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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麽美夢呢？
    是啊，霍北臣你做什麽美夢呢？
    三言兩語就想把這一切都抹殺了？憑什麽？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沒和你魚死網破都是格外開恩了。
    “霍北臣，不想我死在你麵前，就放開我。否則，我不介意再死一次，反正也沒什麽好怕的。”
    她的聲音帶著無限的蒼涼和決絕，飄入他的耳朵裏，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我以為會很疼，其實一點也不疼。比起被你傷害的遍體鱗傷，這點疼又算的了什麽？嘭的一槍，用你的槍，抵在胸口，就這麽嘭的一聲，一切就結束了……都結束了。”
    “不要再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霍北臣聽不下去了。
    當年，她被送去醫院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麻木了。
    不相信，除了不相信就剩下麻木了。
    他想，她那麽陽光堅強，怎麽會自殺呢？
    她不是說過，天塌下還有他頂著，她隻需要做一個快樂的小姑娘就夠了。
    “要說的。霍北臣，這些話你要聽一聽的。聽完了你才知道你的殘忍。”
    雲歡在他的懷裏，慘然輕笑著，“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想要去死的。從小到大，我媽媽就像一個堅硬殼護住我，她給我的全是幸福和快樂。她甚至不讓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麽險惡，後來你出現了，帶給我的同樣是幸福和快樂。”
    霍北臣闔了闔眼。
    那個時候，他隻想毀了她。
    “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毀了我。霍北臣，你毀掉的不是我的人生，是我對你的信任和依賴。
    是我對你的愛。”
    霍北臣，“……是我錯了。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
    “永不，絕不。”
    ……
    永不。
    絕不。
    這是雲歡留給霍北臣最後的四個字。
    從那以後，一個月過去了，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聽說，她一個人料理了雲音的後事，將她埋在了她父親的身邊。
    聽說，她聯係律師，準備和霍家對抗到底，撕要殺人凶手付出代價。
    聽說，她找了新的工作，在仁心醫院做外科醫生。
    聽說，她在薑桃的保護下，沒有人敢去騷擾她。
    聽說，她的師父出院了，被她接到家裏，細心照顧。
    聽說……聽說，她身邊出現了新的追求者。
    聽說……聽說……聽說……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別人那聽來的。
    這個人，除了沈星熠還能有誰。
    這天，沈星熠抱著沈呼呼‘例行’來匯報。
    “老霍，你真的就這麽放棄了？聽說是仁心醫院董事長的兒子，醫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家世好也就算了，長的也挺帥。就那小月亮，見人就抱大腿，恨不得粘人家身上。”
    霍北臣吞了口水，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
    沈星熠眨了眨眼睛，“你不信就算了。”
    霍北臣信。
    那個人叫章延倫，出身百年醫學世家章家，畢業於哈佛醫學院，二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七，血型a，會五國語言，和前女友分手兩年。
    甚至連他小時候被狗咬過，霍北臣都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麽用呢？
    他忘不了，那天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忘不了她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看著他的表情，沈星熠抿抿嘴，默默歎了一口氣。
    “伯母那邊……還不肯說實話？”
    無論警方怎麽調查，霍夫人仍然堅持雲音是自己從樓梯上失足摔下去。
    這和雲音致命的傷口吻合，警方本打算以意外結案的。
    奈何雲歡那邊不同意，案件就這麽一直拖下去。
    霍北臣又灌了口酒，“不是她做的。”
    沈星熠聳聳肩，他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