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整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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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就是這麽一檔事兒嗎......”在亞曆山大將‘毒蝰爵士’維波爾的日記手劄有選擇地翻譯完之後,盧卡斯呼出了長長一口氣來,對於剛剛聽到的內容頗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有我們這些家夥橫插一騎矛的話,那麽他還真的很有可能會達成他的目的,可惜啊......”
    “獵手之神的意圖無法揣測,蘭道夫爵士。”開始伸出雙手整理著木桌上擺放著有點兒雜亂的手劄與地圖,亞曆山大語氣平緩地開口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聽上去好像沒有自己的想法顯得稀鬆平常,不過他接下來所說的就不會讓別人這麽想了:“邁瑞讓他堅持到了今晚,是因為他的實力與毅力;而他全死於你的劍下......則是因為他在這些年裏所犯下的種種罪孽,希望他能在死後獲得獵手之神的赦免,加入到永恒狂獵的行列之中。”
    “但願如此,狼母之神庇護勇士的靈魂,希望你的獵手之神也有著類似的偏好,否則的話......不是故意冒犯,如果一個被賜予榮耀之死的強大騎士無法在死後永恒的話,那就是他所信奉的神祇的錯了,烏爾裏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他所說的這番話讓亞曆山大瞥了他一眼,不過沒有做出什麽不滿的反應來,顯然那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清楚他沒有任何冒犯神祇之意,“不過話說回來......烏爾裏克爵士,你剛剛提到的‘永恒狂獵’......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嗎?蘭道夫爵士?”在盧卡斯提出自己的疑問之後,亞曆山大有些詫異地掃了他一眼,不過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快就給予了解釋:“信仰獵手之神邁瑞的信徒,如果他是勇敢之人的話,那麽他在死後其靈魂就會被獵手之神所庇護並接納,成為祂麾下的獵靈——在每一個夜晚,獵手之神麾下的諸多獵靈都會集結起來,在凡間進行永無盡頭的追獵,獵殺各種各樣的邪惡之物,這種行為就被我們萊昂內爾人與所有信奉獵手之神的信徒稱為‘永恒狂獵’。”
    “哦?聽上去就跟狼母之神布麗姬特會挑選英勇戰死者的靈魂成為她的英靈並享受永不結束的戰鬥一樣,看來你們萊昂內爾人主要信奉的神祇也很欣賞勇士,烏爾裏克爵士。”盧卡斯琥珀色的雙眼微微有些睜大,他對於萊昂內爾人所信奉的獵手之神了解不怎麽多,畢竟在北方基本上都隻信奉狼母之神,信奉其他神祇的僅限於北方跟其他地方的交界處,而且他們同時也信奉著狼母之神,這就使得絕大多數北方人不分階層對於非狼母之外的其他神祇沒有太多的了解,隻不過不了解也不影響他們對於祂們會抱有應有的尊重與敬畏就是了。
    “不光是我們萊昂內爾人,布雷爾人中也有一些信奉獵手之神的,隻不過他們所占比例相當低就是了,並且我聽說在你們北方人中也有信奉祂的,同樣數量少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蘭道夫爵士。”將所有手劄與地圖都摞好摞整齊的亞曆山大揮了揮手說道,接著就靠在了鋪著冰雪巨狼狼皮的座椅上,“接下來......你準備幹些什麽呢?”
    “既然這些羊皮紙都整理好了,那麽就等著......”還沒等盧卡斯把話說完,他跟亞曆山大就聽到了法蘭西斯向自己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以及他所說的話語。
    “蘭道夫爵士,烏爾裏克爵士,我把這座木製小城堡全部檢查了一遍,在位於地下的倉庫內是有一些各種各樣的小型陷阱機關,不過我已經全部解除了,現在才幹完回來。”雙手相互打撲著其上沾染著的灰塵與木屑,法蘭西斯從大廳裏一側走了出來向著兩個流浪騎士開口說道,看上去稍稍有些疲憊,“您們二位還有什麽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麽我就需要重新回到戰場上了,應該還有不少目前尚在喘氣的傷員需要我的幫助。”
    “那麽你就先去忙吧,法蘭西斯,等到所有人都把戰場打掃完了,你就叫他們到這個大廳內集合,我們還需要在臨睡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穩妥了。”盧卡斯想了想後下達了自己的命令,而法蘭西斯也點了點頭離開了木製主堡,前去救治其他還活著能接受治療的傷員了,“看樣子距離睡覺還有一段不知道長不長的時間......對了,烏爾裏克爵士,我之前話說到哪裏去了?”
