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一人上鬆山,從此鬆山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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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是什麽人?”
鬆山觀的大門口,一位鬆山觀弟子看著正緩緩朝著山門走來的黑衣男子,怒嗬一聲。
眼下乃是關鍵時期,觀主三令五申不允許任何陌生人上山。
就算是夏朝皇室的人來了,都需要提前報備,由觀主決定是否放行。
而陸晨看上去完全不符合這些條件。
見在自己警告過後,陸晨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那鬆山觀的弟子臉色瞬間一變。
這家夥……怕是來者不善了。
“嘟……”
鬆山觀弟子拿出一根鹿角笛,立馬吹了起來。
沉穩洪亮的笛聲開始在整個鬆山開始回蕩。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鬆山觀就變得喧鬧起來。
無數鬆山觀弟子從四麵八方飛出,聚集在了山門的位置。
“高師弟,發生什麽了?”
一個鬆山觀高徒來到山門邊,對著旁邊的守門弟子詢問起來。
“梁師兄,你看那邊。”
順著高師弟指著的方向看去,梁姓師兄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了不遠處的陸晨。
此時的陸晨停在了距離鬆山觀山門百米的位置,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雖然梁姓弟子看不出陸晨的底細。
但有些時候,沒有信息也是一種信息。
作為整個鬆山觀內為數不多的金丹期佡家,連他都看不透的人,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想到這,高俊一步上前,對著陸晨詢問到:“這位道友,眼下我們鬆山觀已經封山閉門,道友來此有何要事?”
“若無重要之事,還請道友暫且退去,過些日子再來,以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
高俊自認為自己此番話,算是給足了陸晨的麵子。
不然就他們鬆山在夏朝的地位,尋常佡家敢在眼下這個時候不送拜帖就私自上山。
高低也要把對方的一條胳膊留下。
而陸晨在聽完這番話後,直接揮了下手。
頃刻間,一口青銅大鍾從天而降,落在了眾多鬆山觀弟子的麵前。
轟!
大鍾落地,地麵震蕩,卷起大量煙塵。
陸晨站在大鍾邊,平靜的說:“並無要緊之事,隻是來此給各位送份禮物。”
“……”
“送,送鍾?”
鬆山觀弟子們看著陸晨,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當麵送鍾,這和當麵抽他們鬆山觀的臉有何區別?
“好好好!”
高俊看著陸晨,怒極反笑。
既然對方已經擺明了是來上門找茬,那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就在高俊準備喊師兄弟們一起上,給陸晨這個無禮之徒一份刻骨銘心的教訓時。
一道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都退下。”
眾人轉過頭,隻見一位留著山羊胡,鶴發童顏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觀主……”
眾弟子們看著來人,紛紛低頭示意。
鬆山觀觀主·鹿延年來到眾弟子跟前,盯著陸晨看了片刻之後,開口道:“道友,老夫自問並未和你見過麵,往日也應該並無仇怨。”
“不知道友可否給老夫一個機會,化幹戈為玉帛?”
“隻要道友願意,除了這鬆山觀外,隻要是老夫能做到的,老夫都能盡力滿足。”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沒等陸晨有所反應,旁邊的鬆山觀弟子們就一下子炸了鍋。
“師傅,你和這樣的狂徒講什麽道理,他才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
“更別說我們還有老祖宗的庇佑,和他廢什麽話啊!”
