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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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她被瘋批纏上了!
    緩過來後,練振業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起他今天請他過來的最主要目的了,“你跟寧氏合作,有什麽用意?”
    他雖早已從練嘉恒那裏聽來了那日他去握手的事,但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最近跟寧氏合作,以及那巧合的相遇他才留意了。
    他並非沒有安排人跟蹤他,練淅回來那日說的話他還記得,那個女人是誰他很想知道。
    寧予初是他在意的人,還是被練淅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推出來蒙蔽他眼睛的人,他得完全了解才行。
    練淅早知道練振業會問他這件事,麵上沒半點異樣,隻是語氣不疾不徐的道“寧氏不錯。”
    練振業僅憑這四個字就隱隱有所確定,但這兩人一人在國內,一人在國外,之間毫無交集,他是怎麽看上她的?
    “秦氏後麵還有倚仗,寧氏身後就她自己。”
    他倒想知道,這寧予初在練淅那裏占了多少份量。
    練淅隨口一答,“這更說明了她能力不錯。”
    練振業眯眼看他,“你很欣賞她?”
    不等練淅回答,他又冷笑著繼續說,“還是說,你所謂的媳婦就是她?”
    “這種女人心性最高傲,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到的。”
    看著練振業那副瞧不起人的神色,練淅眼中厲色一閃,俊美的臉上浮現冷意,唇角緩緩勾起一絲殘忍的笑。
    不疾不徐的殘忍開口,“你看上的又是什麽貨色?假裝的溫情小意,再給你一場盛大的自殺現場?讓你終身難忘?”
    磁性的嗓音,帶著嘲諷,語調悠閑,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一般。
    練振業昏暗的眼珠瞬間升騰起怒火,那股怒火在心中翻攪,讓他麵色有些泛紅。
    練嘉恒驚愕的看了練淅一眼,老夫人死的時候還很年輕,這件事業內都統一口徑是因病過世,但其實她是自殺的。
    這是練振業橫在心上多年的一塊心病,沒人敢提,可眼下練淅就這麽故意說了出來。
    “混賬,誰跟你說的這些?”練振業怒不可遏的吼出聲來,臉上的肌肉也在起伏抽動。
    但眼神裏卻並沒有那麽的痛恨,反而彌漫著一絲悲傷。
    練淅戳中了他的痛處,他又惱怒,又痛苦,可他的驕傲又怎麽允許自己在這個沒心沒肺的人麵前,將痛苦表現出來。
    所以他才會怒,可他的怒倒像是用來遮掩痛苦傷痕的一件紗衣,輕輕一掀,就能窺其原本傷痛。
    練淅嘲弄的看著他,沒有對他的痛苦情緒感到絲毫共鳴,反而因為練振業的反應,而感到愉悅。
    “你風光了一輩子,用盡心機去愛的女人,寧死都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即使生了個孽種,也不肯留在你身邊。”
    練淅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往後一靠,手裏依然握著手機,隻是神色倨傲,眼神斜睨著練振業,做盡了傲慢無禮。
    但更殘忍的還在後麵,他薄唇一勾,將練振業剛才說的話,再加了套說辭,毫不留情的用來諷刺他。
    “這種女人,你玩都玩了,自己倒是把心賠進去了,結果對方根本沒把你放心裏,這種滋味一定很好吧!”
    練振業因為他的話,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唇瓣無力的抖動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年每每午夜夢回,都是她慘死的麵容,以及那封帶血的遺書。
    至死不愛。
    他哪怕掏心掏肺的對她好,甚至後來為了彌補,請人照顧被他打斷腿的她的未婚夫,去道歉。
    為此,他像條狗一樣討她的歡心,後來她終於也會對他的好產生一些反應。
    直到練文濤出生,而她的未婚夫就叫文濤,他都忍了她取這個名字祭奠那個後來死去的男人,他都忍了。
    可她卻在她的生日宴上,選擇在他們親密了無數次的床上自殺。
    一刀一刀把自己劃的殘破不堪,隻留給他一句,至死不愛。
    她多麽聰明,知道他這輩子什麽都擁有了,最想要的就是得到她一顆完整愛他的心,可她就是到死都在告訴他,這輩子他都得不到她的愛。
    “哈哈哈哈。”練淅雖在笑,可卻遮不住他臉上的陰鬱,而眼眸深處湧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
    “你瘋了!”練振業緩過來,冷聲斥責著他。
    練淅曈眸微眯,聲音極冷,“瘋?不是你們先瘋的嗎?”
    “你愛而不得,沒把女人哄好,慘死在你眼前,那時你的靈魂就已經瘋了。”
    “老頭子自己出軌,逼得我媽自殺後,又裝作一個癡情種,要為她的死找出一個敵人出來,而她的兒子就成為了他的敵人。”
    “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嗎?”他的語氣充滿了嘲意,練振業卻沒能回答他。
    “瘋子,練家都是瘋子。”練淅做出了解答。
    沒錯,隻有瘋子才會這麽做。
    他們根本不懂愛,滿身的尖刺即使拔出來也會沾染對方一身鮮血。
    而所謂的追求手段,則是挖空心思去毀掉對方的愛人,再去取代對方。
    他們根本就不懂愛跟尊重,隻會一味的占有跟摧毀,所以這樣的瘋子,最後身邊是不可能留住愛人的。
    練振業最後醒悟的太晚,那是妻子的死告訴他的道理。
    可他已經沒了愛人的能力。
    思來想去,似乎他也隻能告訴他這一點。“練淅,你母親那時的確是有抑鬱症。”
    所以,她死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畢竟因為抑鬱症死掉的人太多了。
    “所以,她死也是正常的事嗎?”他聽出了練振業話中的弦外之音,漆黑的眸子如同一譚深不見底的泉眼,盯著他,讓人遍體生寒。
    練振業別開臉,轉移了話題,“你父親曾經深愛過你母親,他的確浪蕩過,但從沒把人帶到我跟前來。”
    “你母親是他唯一帶到老宅裏的人,他跪了一天,換來了那場婚姻。”
    練淅冷嗤,“你在為他說話?”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母親雖然死的很慘烈,但是生前,她的確與你父親有一段相愛的時光。”
    “但你父親喜新厭舊是我所沒有料到的。”
    他以為這個兒子即使浪蕩過,至少身上也有像他或者像他母親的秉性,愛一人便堅定不移,豈料他不過幾年,就膩了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