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土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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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既充當陪嫁侍女又當抬轎人的煞氣門的高個姑娘們扛起了毖潯坐著的轎,顛簸地跟著來自枯縣的三人上山。
毖潯在轎子裏控製不住自己發笑,她現在想到什麽都想笑。丹桓的侍女妝,自己被男土匪搶上山的命運,看護肅王的陪護者們都是廢物,趙環兒因為提心吊膽整夜整夜沒休息好的黑眼圈,自己分到的煦蝦的聖骸形狀像個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丹桓無奈地拉開新娘的簾子,“毖潯,別笑話我了,行不?”
毖潯止不住喉中的笑聲,“哈哈哈哈哈……不行。”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最後隻能強行掐住自己的大腿狠擰一把,才痛到不想牽動嘴角肌肉,恢複了冷靜。
毖潯在轎子內向外看,嘴角又控製不住揚起,隻能被迫觀察四周環境轉移注意力,她看到周圍的草垛裏傳來嘈雜擾人的聲音,虛幻的幾道黑影一閃而過,“呦——嗚~”
頭別羽毛臉塗油彩的高大女人們衝出來,多數人直奔放著贖金的木箱,少數人撲向載著新娘的轎子。
毖潯打量奔著自己來的幾個人,各個都是人群中最高大的一批,嘴裏叼著哨子,吹得很有規律,聽起來像是有特殊規律,但不知道具體含義。
碧玉佩劍出鞘撂倒衝過來的人,由她帶頭,監察司的人祭出法器和來曆不明的人交戰,場麵一時非常混亂。
從高空中更是射下幾道飛索,固定住花轎向上拉,毖潯明白了那三個前來交涉的枯縣人帶來的花轎為什麽造型奇特,為的就是此刻。
雖早有準備,索道那邊卻拉得很吃力,因為監察司懂行的已經看出來機關,早就破壞了花轎的造型。
毖潯一把將鮮豔的紅蓋頭扯下來,掀開簾子衝出花轎,調準神機弓弩的角度打穿飛索防止意外情況,又衝進人群中回收羽箭,對著殺紅眼的人們試探性地高喊,“停手!”
毖潯發現自己手中的神機弓弩隻對一些人起作用,不再像身處南縣那樣讓所有縣民立即停下手上的一切動作。
她正欲召喚出銀槍,卻看到遠處綠意盎然的植被動了動,出來了個欣長的身影,毖潯仔細打量他的臉,發現好像在酆都羅山見過這個人,那個時候他正撐著傘皺眉凝視散落一地的飄帶,隻不過現在從白發變成了黑發。
青年吹了聲哨,那些高大的女子的領頭人也跟著吹了聲,“呦——呦~”隨後所有的不速之客都隱入植被中,徒留那個身材欣長的男子平靜地看向監察司的一眾人。
丹桓被這動靜吸引住了目光,“這誰啊,男土匪的謀士嗎,怎麽弱不禁風一股書生氣?”
她身旁的碧玉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徑直帶著佩劍上前和看上去是話事人的青年交涉,“你們什麽意思?贖金在新娘有,怎麽還不放人?”
青年含笑道,“在下徐長歡,那些是三當家的意思,我這個二當家的連著大當家的那份向你們道歉。”
碧玉很快理清了徐長歡的意思,三當家不想放人,新娘贖金都要,提前派出人來搶,半路冒出的二當家徐長歡出來阻止,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她沒有多問土匪內部的事,直截了當道:“什麽時候放人?”
徐長歡眺望四周,目光遊移道花轎附近,“大哥說等肅王殿下代表龍脈後人幫我們三兄弟證婚後,就可以回京了。”
不遠處的毖潯掏出紅蓋頭擦拭著神機弓弩和羽箭,新娘官的服飾讓她的動作束手束腳,聽到這句話更是皺眉。
毖潯:“你們三兄弟共侍一個妻主?”
徐長歡笑著搖頭道:“怎麽可能?真那樣您受得了嗎?”
毖潯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不知道具體什麽意思,“所以三個人各自成婚,隻不過定在同一天了,還在龍脈後人的見證下,這些事有什麽說法麽?”
“恕在下不能回答。”
碧玉冷冷道:“你速帶路,莫要再搞小動作。”
徐長歡捏住胸前的哨子,吹了一聲,那些高大的手下又出現了,幫監察司的一眾人引路。
徐長歡單獨拉著毖潯走向一處,仿佛猜到毖潯開口又要問,直接答道,“你要與我成婚,待遇自然不同。”
毖潯挑眉,“你要帶我去哪?”
徐長歡沒有應她,領著毖潯一直往一個方向走,毖潯隻能順著走的路線沿路觀察地勢,土匪窩地勢高,內部營寨呈一個巨大的環形,她正隨徐長歡往北處走。
一入屋子,徐長歡就卸下了麵具似的笑容,森然道:“你問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好好與我成婚,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不過你得記住,身為妻主就得與外男走遠些。”
“你什麽意思?”
“在下前些日子聽聞你與肅王走的近,現在我得警告你遠離那些不該走近之人。”
毖潯退後一步,“為什麽不讓我走近他,怕我破壞成婚儀式?”
徐長歡從進屋後剛開口的那一刻就開始步步緊逼靠近她,毖潯退後找了個好下手的角度,手撐起桌子一角,發力抬腿猛擊向徐長歡的胸肋,碰到他的一刹那開始腿軟,嘴巴控製不住的張大,“哈哈哈哈哈哈。”
毖潯突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召喚出來的法器都拿不穩了,腹部發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笑,但是這個動作很快成了自己的負擔,她能調動的肌肉因為過度誇張的動作笑到發軟。
寬大的手掌輕輕托起她的腰,徐長歡攬住毖潯發軟的身體,讓她更癢了,青年淡眉舒長遠,鳳眸微挑而柔和,一見毖潯服軟笑意終於達到眼底。
毖潯心道,“什麽情況,這是什麽妖術……”
毖潯在他溫熱的懷抱裏動彈了一下,沉肩揚掌扣著他的肩,利落地將他摔到了床上。
徐長歡陰沉著臉,還要再動時就見毖潯扯下幔帳,在手裏繞了幾下後栓起他的雙手係牢在床頭,青年束發散亂,張口急促地呼吸時,雙頰染上了豔麗的色彩。
毖潯端詳他這副好皮囊,覺得自己認錯了人,在酆都羅山時遇到的陌生男子氣質比徐長歡更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