“是啊師傅,我們鬆山觀何時有過這般憋屈的時候,若是被人知道我們整個道觀被一人所懾,那我們鬆山觀就要淪為其他人的笑柄了。”
聽著周圍亂七八糟的聲音,鹿延年冷哼一聲:“都閉嘴。”
此話一出,整個鬆山觀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很多弟子還是滿臉不服氣。
覺得鹿延年他這是越老越怕死,一點骨氣都沒有了。
可隻有鹿延年清楚,就在剛剛陸晨上山的時候,他的死兆星就一直在跳動。
趨吉避凶,這是鹿延年的本命神通。
也是他能在夏朝站穩腳跟的理由。
就連之前被流雲、碧落二觀圍攻的時候。
他都沒有這般感覺。
由此也可以看出陸晨的危險。
這絕對是一位修為或者遠在自己之上的存在。
別看他隻是一個人,但他絕對比流雲、碧落二觀更加的危險。
此人……能不得罪,盡量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很可惜,鹿延年雖然已經把姿態放的如此之低。
可他能給的東西,還真沒有陸晨想要的。
陸晨要的東西,他還給不了。
因為陸晨要的,就是鬆山觀。
或者說,是鬆山這個地方。
於是麵對鹿延年的詢問,陸晨隻是平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而彌堅的鹿延年見狀,也明白了陸晨的意思。
他歎了一口氣,而後看向身邊的眾弟子們說:“動手吧。”
“是!”
早就按耐不住的鬆山觀弟子們,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那一個個癲狂的表情,哪裏還有一點佡家該有的形象和氣度。
比妖魔還要更像妖魔。
刹那間,上百個穿著道袍的鬆山觀弟子就衝出隊伍,朝著陸晨飛去。
本來他們這段時間就因為被關在山中,眼瞅著夏朝內屬於他們的地盤被流雲、碧落二觀一點點蠶食,而心有戾氣。
陸晨的出現,恰好讓他們心中的戾氣有了宣泄的出口。
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鹿延年那樣的天賦神通。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審時度勢的智慧。
大部分的鬆山觀弟子早就橫行無忌慣了。
自認為隻要是在夏朝這地盤內,從來就隻有他們鬆山觀欺負別人的份,何來別人欺負他們的道理。
況且人在長時間的壓抑,精神高度緊繃的情況下。
本就容易產生過激的行為,更何況鬆山觀的人……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哈哈哈,小爺我早就憋瘋了,總算是讓我抓住機會了!”
一個鬆山觀弟子大笑一聲,身上的道袍化作一道鹿皮,直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鹿皮和他的皮膚貼合,生出無數的細小血管,直接插入到了那弟子的皮膚內,直接將徹底取代。
一瞬間,原本還是人類模樣的鬆山觀弟子,立刻就變成了半人不鹿的怪物。
而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了其他的鬆山觀弟子身上。
隻是這些人的變化各有不同。
有的人隻是雙腿鹿化,有人則是雙臂。
還有的人則是半個身子。
不僅如此,這些人披著的鹿皮也各有不同。
甚至還有人的鹿皮似乎是由多種動物皮膚縫合的。
一時間,整個鬆山觀就從原本的仙家道觀。
變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地方。
而其中衝得最快的鬆山觀弟子,已然來到了陸晨跟前。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把陸晨大卸八塊,並他的皮從身上拔下來,變成自己收藏品的場麵。
可這笑容,卻成為了他這一生中最後的表情。
噗呲!
伴隨著一道白光劃過,那鬆山觀弟子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線。
而後他的腦袋就從身體上滑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才停下。
那顆腦袋上眼神充滿了錯誤,似乎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沒了腦袋的無頭屍體當場倒地,和那孤零零的人頭擺在一起,直接震懾住了周圍的鬆山觀弟子。
“假、假的吧,築基期的劉師兄,就、就這樣死了?”
一個鬆山觀弟子急停在原地,表情很是難看。
連築基期的劉師兄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更何況他這個連築基期都沒有的普通弟子了。
跑,快跑!
強烈的求生本能,壓製住了他心中的瘋狂。
讓他頭也不回的朝著後方跑去。
可此時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幾道白光再次飛過。
那最先衝向陸晨的數十個鬆山觀弟子竟都當場停在了原地。
隨後,這些人的身體如同豆腐一般,四分五裂開來。
仿佛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切開了一樣。
遠處的眾多鬆山觀弟子看到這一幕,內心如墜冰窟。
因為他們竟連陸晨何時出手,怎麽出手都沒看清。
如此實力,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區區練氣或者築基的修士能對付的了。
“高俊,你和小陳幾人,去試試他的深淺。”
站在鹿延年旁邊的高俊以及另外三位金丹期鬆山觀高徒聽到這話,臉色煞白。
讓他們四人去試試陸晨的深淺,這還需要試嗎?
