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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周六的下午，陽光明媚，我歪在沙發上看著書，很是愜意，突然收到了一條陌生的消息，竟然是鄭芸欣發來的，約我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見麵。我怔了一下，本來想回絕，但後來想了想，既然已放下過往，就沒什麽好避的。
    我到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到鄭芸欣已經坐在裏麵，沉思片刻，推門走進去。剛落座一會兒，對麵傳來一聲戲謔：“這麽多年過去了，沐曦，你對我是否還有恨意。”
    我抬頭看著滿臉諷刺的鄭芸欣，淡淡開口：“我對你從沒有過恨意，五年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哦，是嗎？”鄭芸欣譏笑一聲，事情變得有些有趣。“林牧軒回國後，肯定去找過你吧，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拒絕了五年後的林牧軒，他從始至終可是對你心心念念呢。”
    “我跟林牧軒的感情早已在五年就結束了，學姐你不是最清楚的嗎？”聽我說完，鄭芸欣臉色一變。
    半晌，兩人再沒有說話。
    鄭芸欣優雅地喝了一杯咖啡，神色又恢複如初：“五年前把林牧軒從你身邊奪走，我從未後悔過。”
    我望向窗外，語氣悠悠：“那你可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沐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鄭芸欣突然有些憤然。
    我無奈地笑了笑：“人總是會變的，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沐曦，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一成不變。”
    鄭芸欣的臉色徹底冷下來，而後突然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林牧軒這幾年在美國是怎麽度過的嗎。”
    我眉眼低垂，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剛到美國的時候，林牧軒憑著那晚對我的愧疚，終於和我在一起了，那一刻我的內心別提有多歡喜。後來我們一起上課，下課之後去逛街遊玩，跟所有留學的情侶一樣。那時候，我就在想，當初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跟林牧軒五年的大學生活應該就是像現在這樣的。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雖身處異國他鄉，我對你的恨意有增無減，更勝從前。”
    說完，目光清冷地看著我，我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留學第二年，我跟林牧軒在學校附近租了套公寓，那時候我覺得我已經走進林牧軒的生命裏。”說到這裏，鄭芸欣美眸閃爍後又黯淡下來。
    “可是後來發現，林牧軒心裏的那塊空洞並不需要我去填補。有次他自己獨處時，我看見他在用手機看你的照片，我怒得摔了他的手機，而他隻是在淡淡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次深夜睡夢中，我竟然聽到他在喊你的名字……。”
    這時的鄭芸欣眼裏竟沒有了往日的那份高傲，臉上終於湧上了一絲哀傷：“我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同時也在折磨著我。跟我在一起，心裏想的卻是你，真是可笑。”
    “所以在剛畢業的第一年，林牧軒身為華人想在紐約大顯身手而屢遭挫折的時候，我跟他提出了分手。分手之後我本以為他在那樣艱難的時候需要人支持的時候，就會想到我的好，會回頭來找我。但是他竟是那樣的狠心，就算深夜喝得酩酊大醉回來一個人倒在公寓不省人事，也不需要我……。”鄭芸欣臉上滿是自嘲。
    我握著杯子的手一頓，臉上湧現一抹苦澀之意。是非曲折，孰能安然。
    “學姐應該是還愛著林牧軒吧。”我再次淡淡開口。如果不愛了，今天就不會特地把我約出來，述說心裏的不甘。
    很久再沒有聲音傳來。
    鄭芸欣走的時候，又恢複了平日裏的那副高傲清冷的姿態，就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冷冷地說了句：“沐曦，我從來不是輸給了你，而是林牧軒。”
    回來的時候，身心有些疲憊。想到顧嶼塵已經出差一個星期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竟然有些開始想念他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還是發了個消息“嶼塵，你什麽時候回來”。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消息發來，估計還在忙著吧。我瞬間有些無聊，想著想著開始犯困起來。就在我準備睡著的時候，聽到手機響了，是顧嶼塵打來的。
    “嶼塵……。”我呢喃出聲。
    11點半，顧嶼塵這邊剛應酬完正在回酒店的路上，臉色有些疲倦，但語氣輕柔：“阿曦，你怎麽還沒睡。”
    我睡意清醒了些：“快了，打完電話就睡，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最快周一吧。”顧嶼塵從車上下來，站在酒店的大門外。
    “哦，那你注意休息……。”
    “恩。”
    我把玩了一下抱枕，眼神一亮：“嶼塵，我發現我想你了。”剛說完，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我有些疑惑的拿開手機看了看，確定還在通話中。“喂……，嶼塵，你聽到我說話嗎，怎麽突然就沒聲音了，難道是信號不好……。”
    顧嶼塵聽完剛才的那句話，望著前麵的燈光，神情頓了一下，眼裏瞬間有光彩在跳躍，猶如繁星點點，呼吸有些急促：“阿曦……。”
    還好，恢複正常，又有聲音傳來了：“嶼塵，你也早點休息吧，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不打擾你了，晚安。”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晚安，我不舍地掛斷了電話。不久，逐漸進入夢鄉。
    顧嶼塵掛了電話，眉眼舒展，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身向酒店裏麵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