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分別出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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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桃花劫!
太陽穴猛地突突跳幾下,白月苒以另一側的手按住他的,有些局促地笑“怎麽了,不要亂動,扯到傷口可是要痛。”懷西神色懶懶,雙眸氤氳著酒氣似的,並沒有回答,卻是緩慢地翻轉那隻被按住的手,將她的輕輕握進手心裏。
白月苒頓時哭笑不得……醉了,這廝絕對醉了。還醉的不輕……!
知道這會說話他肯定聽不進去,但也不敢亂掙紮……她現在內力沒有一丁點兒,吃了那藥後反倒力量和體質還比普通人弱了不少,要是懷西突然跳起來大喊“來戰”,慘死的是誰她用頭發絲都能想到!
懷西牽了她的手到他麵前,抬眼。那眸光裏映了皎皎一月,攬了多少醉意,這有幾絲情愫纏繞的眸子在看她。多少年也沒被他這麽看過,白月苒汗毛倒豎,後見他隻是將她的指尖放進嘴裏,像極了他平日裏啃咬吃食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她剛才還有些驚恐的心頓時柔軟了。嗯。這幾年一直沒事都和他在一塊……沒見過他接觸過……那方麵的事。
他看著她,有些滾燙的舌尖舔著白月苒的手指,像小孩子。卻還口齒不清地道“小苒。”
“嗯?”
“以後……你會在哪裏?”懷西輕輕含著她的指尖,再也沒有其他動作,“哪裏也……不準去。你說過……要給小爺做飯吃的。”
她當然知道這是懷西的酒話,但回答的並不敷衍“以後,大概是嫁進傅府裏。哈哈,永不見天日了,何來的空閑時間給你做飯吃?嗯,這麽想一想,你方才吃的,可能是最後一頓我做給你的飯了。”
指尖徒然一痛,一抹鮮紅自他嘴角滑下,都說著十指連心,白月苒痛出幾滴眼淚。想不到這廝嘴甚利!下意識地要將手抽出,卻因為他牙齒嵌在傷口中,倒是扯大了。這下又把她痛得憋屈也不敢亂動,這才注意到懷西神情極為詭異,好似在笑,眼中竟隱約流露出淡淡藍光。
這他媽什麽情況。
懷西大口吮吸她指尖流出的鮮血,顧不得痛她便硬將手指扯出。像被奪了獵物的猛獸,懷西立刻支身而起,摁了她在身下,眼中詭異的藍光閃爍,俯身下來竟是要咬她。
“懷西?!”驚呼一聲,白月苒心裏有悔,的確怪她平日太懶,有了內力後便全全依賴,是以內力一丟她連基本的格鬥之術都是略懂,這會兒半吊子身體根本沒發用。她又驚又急,本以為懷西要咬下來,但突然他眼中光芒一暗,居然軟軟地趴在她身上,再也沒有動一下。身體上突然壓下來的重量讓白月苒心裏有些安全感,抬眼一看,隻見雪白的衣角與垂落的青絲輕輕佛動,房門不知幾時打開的,葉白雪站在床邊上,神色肅然。
“師傅……”白月苒像是瞬間看到了救星,想要起身卻不能,隻好指了指身上的人,“懷西他?”
“點了睡穴。”葉白雪拂掉額前細汗,微微一歎,“懷西身體狀況不大好,他若這幾日夜裏喝酒,苒苒你來同我睡便是。”葉白雪習慣晚上修習,平日不能有人在旁打攪,現下都同意白月苒睡過去,可見事情並非那麽簡單。
見她還有疑問,葉白雪卻隻給她止血塗了傷藥,跳過話題“睡吧,他不會再擾你了。”
真不會跳起來咬我就好……剛才不過一會兒被單上已經沾染上不少血,白月苒看著自己指尖皮肉翻起的傷口,身上也是一層汗,連連點了頭。
後幾日也平淡,懷西變得精神了些,倒在沒有什麽奇怪的症狀發生。白月苒猛的想起皇上招妃的日子也是近了,立刻寫信給李瑤,想想李瑤還沒有學會這個時代的字,隻好揉了那封,重新寫,用的是現代漢字。忙亂一天,半夜又被葉白雪喚去交代事,掐指算來,這才想起離她大婚隻差一日了。“師傅,那我…”葉白雪很少聽她把話說完“收拾收拾,明早你出發去白家吧,莫約趕得上晚膳。”
第二日一早懷西已經現在廟門口等她,她歪歪頭,覺著很奇怪“今日起的倒是早啊。”
懷西這次難得沒有打嗬欠,眯眯眼笑著“今天我跟你一起去白家。”
“嗯……”白月苒哼哼一聲,隻覺得身下在不停地搖晃,翻了個身,才猛地反應過來……“哎呦親娘啊地震了房要塌下來了屋也要倒了你女兒要被埋了哎呦喂!”
