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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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嫿瞥他一眼,眸光微微流轉,“他們在我心裏,一直都是非常努力工作的父母,他們雖然是傭人,但是有工作的,他們文化不高,但是都有一顆真誠的心。”
“我敬愛他們,也從未貶低他們,但是僅此而已,就能讓我們在一起嗎?”
“我們不能走到一起的因素隻是這嗎?”
“司玨,我們之間不僅僅隻隔著我父母,還有門第之見,社會影響,以及最重要的兩情相悅,而現在,我已經放下了。”
原本她以為說出這些話她會很激動,甚至會落淚,可真正說出來時,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平靜。
她可以冷眼旁觀他的痛苦,在聽到他說一直喜歡自己的時候,還能毫無波動。
或許她早已不愛了,隻是自己沒有發現。
司玨不再開口了,她不喜歡他了,她放下了,而他卻還沒有放下。
掃墓時,司玨的手機響了,擔心驚擾到秦嫿,他去到一旁樹蔭下接聽了電話。
“小玨。”沈聽蘭的聲音很很溫柔。
“媽,突然打電話過來,有事嗎?”司玨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秦嫿。
秦嫿跪在墓碑前,正在低低的呢喃。
“小嫿回來了,你跟她見麵了是嗎?”
司玨眉頭一皺,“媽,您是找人跟蹤我了嗎?”
沈聽蘭卻是輕巧一笑,“我是你媽媽,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她回來了,你肯定會去見她,我跟你爸也很久沒見過這個孩子了,方便的話,帶她晚上來吃飯吧?”
司玨冷淡的道:“她不會來的。”
“瞧你這孩子,她的父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自然拿她當座上賓,回來了招待一番自是應該。”
司玨冷笑,“既是這樣想的,為什麽不是您跟爸去見她,而是要她來見你們。既是恩人,為何從不親自來掃一下墓?”
他的父母沒有看得起傭人,從前他沒有發現這一點,可現在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麽離譜。
他們看不起傭人,又怎麽可能喜歡傭人的女兒?
沈聽蘭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耐心解釋道:“小玨,她父母的確是保護你而死,而我們也替她父母報仇了,也給了她豐厚的補償,我們不欠她的。”
“她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小輩,我對她也是心疼的,但是小玨,你的感情,你的事情不是一個人的事。”
“我會勸說你的父親,小嫿現在是畫家,司家也會動用力量,讓她在事業上更進一步,那樣你們身份的懸殊也會縮短一些。”
就算是作為情婦的存在,秦嫿的身份社會地位也不能太低,在沈聽蘭眼裏,女性也早已被她物化成有價值跟沒價值兩種了。
司玨冷聲拒絕,“不需要,她走的路幹幹淨淨,何必用這些手段去髒她的前程。”
沈聽蘭歎了口氣,“吃飯的事我就不提了,你也該回家看看你父親,他很想你。”
“我會的,媽,告訴爸,不要插手我跟小嫿的事。”司玨的語氣很沉,透著疲累。
沈聽蘭聽著他的語氣,心知他此刻不好受,但有些事也該讓他早些麵對才是。
“小玨,你將來繼承司家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但是媽媽希望你的繼承權是百分之百。”
“這些年我備受你爸爸寵愛,你那些兄長叔伯們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你爸爸已經八十三歲了,我也不再年輕,我們總要為自己打算的。”
“你不爭,有的是人爭,可一旦你不是司家繼承人,你我的將來難逃一死,就算不死,我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小玨,你的任何選擇,都要做好承擔風險的結果。”
“小玨,人這一輩子活著,不能隻圖眼前的情情愛愛,除非你能像你父親那般,你爭一爭,什麽都有了,不爭,連命都會沒有。”
“我隻同你說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活著,情愛,責任,你總歸要去考慮的。”
司玨掛了電話後,心情極其複雜。
司家現在確實一團和氣,但那也隻是表象。
司森哲的子女眾多,涉及的勢力又非常廣,一旦司森哲倒下,他這個曾經最受寵的兒子就成了被鏟除的對象。
就算他不想爭,最後的結果也是為了生存,必須去爭奪。
沈聽蘭會跟他說這些,怕是他爸爸的身體情況已經沒有明麵上看著那麽好了,也算是在提醒他早做打算。
秦嫿走過來時,司玨的臉上籠著一層陰霾,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濃憂愁。
或許這才是對的,當司家的內鬥開始時,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她的父母已經死在了司家,他不能自私的把她也牽扯進來。
放手,才能保全她。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秦嫿抬腕看了眼時間,“可能會留在海市工作。”
司玨訥訥的點頭,“挺好的,希望我的出現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秦嫿單手插進衣兜,率先走出墓地,“沒什麽,回來了總會遇見,過去的事情總不能揪著一輩子不放,我們總是要往前看的。”
“嗯,希望你以後越來越好。”司玨垂眸掩下眼中的悲痛,不想被她看到絲毫。
秦嫿沒想到他竟突然想通了,再想到他剛剛接電話的動作,想來也是接到了家人的電話。
所以啊,他們之間隔著的太多太多,遠遠不是隻有相愛才能戰勝萬難,而是各自跳脫出自己的圈子。
她已經跳出來了,但是司玨還被圈禁在原地。
他姓司,得司家榮耀,就得為司家發展而付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早就該劃清界限了。
“再見了,司玨。”
她輕聲喚出了他的名字,連同過去,也一起再見。
她想,她已經能放下了。
“再見。”他的聲線很不穩,嘴唇極力壓抑著顫抖,腿卻無法移動分毫,隻能看著秦嫿在自己眼前離去。
他心中開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份,可是家人們卻又是他無法怨恨的,他們待他太好了。
他能怨恨誰?是殺了秦嫿父母的人,還是自己,他現在都分不清楚了。
他隻知道,他跟秦嫿走到頭了,她不會再為他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