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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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辰!
    “星耀辰,道執魔,因情墮明天光墜。人白衣,劍紅刃,終是黯血點碑落。歎!歎!歎!
    月傾世,緣由劫,為君改命香魂損。結發同,伊人淚,泣下沾裳,悲述之言,難!難!難!”
    何人呤誦?黑袍神密。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辰明抬首。徹底入魔,是一個質的蛻變,他對魔的感知已極為靈敏。
    “小子終於看出來了。”神密人點頭,雖然他現在未用任何隱息術,但能被辰明發現就說明其對魔氣的感應已極為敏銳了。
    畢竟,兩人修為差距在哪,這已經是神密人刻意為之了。
    “還是這般決定了?入魔了,不回頭了。”神密人道,“果然還是年少輕狂,沉不住氣啊。”
    “是嗎?但我不覺。”辰明卻平靜的搖搖頭,“一刹那,我想了很多。也許你是對的,人與魔,正與邪,本無決對的立場,何必執著過深,庸人自擾。”
    “人為苟活,可出賣一切。魔為執念,可不懼生死。嗬嗬,我若為魔,心亦向善。既已通達,不再為本心所困,入魔,何妨!”
    “入魔,後悔否?不,縱使入魔,求心無悔!”
    “你終明了了。”神密人歎道,“本為魔,卻棄魔,終成魔,頓悟魔。”
    “不過看得人多了,自然明白了。”辰明正視向神密人,老生常談的語氣。
    “欠你一事,治好她。”
    “規矩。”神密人手一抬,湧出一團魔氣。
    “給我一道,是何意?”辰明皺眉。
    “嘖,傷都未好就忘了疼。你左肩沒知覺?”神密人調侃道,“算我送你的。”
    並指按於夜傾月光潔的右腕,感知到傷勢已複,辰明才放下心。
    這神密人,決不是一般的強大。
    “小子,說正事。”手一丟,拋出一塊赤色令牌。辰明抓住,一看。
    “修羅?”消化了《血魔頌》辰明也認識了不少魔文,認出了兩個猙獰的古字。
    “第一件事,你執此令拜入修羅殿,不用四處打聽,隻要這塊修羅令在手上,自會有修羅殿之人能感應到。因此你的行動自由決不受限。”
    “放心,修羅殿可非惡宗,絕對合你胃口。”
    “第二事……”神密人閉口,改用傳音。
    “你對我這麽有信心?”辰明錯愕,隨之說。
    “那是,我比較喜歡賭大點。”
    “修羅殿嗎,我明白了。”辰明手一翻,將令牌收入儲物戒。
    “還有,”神密人指指少女,“她,跟我去魔界。”
    這一下,辰明也沉默了。不舍,但很糾結。
    平心而論,送夜傾月去魔界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她的天賦可以得到最好的發展,同時也不用跟著自己犯險。辰明真不願她再受一點傷害,可心裏,卻又舍不得,一點私心。
    無言相對,辰明思想鬥爭著。
    “辰明?”夜傾月傷勢恢複,此時卻醒了過來。
    “小丫頭,可願隨我去魔界?”
    “哦,”夜傾月遲疑了會兒,“可以。”
    終是一咬牙答應了,轉頭看向辰明:“對不起,辰明,我不能再托累你了。我願意隨前輩去魔界。”
    辰明一愣,夜傾月低著小腦袋,一幅認錯請罰的樣子。
    “傻丫頭,”夜傾月驚訝,辰明沒生氣。“我尊重你的決定,沒有人能限製你。”
    “前輩。”辰明將劍正插在地上,以最嚴肅的神態,“我希望您能立下血誓。”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神密人毫不含糊,割破手掌,凝血為誓,“若吾不得保此女安危,使有半點損傷,吾修盡散,吾道盡毀,神魔不容,正邪共誅!”
    言罷,誓成。辰明一歎,多少有絲無可奈何,對於神密人這種強者,這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
    “那就有勞前輩了。”
    苦澀幾分,無奈幾成。辰明隻得道。
    衣角忽被扯動,一看,夜傾月何時已走到自己身旁。
    “辰明,過往如煙,不阻前路,不要傷心。我,我,我一直等你。”
    小臉紅到了耳根,夜傾月說不出話了。
    辰明一怔,那純真的眼眸正看著自己,像欲將自己看穿,又像在質問。頓然明悟了。
    恨已淡,怨已消。可執念已成,辰明放不下,亦說不清,蒙了雙眼。
    自己真的還那麽執著於仇恨嗎,也許已經不了。
    “謝謝,傾月,我明白了。”
    辰明不知,自己心中比夜傾月少了分純真,多了分自責,自然自誤了。在夜傾月心中已有了純真的執念,沒有空洞,不會迷茫。而自己則如黑夜中的蝶,被自己關住,前路何方,甚是迷茫。
    也許有時,該放下的便放下,該放手的便放手。
    “明道了。”神密人讚許,他從未料到夜傾月一言就點開了辰明心結,倒算意外之喜。
    “請前輩帶傾月走吧。”說的灑脫了。
    “行,不過在之前還需與你聊聊。”
    “前輩請講。”
    “關於你的迷。”言語輕飄,卻引某人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