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論事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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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辰!
    “還望……兄長指教。”木謹可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的行為會為家族帶來負麵影響,自己這位兄長可絕對不會顧什麽情麵。
    “古秦的逍遙體一直無法完全覺醒一直是古家一塊心病。這次彼岸禁地機緣豐富,古家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白載難逢的機會。”
    “彼岸禁地規則特殊,強者和老一輩都無法進入,在這種情況下,是純屬年輕一輩的爭鬥。”
    “既然如此,所有勢族都共同製定了一個規則,家族宗門弟子傳人可以帶人進入,但不能是本門本派之人,隻能是散修。”
    “於是乎派一位丹師或者是善戰的年輕一輩護法就是最好的選擇,前者保命,後者爭奪機緣。所以說那位叫辰明的少年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這本來是一次我木家與古家交好的機會,所以我讓你去監守城門。就是看中你謹慎行事,但你的行為,哎——”青年毫不掩飾失望之情,又問,“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行事魯莽,未能謹慎。”木謹說的極為小心,生怕再出一點差錯。
    “是也,也非也。”青年看了一眼,那眼神明明就是古井不波的平淡卻讓木謹嚇得脖子都縮了縮,額上滲出一滴冷汗。“終究原因,還是利益熏心。”
    “我曾給你說過,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白對錯。所以你的一些小動作我都是默許的,這是為了讓你早些明白大勢族的人情世故。但我終究是有些失算,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切莫小覷天下人道理。”
    “誠然,一隻靈獸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不心動,但凡是重利在眼前就要越要謹慎清醒。”
    “你有沒有仔細想過,那名女子來路確實太過蹊蹺,但若是散修又怎麽會那般心思單純?又怎麽可能擁有一隻血統極為純正的靈獸?她雖然沒有自證身份,更沒有說明自己的出處。但正因為如此,不是更可疑嗎?你可別忘了,這世間還有一批不顯山不露水的存在。”
    “隱世之人!”木謹也是明白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樣也就都說得通了。
    “隱世隱世,不顯於世。其弟子傳人就算入世也基本上不會自表身份。另外,你覺得百年才一出的彼岸禁地。夠不夠資格引起那些人的目光?”
    “可笑,可笑!這世間哪有絕對的隱世?這世間有誰能超脫因果的糾纏?沒有!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人往,有人往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江湖就是城府,就是機關算計,你可明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木謹突然間茅塞頓開,同樣也感到了一陣後怕。
    青年看著木謹這番樣子,反而感到了絲絲欣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木謹能吃一塹長一智,此事倒並非全是壞事。
    他其實也並不放心木謹獨自行事,所以暗中一直派人監視,任何消息他都能及時知道。
    此事不可說全錯,但畢竟有了影響。
    所以,罰不可免!
    “雖然你此事表現的不能說不行,衝突和矛盾都降到了最低。但確實在某種意義上對家族的利益造成了不好的影響。”青年那悠悠地品著茶,等待著木謹的態度。
    “木謹知錯,請兄長責罰。”
    “不錯。切記心中默要生出怨氣。情緒會蒙蔽理智,蒙蔽理智就會再犯錯,再犯錯,再生怨氣。如此循環,便是自甘墮落,自循滅亡之道。”木謹一下頭埋的更低了,方才一瞬間他卻是心生怒氣。
    “人事萬件不順心,萬事如成不留心。波瀾不驚僅靜心,看破塵空才本心。”
    青年又說,語氣高深玄奧,“也罷也罷,這些終究得你自己才能夠領悟參透。我現在隻問你一件事,這件事情的善後,你該如何辦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雖然此事鬧得並不大,但是是我有錯在先。對方雖然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但肯定會心存蒂芥。若不及時有效的賠禮道歉,肯定會有隔閡,甚至是與之交惡。與古家以及一個未知的隱世之輩交惡,是絕對不明智的行為。”
    木謹十分客觀理智的說,完全是站在家族裏的角度。
    “分析的倒是不錯,那實際行動又該如何?”青年點了點頭,看來沒有白費剛才自己的一番點提。
    “若是要最有誠意,自然是親自上門道歉最好,但如果那樣做前後態度相差太大,應付得了蠢人,但是瞞不過明白人。”木謹眉頭皺了皺他雖然天生聰慧,但是終究還是玩兒不轉人情世故。“但若不親自去,主事人不在也不妥,顯得沒有誠意。”
    “還是不去為好。”這一番話,雖然沒有真正的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但青年也比較滿意了。“你若親自去賠禮道歉,有沒有考慮過家族的顏麵?這終非萬全之策。”
    “願聞兄長萬全之策。”
    “嗬嗬,世上哪有什麽萬全之策,隻不過是對犧牲進行不同的取舍斟酌罷了。”青年先是笑了笑,隨後笑容收斂,滿臉嚴肅。“從今也此時此刻開始,你就去藏書閣麵壁思過一年,一年不到,絕不準出。”
    “是。”縱然是這樣的處罰,木謹心中也在沒有半點的不情願。
    “隻能委屈你一時了,能挽回與古家交好的局麵,而且雖然回微損麵子但也能為家族貼上一個公正的美名,如此利益的取舍,你也應當明白。”青年又道,“而且你的所學已經到了一個飽和的瓶頸,就算沒有此事我也會讓你去靜修個一年半載,磨合理論與言行。”
    “多謝兄長苦心,木謹自當努力,絕不會有半點怨氣。”他是真的由衷的對這位智道兄長心悅誠服。
    “你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親自安排。”
    “是。”木謹轉身離開,總結著得失。
    “還有一事與你說一聲。”背後的聲音又傳出,“奴漠,舍了吧。”
    木謹微微一頓,奴漠就是跟在他身邊那個中年奴仆的名字,本來隻是家奴,隻不過因其為人圓滑,精於事道,有幾分能力才被青雲破格提拔到自己身邊,用以磨合教導自己的為人處世。
    算算時間,他也跟了自己有些年頭了。自己也學會了處世之道,留在身邊確實用處已經不大。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為了平息一段恩怨,舍棄一個已無大用的家奴顯得太合算了。
    “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為重。”木謹沒有再說話,快步離開。
    “你所要學的,還太多太多了。”青年在其走後,似歎非歎的說。
    “大少爺。”安靜了片刻之後,一人一席黑衣,半跪在青年麵前說道,“家族有言,此事全憑大少爺意見。高層不做參與過問。”
    “義父對我還真是信任有加,肩上的擔子已經不輕了。”青年揉揉發疼的頭,“回去稟報吧,木塵自知分寸,一切盡以家族利益為重。”
    “諾!”黑衣人應聲答到,隨後卻沒有馬上離開。“屬下,屬下……在白天監視的時候,似乎被那位叫辰明的少年發現了。”
    “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大少爺責罰!”一下把頭埋低,態度極為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