    “我已經把這些手劄與地圖整理好了,你還要等著什麽就要去幹什麽,就說到這裏,蘭道夫爵士。”聽完盧卡斯的詢問之後,亞曆山大給予了回答,接著瞥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一眼,“你準備要幹什麽呢?蘭道夫爵士?”
    “等著外頭打掃戰場的那些家夥都忙活完了,我們就要帶著他們進行戰利品的劃分,以及妥善合並掉那些雇傭兵與冒險者,烏爾裏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說道,並將自己頭上戴著的覆麵圓錐型鋼製頭盔與鏈甲兜帽都摘了下來,放在了木桌上,“戰利品的分配問題相對好解決,畢竟那些雇傭兵與冒險者需要的並不是很多,主要得讓那些前亂軍也能拿到一些東西,這樣他們的忠誠型至少在現階段是很有保證的;至於合並問題......烏爾裏克爵士,你需要給你的隊伍補充什麽樣的兵員?”
    “隻要是有一定作戰經驗的、至少能聽得懂也能執行我的命令的,哪怕是輕裝步兵,我也認了,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撇了撇嘴回答道,雖然目前的傷亡情況還沒有統計出來,但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很清楚自己手下的鉤鐮槍兵們肯定損失不會小太多,那麽需要有一定戰鬥經驗的兵員進行補充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了,“那些亂軍我是不會接受的,他們全部歸你,希望你能讓那些家夥能盡快贖清他們的罪孽;而我的話......我需要所有雇傭兵與冒險者中使用長柄武器的步兵,還有弓弩手,剩餘的全部歸你,蘭道夫爵士。”
    “我記得好像萊昂內爾王國有句俗話,以前在自己家族領地內貌似聽路過的萊昂內爾商人說出口過,叫什麽來著......獅子大開口?你剛剛的回答還真是很適合用這句你故鄉的俗語來形容了,烏爾裏克爵士。”聽完了亞曆山大所說的話語後,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在進入到木製小城堡內的時候他就掃了一眼戰場上幸存下來的雇傭兵與冒險者,他們怎麽著也至少有一百多人,並且基本上也就剩下拿著各種長柄武器與弓弩的了,亞曆山大隨便一動嘴皮子就要把其中至少三分之二就刨走廊,由不得他說出那麽一句話來。
    “你還有那些投誠的亂軍作為補充,他們的戰鬥經驗比絕大多數幸存的雇傭兵與冒險者要豐富得多,就連裝備也普遍比他們好得多,你怎麽就不提這一茬兒了呢?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攤開了雙手反問道,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同樣在進入到木製小城堡前觀察了一下那些亂軍,他們的數量雖然已經不到一百,估計隻剩下七八十個左右,但剩下的不是裝備金屬鎧甲的重裝步兵就是背著弓弩的輕裝步兵,論綜合戰鬥力的話完全不比還有一百多號的雇傭兵與冒險者差,“要不是他們是身懷罪孽的亂軍,否則的話我更樂意用他們來補充我的隊伍,而不是一群不法之徒。”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不要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要一群真的全靠命來換錢的主兒,那麽就別抱怨什麽了,烏爾裏克爵士。”盧卡斯瞥了亞曆山大一眼,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估計就是要借著這個話來講價,於是當機立斷立刻補充了一句:“雇傭兵與冒險者可以按照你的挑選標準進行分配,不過你拉走的人不能超過他們所有數量的四分之三,剩下的還是要補充進我的隊伍裏......具體的還是等到他們的詳細數量出來之後再說,說不定我還得從那些前亂軍裏挑出幾個給你進行補充也說不定......”
