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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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毖潯兩根手指虛化穿過酒杯,修假將紙條夾住,直接在酒杯內燒毀,除了這個怪異的紙條外,這些酒細嗅沒有任何問題。
    看到徐日天掃過來的視線,毖潯隻能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報……大當家,出事啦!”一個穿的和大當家一樣破的土匪慌慌張張地衝進來,“那個小子不見了,監察司的那幫姑子和姐妹們在後院打起來了。”
    徐日天眉毛一根根聳起,一腳踹上年紀不大的小土匪,“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
    他從破破爛爛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咬破手指在上麵一劃,小土匪立刻倒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到臉上青筋暴起,表情誇張駭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毖潯眼前供奉給苦神的香火更加濃鬱起來了。
    “諸位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毖潯被幾人請著返回,她想找個機會去探碧玉她們怎麽樣了,一出門就被幾位身形高大的女人攔下了路。
    她背後的徐長歡眉眼陰鷙,嘴角卻含笑,“你在裏麵說得對,我們還未成婚,妻主一路勞累奔波,這幾天就該多歇一會兒。”
    “行啊。”毖潯沉聲道,手腕一轉順勢扣緊了徐長歡,“你和我一起歇。”
    徐長歡用眼神止住將要動手的屬下們,也反握住毖潯的手,“妻主的邀請,在下自然不能推脫。”
    他的笑容沒掛太久,一回屋子毖潯手起掌落將他擊暈,將他修假塞進牆裏,渾身綁好,再次拿走他的哨子。
    臨走時毖潯看了一眼徐長歡安靜的睡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隻能先走一步,化虛進入牆體一路衝向南,躲著很多視線到達後院時終於見到了碧玉她們。
    毖潯從牆內出去,一步一步靠近她們,卻離她們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遠,“丹桓!碧玉!”
    被叫到名字的人轉頭時麵帶驚恐,“小心點!”
    毖潯腳下的地麵應聲虛化,再次成穩定的形狀時,已經變成了村落外的一處凹凸不平的地麵,隔著十幾步有條壕溝,尖木樁圍成一圈又一圈防止外來人。
    毖潯修假穿過木樁往裏走,聽到了犬獸的狂吠聲,裏麵的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準確來說看向毖潯的不是人,是煦蝦神殿的活過來的高大蛇形守衛,牠們看上去十分警惕。
    牠們拿著棍棒和弓箭,叫喊著衝向這裏,亂箭齊發,毖潯被射中了小腿,她眼都沒眨立即拔出木杆,發現尖頭輕易留下了身體內,她將這個化虛拿出來,看著黑夜下自己發黑的血,疑惑地皺眉。
    “大風起兮雲飛揚!”毖潯掌心的銀槍一轉,迅速砍碎此處幻境。
    她再次站穩後,發現外圍這些壕溝全部填平,村落不像上次看到那樣緊密,周圍也不再防範性地繞著一圈防護。
    但是現在的村落內到處是篝火,火光照映著頭發裝飾華麗的祭司,牠的頭比較大,身體比起蛇形守衛也小上幾個號,像是古越茹說的她們族創世神話中的負責記錄曆史和建造神殿的一脈,在族內司掌著智慧。
    隨著嘶啞的語言從布滿的尖牙中吐出,祭司麵前的幾個俘虜人頭落地,血腥味飄揚在村落的上空。
    毖潯心道,“這是祭祀現場,是在供奉煦蝦嗎?”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毖潯彎腰修假在牆體內小心翼翼地穿行。
    第一輪殺了三個人,填在了祭祀坑最底下,穿著破爛死前有掙紮的跡象。
    毖潯屏住呼吸,默默地看著來自創世時代的可怖一幕,數到後幾輪時被殺的俘虜的口中被允許含著貝殼,赴死時表情也更為安詳。
    殺到後幾輪時,俘虜穿著甚至比祭司還要華貴,甚至行刑前被允許喝水,但俘虜喝下去就全身抽搐呼吸全無,分明是一杯毒酒。
    隨著祭祀坑一層層填土完,穿著最華貴的俘虜被平放在最上麵,雙手平放在胸前,安詳地睡去了。
    祭司大喝一聲,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畫像,毖潯認出來那是遲頌!
    畫像中的女子雍容華貴,表情生動,可祭司盯著畫像時表情十分哀傷,所有的蛇形守衛也低著頭,空氣中的哀傷的氛圍仿若實質。
    毖潯艱難地捂住心口,她的情緒好像被再次操縱,全部向哀傷的一方轉換,她模模糊糊地思索著,“如果這個長得很像遲頌的女子真的是煦蝦的寵妃,那麽現在這個獻祭的儀式就是為了寵妃的死亡而舉行的吧。”
    毖潯幾乎是爬著出了牆體,她在這個幻境中繼續前行,想再探索些什麽,視線卻被控製不住湧出的淚水模糊了,過激的哀傷情緒讓她停在原地不想動。
    在一片白蒙蒙的視角中,毖潯看到離她最近的一個蛇形人也倒了杯毒酒服用,將自己獻身給了這個儀式。
    她有個不好的猜想,扶著牆撐著自己繼續看下去,很快就見到所有的族人都吞下毒酒,仰頭倒下,祭司死死地握住那張畫像,隨著所有族人一起倒在了火堆旁,讓邪佞詭異的氛圍更上一層。
    毖潯大口喘氣,沒遇到這麽感染人的幻境,說是幻境也不準確,她想起自己抽走關於黑白雙煞的趾離時,現在這個情況更像是她讀取了一個十分逼真的趾離,深呼吸幾下,“大風氣兮雲飛揚!”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從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
    戲台下熱鬧的人頭攢動,毖潯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看到自己身處一個喜慶的廳堂內,周圍都是形影單隻的黑影,它們很快聚集在毖潯的周圍,發出賀喜聲。
    兩邊的窗花上貼著“囍”字,但是毖潯揉了揉眼,拭去眼淚,看清楚了那些“囍”字分明由四個“苦”組成。
    “這個環境和苦神有關嗎?”毖潯呆愣地站在原地,伴著鑼鼓敲打的聲音看到戲台上的紅幕一揭。
    鑼一響,戲就要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