他們雖然同意可以輕易斬殺數十個練氣和築基的修士。
可想要做到類似陸晨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卻是萬萬不能的。
讓他們四個上去試探陸晨,這和讓他們四個送死有何區別?
一個敢一人堵住他們山門,並當著所有人麵,給他們鬆山觀送鍾的人。
哪裏是他們四人能夠輕易解決的?
他們可不相信陸晨不知道他們鬆山觀的情況。
可讓他們違背鹿延年的命令,他們也是萬萬不敢的。
於是高俊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後,紛紛露出了堅毅的眼神。
他們……沒得選。
高俊等人越過眾師弟們的身體,停在了陸晨百步的距離。
作為鬆山觀金丹期的高徒。
他們雖然無緣元嬰之境,可他們卻也獲得了鬆山觀真正的傳承……縫鹿人皮經。
刹那間,高俊等人身上的道袍也化作鹿皮。
讓他們同樣化作了半人非鹿的存在。
可與一般弟子不同的是,他們化作的鹿妖不僅更加完整。
且在他們的鹿皮上,還銘刻著大量神秘的紋路。
明顯比其他鬆山觀弟子的實力,強了不隻一籌。
“一起上!”
高俊怒吼一聲,裝作‘全力’朝著陸晨衝去。
可他餘光發現,自己明明故意放慢了速度。
周圍的師兄弟們卻依舊保持著和自己有一個身位的距離。
毫無疑問,那另外三位師兄弟也是存了和他一樣的念頭。
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們衝向陸晨的時候。
一道裂縫從鹿延年的背後悄無聲息的出現。
隻是因為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晨和高俊等人身上。
才導致其他人沒有發現鹿延年的異樣。
可鹿延年的小動作,卻是被陸晨看在了眼裏。
陸晨平靜的看了鹿延年的方向一眼,隨後抬起手。
下一秒,大量的先填一炁凝聚成無數仙劍,朝著高俊以及鹿延年所在的方向飛去。
麵對這數之不盡的劍雨,高俊等人立刻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試圖擋住陸晨這恐怖的劍雨。
可螢火之光又如何能與日月爭輝。
在觸碰到陸晨的神通仙劍後,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鬆山觀秘法,竟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能弱化乃至無視許多術法神通的鹿皮人經,在陸晨的仙劍麵前,脆弱的和紙一般,一碰即隨。
“啊!!!”
伴隨著四聲慘叫,高俊等人的身體被成千上萬的仙劍穿過。
而後這些仙劍沒有絲毫停留,一躍卷入人群中。
仙劍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原本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鬆山觀弟子們。
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原來的自信與瘋狂。
眼下的他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躲,躲得越遠越好。
可他們的速度比起周遭的仙劍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因此別說跑了,他們甚至連看都看不清仙劍。
幾個呼吸的時間。
偌大的鬆山觀山門前,除了陸晨和鹿延年外,就再無半點活物。
陸晨沒有去看去鹿延年留下的‘人皮’,而是控製著仙劍朝著某處鬆樹射去。
就在這些仙劍快要落到那普通的鬆樹上時。
那鬆樹竟立馬長出一張人臉,並揮舞出大量的藤條來抵擋。
原本無往不利的仙劍,此時竟真被其攔了下來。
片刻之後,仙劍全部化作一道道先天一炁,重新回到了陸晨體內。
鹿延年麵色陰沉的看著陸晨,沉聲道:“道友,何至於此?”
聞言,陸晨平靜的說:“給鬆山換個主人,僅此而已。”
此話一出,鹿延年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既要給鬆山易主,那陸晨是斷然不會放過他這個昔日的鬆山之主了。
此戰,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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