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驚現天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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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辰!
“不錯,辰明,你之表現足當天才之稱。”是夜,淩家主堂。淩鴻笑道,今日辰明的戰績言行,的確可圈可點。
“淩家主過譽了。”辰明謙遜道,“世間何其大,天驕何其多,自由更強手。晚輩從未認為自己是天才,不過所行之道艱難了些的回報爾。”
“寵辱不驚,這辰明大器已成。”這回無人再對辰明有成見,事實所見才是硬道理。
辰明告退,此間之事再與自己無關,就不必摻和了。
“洛仙遇上辰明,倒是緣分。”淩鴻歎的幾分莫名。
另一邊,辰明獨自漫步於幽靜竹林。因為,他感覺有問題。
“奇怪,怎會有如此濃鬱的陰氣。”暗開神源眼,辰明皺眉。事出反常必有妖,昨日都會有這種感覺。
可立馬,又有發現。
“有人!”恰真視未撤,我以前發現一個形蹤鬼祟之人。立刻追上,那人似知被發現了,極速遠遁。
一劍飛出,直直刺在那人大腿上,辰明趕上,是一黑衣蒙麵人。
“殺手。”一驚,那人已經吞毒自盡,辰明從他身上搜出一份契約。正是李家欲要刺殺淩洛仙。
“不對,此人不過元武四重修為,李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蠢到認為這種人也能刺殺成功。”
猛然想起什麽,那陰氣。難不成……
果然,另一邊,池宛中央一座小亭上,彌漫著咒怨之氣。
“咒怨纏身,天妒之人。”
相傳有極少數人,伴大氣運而生,卻有傷天合,遭天嫉妒,乃降咒怨罰之,每月十五夜陰氣最盛之時,咒怨爆發噬體。
天妒之人何其稀少,萬載不出一。辰明也是從萬藥玉簡中才得知,不過現在可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咒怨爆發可是會危及生命的。
“救人。”辰明瞬間決定,飛速思考醫術。
“陰陽引煞。”
對症下藥,這已是辰明現有最好的方案。深吸口氣,走近咒怨氣團。
劍鋒過,劃破右掌心,嫣紅滴下,竟散了咒怨之氣。咒怨本質是陰氣,而人血至陽,加之辰明血脈特殊,方才化去。
咒怨聚成氣團不過數米,內部漆黑一片。手一揮,灑血驅出一片空間,辰明才看清情況。
是那倩影,渾身微顫。玉手死死扣在冰冷石桌上,指端裂出血絲,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陰寒陣陣,雲鬢都結上了幾絲冰霜。
“瞳孔。”一掃眼便發現咒怨之源,辰明神源眼開,看見薄紗之下滲血的雙眸。
“得罪了。”伸手將麵紗掀下,頓時一征。
肌膚若冰清,綽約似神仙。天姿絕色,傾世傾城,美到驚心動魄,如夢似幻。伊人眉心勾勒一點藍紋,柳眉皺,銀牙咬。蒼顏足以讓萬物生憐。
“醫心空明,萬般不動。”急速回神,辰明閉目靜心。手一翻,銀針點出幹脆利落,毫不猶豫。
針法不複雜,隻需點幾處要穴。但辰明下手的卻極為困難,此刻淩洛仙沉淪於咒怨,不得不全力抵擋,魂壓無差別外放,十分棘手。
辰明也確定了其修為,出魂三轉,比自己高出四個小境界,而且還是難修的魂道。
銀針刺破指尖,滴出兩種不同氣息,極至相對的血脈。一左一右,一陰一陽。配以針法,瞬間打散咒怨之氣。
其實這陰陽引煞最難處便在這,兩種暗合陰陽的血液。
同時,一針刺於其眉心。一絲星辰氣,一絲魔混合引導。頓時咒怨之氣聚湧,盡數衝入針中。
極速拔針,一瞬丟進儲物戒中。陰氣潰散,一切慢慢恢複如常。
“呼——”長抒了口氣,剛才真是凶險,那股咒怨之氣完全足以讓辰明喪命。
不過,辰明隻是渡出一次咒怨爆發的怨氣,對天妒之體的本源根本無傷大雅。
治標不治本,但辰明也沒辦法。
“不對。”淩洛仙仍緊閉著雙目,兩行刺眼的血淚淌下。雖然消除了噬體怨氣,但辰明未解決天妒最恐怖的劫難——心劫。
心劫,受劫之人會陷入幻象,在痛苦中沉淪,以至於心死而身死,這才天妒是最大的殺劫。
雖不知淩洛仙是如何抗過這麽多次咒怨纏身,但這次情況萬分不妙。
一番思索,辰明立刻做下來決定。竹笛出,元力湧,閉眼,輕吹。
悠悠揚揚曲浮生,渡人看已明本心。
古今音律之道,譜錄萬千。唯有九曲,可適天下所有管弦,淩駕萬曲之上。九曲各有所專,上應於道,神異無比,妙用無窮,冠名神曲。此曲浮生,便是其一。
之前辰明還不了解浮生曲,經神秘人點提後才知其不凡,不過也所知不多。畢竟九神曲是何等高度,神秘萬分,他亦隻知曉一點皮毛。
用上元力,浮生曲立刻升華,相比之前的吹奏,簡直是天壤之別。基於對浮生意鏡之明悟,修為若神來之筆,畫龍點睛。
何等妙音,卻隻縈繞於少年周身十米,在外則不聞細毫。卻帶上一種無可言說的意境,一種玄奧的曲律。
浮生乍起,平心順意。伊人皺眉漸展,神色亦有所緩和。
浮生頓錯,抑揚隨心。他之願於渡她,平靜,祥和。如冬日暖陽一縷,照入一片冰寒的黑暗。
本於苦中沉淪,暗中漂零。她習慣了,從不與外人述說,獨自承受那份滋味。心很累,很孤獨,也許她曾奢望過有人可以渡她,可自那年、那月、那月十五,那人離逝後,她便破滅了希望。
但為何,永遠會痛?她其實很孤獨,很迷茫,很脆弱。隻不過從未向著世道低頭,孤傲的堅守。
何時,那微如昏燭,細若流螢一點明,那般突兀,那般暖人。
她一愣,閱世精明,起看不出那是否為虛假,是否為真誠。
“浮生。”刹那,她看到了很多,憶起了很多。原來,自己並非孤身一人。
以及,曾經一言。
“看來,淩小姐身上有增副魂道之物。”曲停,辰明睜眼。這次演奏,竟有一種浩渺無垠之感,仿佛這曲子,永遠沒有盡頭。
一種隻可意會卻又無可言說的感覺,辰明似覺得自己的心又空明了幾分。
一看,伊人還未醒。取一白手巾,輕柔為其擦拭臉上的血痕,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辰明眼神依然專注、澄澈、平和,這是醫德。
可突然,秀眉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