她一口氣說完了這麽多話,喘了兩口氣,發覺自己坐在轎子裏,有幾抹陽光透過簾子打進來,天亮了。白月苒鬆口氣,恢複鎮定。這麽說是沒地震了,真是睡糊塗了啊。昨天她和懷西一路吃喝,到了白家都是三更半夜,給白老爹通知一聲就睡下了…這下可好,睡太死了!還沒來得及跟懷西告別,也不知他幾時走的。
兩邊的奴婢看向她的眼神兒跟見了鬼似的,誰叫她一下坐起來鬼嚎了那麽多聽不懂的話。聽聞白家大小姐性子多變,本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怎料第一天服侍她,就被嚇了個半死。
見到兩個生麵孔,白月苒警惕起來“你們是誰?梓莘呢?”
兩個奴婢還沒反應過來白月苒的變臉之快,愣了好久才回到“回白小姐,奴婢叫紅袖,那邊的叫綠錦,是傅家派來伺候您的。”綠錦聽了連連點頭,也沒說什麽話。
“傅家?”她輕喃。前些時候睡的腦袋尚懵,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就是她今天要嫁去的地方麽。見白月苒麵露詫異,紅袖和綠錦七上八下,不知道怎麽解釋。
剛才,白欽將身穿嫁衣處於“昏睡”中的白月苒交於她們,並說白月苒死不從嫁,礙於生聖命難違,是他們給小姐灌了迷藥,才穿上嫁衣的。還叫紅袖和綠錦等她已經到了傅家再叫醒白小姐,千萬不要告訴她事實。紅袖和綠錦哪裏知道,其實白欽是因為白月苒睡得太死叫不起來,才被迫撒了個謊。這真相太過丟臉,白欽這慌撒的也十分丟臉。
白月苒不明白她二人怎麽會跑到白家的轎子上來,先是詫異了一小下,打量了轎子裏的環境,就懂了。
她現在肯定在去傅家的路上,等著嫁人了。隱隱聽到外邊奏樂放炮的聲音,看了看身上的嫁衣,鮮紅如血,金絲繡邊。頭上的花冠她看不到,隻摸了摸。肯定是非常奢華的,要不然怎麽壓得她脖子都伸不直。
“這是要去傅家了?還有多久的路?”兩個丫鬟想起白欽說的死不從嫁,紛紛跪下“回,回白小姐,還有不過半時辰的路。”她不明白兩個人為什麽就跪下了,沒有理會。這雲城也是當真的大,不過是從白家到傅家,便要這麽久了。想想也是,幾個大漢抬著轎子慢慢走,速度怎麽能比馬車?她還在好奇為什麽自己沒有陪嫁丫鬟,該不會梓莘知道消息後給跑了吧?真不講義氣。
閑的沒事玩了玩指甲,理了理頭發,還是閑的沒事。麵前還跪著倆疙瘩,心裏十分不舒服。“都起來,我為難你們不成?”
聽著白月苒陰冷的語氣,兩個人速速站起身,連說奴婢不敢。白月苒還是不懂,這倆人怎麽這麽怕她。真怪,今天一覺醒來,火氣大都大了不少。李瑤那邊事情還沒有交代完,但願她能得心應手。還有懷西,說好護送她的,這會兒人在哪裏?她在心裏打著小九九,轎子適時的停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