    “......你敢給我,我就敢把他們全劈了!蘭道夫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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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亞曆山大隨便半鬥嘴皮子半商量了這麽一件事兒之後,盧卡斯也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麽,而是就近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讓坐在座椅上的亞曆山大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些什麽。
    與盧卡斯一起行動了不短的時間,亞曆山大雖然還沒習慣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種種驚人之舉,但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盧卡斯的舉動沒有影響到自己的話,他就不需要對此說些什麽,畢竟北方人有太多習慣跟萊昂內爾人極其不一致了,那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從某種意義上也快要習慣這類情況了......
    沒辦法,兩個來自於不同地域的流浪騎士一起長時間行動並協同作戰,會出現這種近乎於無言的默契是非常常見的,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在戰鬥中能配合得那麽好;不過話也說回來了,盧卡斯是存在著一些驚人之舉,亞曆山大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又何嚐不是呢?他們兩個相互之間在這方麵都是彼此彼此,自然誰也不好說對方些什麽了。
    當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分別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眼假寐了十幾分鍾之後,木製主堡的大門就再一次被人從外麵推開,一群著裝各異的人紛紛魚貫而入,讓這兩個流浪騎士立刻就睜開了雙眼。
    “打掃完戰場了?法蘭西斯?”手撐著木製的地板讓自己站起身來,盧卡斯一邊伸手打撲著自己罩袍下擺沾染上的塵土一邊向法蘭西斯問道,而亞曆山大也投射過了詢問的目光來。
    “都收拾完畢了,蘭道夫爵士,烏爾裏克爵士。”法蘭西斯點了點頭回答道,這個旅行奸商說完之後還回過頭來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布蘭琪等人與所有己方武裝人員,這才繼續說道:“所有的屍體都在經過搜刮後埋進了地裏,至少有兩米深,省得會被野獸給刨出來,或者被死靈法師給用於不好的地方,雖然說萊昂內爾王國境內還真沒怎麽聽說過有這種家夥就是了......另外,所有在戰場搜刮到有用的東西都被大家夥兒搬進來了,而全部還能站著可以參加下一場戰鬥的人也都在這裏。”
    “傷員呢?法蘭西斯?”亞曆山大微微挑了挑眉頭問道,目前放眼望去整個木製主堡內全都是雇傭兵、冒險者與前亂軍,並且還都攜帶著各自的武器盾牌,再加上位於較後排的還在低聲交談著些什麽,使得眼下的氣氛顯得有點兒亂糟糟的。
    “輕傷員都已經包紮好了,現在就在這裏,烏爾裏克爵士。”法蘭西斯攤開了雙手,其戴著的皮製手套上全都是血跡,即便他事先進行了擦拭也一樣,顯然不專門花點兒時間用水好好洗一遍是清理不幹淨了,“至於重傷員......我們賜予了他們最後的仁慈,讓他們覲見獵手之神或者其他神祇的時候不會感到有多痛苦。”
    “現在我們想要回到詭狐鎮很不現實,對於那些重傷員,也隻能這麽做了。”盧卡斯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法在短時間內就救治得脫離生命危險的重傷員隻能由其他人給一個痛快,否則的話讓他們活著可比死去難受也可怕太多了——別的不說,盧卡斯在今晚的戰場上就看到不少敵我雙方的重傷員倒在屍體堆裏呻吟,而且腸子與內髒流得滿地都是,那種慘狀真的是給腦袋來來一斧子絕對算得上是仁慈之舉了。
    “幸運的是,需要被賜予仁慈之舉的重傷員數量並不多,蘭道夫爵士。”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來做出了如此的答複,法蘭西斯再一次攤開了雙手,“接下來您與烏爾裏克爵士還有什麽命令嗎?蘭道夫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