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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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她被瘋批纏上了!
錯了就要糾正,就算不能複原,也不能將錯誤再延續下去,將心頭的情緒壓下去後,她冷冰冰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寧雲景,在我這裏,隻能接受你是弟弟,如果你想要有其他可能,那我們就生死不再相見。”
他們都了解彼此,所以寧雲景知道她說的不是氣話,她是在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寧雲景猶豫了幾秒之後,跪在了她的麵前,一如之前,極盡卑微。
“姐姐,我隻認姐姐好不好?”他央求著,說的話模棱兩可。
寧予初垂眸看他,他從來認錯態度都是極好的,但也僅此而已。
他眼下這句話她不信,他說的隻認姐姐,跟他的行為沒有區別。
寧雲景見她沒有回應自己,心知糊弄不過去了,在心底掙紮了許久,才顫著聲音開口,“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釜底抽薪也要一些時間才能讓溫度冷卻下來,這麽多年的感情,總也要給我時間才能放下。”
寧予初蹲下去與他對視,卻不伸手扶他,“我準備去各處走走,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忘掉這些。”
寧雲景慌張的看著她,“你要走?”
寧予初注視著他無措的眼神,輕輕點頭,“自你出生後我們就沒有怎麽分開過,我們共同生活的時間太久,隻有離開一段時間遍尋不得,你看不見我,才能慢慢放下。”
“是不是我依從了,姐姐就還會回來,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寧雲景可憐兮兮的問道。
“大概。”寧予初站起身來。
這得看他是否放下,而非欺瞞。
寧雲景也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提出他的擔憂,“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長久以來她的身邊都有保鏢,他會安心很多,現在隻身一人去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很擔心。
寧予初淡然道“我不缺乏生活常識,我也具備照顧自己的能力,你不用為我考慮。”
寧雲景苦笑著應下,她在外人麵前冷淡疏離,在他麵前,親切溫和。
他不可能接受她永遠都是這樣的麵孔對待自己,所以即使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都會應下她所有,隻為她能看看自己。
他在楚玉白麵前說的強勢,可在她這裏,他還是不敢強求,不敢忤逆。
他自懂事以來就一直在看著她,從一開始的仰視,成長到平視以及現在的俯視,他的目光都一直在追隨她,她從來都是他珍之重之放在心尖尖上的唯一一人。
所以他了解她,倘若他以死相逼將她留下或是廝守一起,她隻會先他一步死在前麵。
縱然身死,也絕不會違背底線。
“好,我知道了,姐姐。”
寧予初見他神色略略平靜些了,語氣也放輕了幾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你什麽時候走?”寧雲景轉身欲走時,又記起這件事問了起來。
“或許是後天。”她給了他一個不確定的回答。
此行她不打算帶這部手機,電話卡也會一便留在這裏。
或許她想要用手機的時候會在路上買一部,換一張新的電話卡,但是現在她不想用。
一旦帶上,便有無數個電話跟微信在路上響著,這一次她想丟下所有人。
手機的話費她也一次充了五百,然後將手機關機。
練淅這段時間雖做到了不打擾,但心中總是沒底,怕她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直派人暗中守在寧家附近,留意著她的動向。
周末下午,她同城郵遞了信件後,次日一早帶著提前取好的現金,卡以及一點基本的生活用品就離開了這個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朱茜沒有離職,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現在的職位,而寧雲景也需要她的協助,她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提出離職。
溫辭禮也在等著合適的時機,他不能給她惹麻煩,前後腳離職,會引來輿論。
他深知其中的影響,所以拒絕了溫禹的提議,堅持留下了。
寧雲景的信,是周一早上她放在自己房間裏的,她知道一旦他發現她走了,就一定會去她房間裏找她要去哪裏的蛛絲馬跡,她沒有告訴他具體哪一日離開,也是不想看到他目送自己離開時會哭。
信上寥寥數言。
雲景
見字如晤。
初見,我便視你為至親的家人,這一點從未改變,今後亦然。
離開非是為了躲你,而是私心因我自己。人人都有大小各不盡相同的夢想,而我卻不知夢想為何?
此次離開,歸期不定,勿念。
待歸來,便複從前。別無他事,順頌時綏。
姐姐,寧予初。
字跡如人,清秀疏離,沒有多少溫情,卻也不會覺得冷漠。
寧雲景看著這封信許久,最後將信放進衣袋,神情肅然的帶著一起去上班。
他可以不理智,但絕不能在她麵前發瘋,這是他上一次被她無視後領悟到的。
他現在隻有聽話,隻有做一個她理想中的弟弟,他才能不失去她。
朱茜,溫辭禮那裏也各有一封信。
信中對他們表示了感謝,但都沒有表明自己要去哪裏。
她總共寫了四封信,最後一封寫給了練淅,她知道最可能追著她找過去的人就是他。
也清楚他派人在留意她的情況,一個禮拜前她就讓買菜的傭人出去時開著保時捷,因而這一天傭人開著保時捷,而她就坐在後排這麽堂而皇之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了。
練淅的人沒有發現,直到任序在莊園裏收到了信。
任序是帶著信衝進練淅辦公室的,也顧不上是不是在開會,幸好辦公室就練淅一人,他揚著手中的信,眼神略顯緊張。
“寧總給你的信。”
練淅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但那封信是真實存在的,他起身,任序衝過來。
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他輕輕將信取出展開。
他心中緊張,也有些忐忑,這還是他收到的第一封信,還是他最愛之人寫給他的,他既歡喜又害怕,怕她在信上寫了什麽他無法承受的事。
任序完全是好奇,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麽。
他們以前時常跟人打架,別說寫信,就連口頭信都是粗鄙不已,甚至見麵都還是先罵後打,因此他分外好奇信上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