當做了兄弟。既然是兄弟就不想看到兄弟死在戰場上。
一段學武的日子開始了,宋小石的苦日子也開始了。16歲學武確實晚,在駱翎看來隻要有心就不會晚。
駱翎開始盡情的虐待宋小石,從早到晚,不論是吃飯還是睡覺。甚至宋小石連在睡夢裏也能夢到駱翎用鞭子抽他,幾天下來宋小石竟然也堅持了過來。
除了教人習武,駱翎對自己的經脈也做了一翻調理,或是解開的穴道突然變寬了,比起以前要更清晰更細膩,駱翎還發現了一個另她震驚的東西,一條白色如蚯蚓般細小的氣體盤踞在丹田之中,她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就是害她做不了女人的罪魁禍首,從胎兒起就一直存在她體內的東西。
駱翎以前從沒發現,而在她被封了十二道封玄穴的如今,在她內探的時候居然發現了,這也許就是母親的用意。一時間駱翎的心情五味雜陳。拋開對母親複雜的念想,駱翎又再一次內探,她小心翼翼去觸動那條白色的氣體,沒有任何反應,到最後大膽的去牽引它,那條白色小蚯蚓傲嬌的躲進了丹田的另一角,再一次盤踞不動了。駱翎沒有再去動那個小東西,或許等穴道全部解開之時,小東西會給她一個不一樣麵貌。
蒼玥軍與鬼騎的一戰雖是以勝利告終,但損失巨大,整個雜役營所剩無幾。一到夜晚,駐紮外營的雜役營內漆黑一片,連耗子蟑螂都沒有幾隻。駱翎和宋小石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但因為缺人手,他們倆除了抬鍋做飯,平日裏的活要加重了許多。
這一晚的夜裏,駱翎和宋小石跟往常一樣,駱翎嘴角含著一根小草,枕著頭閉著眼很悠閑的躺在營帳的榻上,而宋小石手腳腰都綁著幾十斤重的麻布袋,在駱翎畫給他的圈裏走步伐。宋小石走的這套步伐雖隻有幾式,但絕不帶重覆而且要越走越快,想要休息停下來,便要嚐到駱翎飛過來的一鞭子。
這樣到了三更,閉目像是進入夢鄉的駱翎猛地睜開雙眼。
【敵軍偷襲】
十裏外一股強烈壓抑的殺氣衝擊著駱翎的心鏡,就跟以前鬼騎突襲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突襲的地方是霍帥的總營。這是無羌軍最大膽的一次行動,想拿下霍帥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十足的把握是根本行不通的。除非——霍帥的身邊有跟無羌裏應外合的奸細!
駱翎心思一動馬上就想到最關鍵。
“小石頭”駱翎的聲音把剛入夢的宋小石驚得一跳。
“大哥,我就去練!”宋小石如夢遊般從床榻上起身紮起馬步來。
駱翎見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隻能提起這蠢笨兄弟的後領一起出了營帳。等到冰涼刺骨的寒風一吹,徹底清醒的時候,宋小石立即被眼前所見的一切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
此時,駱翎提著宋小石藏在一顆大樹上。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從西北麵出現的壯觀景象。
夜幕之中,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樣,在西北方密密麻麻遊走著無邊無盡的火把,這火把由西向東正是朝著霍帥大本營。
“是無羌軍!”
震驚於此番景象的宋小石,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好在離的遠,樹上的動靜沒驚動什麽人,駱翎瞪了宋小石一眼。宋小石一接觸到駱翎的眼神,渾身就是一個寒顫。……大哥比對麵的無羌軍還要可怕!
無羌軍的偷襲終於在深夜打響了。
先是霍帥左營升起了大火,同一時間無羌軍隊數萬隻火箭齊發,如萬千隻火雨落入霍帥大營,整個營地頓時就陷入了火海,蒼玥軍這邊號角長鳴,無羌軍的突襲給蒼玥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駱翎看到數萬隻火箭再次騰空而降的時候,就知道不能再躲在樹杈上了,周圍已經有好幾處著了火,再呆樹上遲早要成兩烤雞。但見營地偏地是火,雜役營也難逃被燒的命運,駱翎提著宋小石卻不知該往哪個地方落腳。
“哥!”
“大哥,是淩哥,淩哥在那!”
宋小石眼尖一下子看到一個士兵正是淩琅。
駱翎也看到了,遠遠的右營地一角淩琅手持一麵盾牌,一邊躲避抵擋從天上落下的箭雨,一邊尋找叫喊著宋小石和駱翎的名字。駱翎忙提著宋小石飛落在淩琅的麵前。
“你們……!”淩琅先是有些吃驚,剛才在雜役營裏沒找到這倆,感情是躲在這裏了。
“你們快跟我走!”淩琅二話不說,拽住宋小石和駱翎要這兩人跟他走。
“哥……我們去那兒?”跟著淩琅跑了幾步,宋小石問道。
“去左營,霍帥在那!”
【好一個請君入甕!】
淩琅的話讓駱翎恍然大悟,自無羌火箭攻入營地的時候,駱翎看到的隻有營帳被燒,卻不見士兵人員傷亡,先前左營的那把火,怕也是霍臻自己燒的。而能讓霍帥準時準點燒了自己的營地,估計是那個隱藏在霍臻身邊的奸細已經被抓,還供出了無羌軍的夜襲計劃。英明的霍帥便來了個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駱翎一下子想通了整個環節,現在最安全之地莫過於最早被一把火燒了的左營,無羌軍根本不會想到霍臻會藏在左營,還會以為左營已經被蒼玥軍裏的奸細控製。霍臻的這把火確實燒的一舉兩得。
駱翎如今是佩服了這位戰神霍臻,心思縝密掌控全局,是位不可多得的將帥之才。
駱翎三人到了左營,果然密密麻麻的士兵整裝待發,遠處高騎戰馬的霍臻和一眾將領一身肅然殺氣騰騰,看這幫人的表情駱翎其實也早就猜到,霍臻安排了一隻奇兵,隻待這隻奇兵打響第一戰,便是左營眾將士裏應外合的一次圍殲之役。
駱翎不知道此時的她一雙眼睛錚亮,端坐戰馬上的霍臻視乎感應到什麽,一雙虎目射向駱翎三人站立的地方。幸虧駱翎警覺忙收回了目光並且迅速低下頭。
無羌軍的火箭雨終於停止,可能是射無可射,該燒的都已經燒光了,等沉寂了一陣過後,隻要稍微靜心去感受的人都能發覺大地在微微顫動。而駱翎的感覺要更直觀更強烈,無羌大軍正從正麵攻進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