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姐夫!您就是我親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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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回來,是淩姐奶奶病重了,她忙前忙後照顧著。但那幾個人覺得她當演員賺了不少錢,總來要錢,來鬧,來搶房子,這次不知怎麽被他們知道了關於你的事,更鬧得厲害,讓淩姐裝懷孕訛你的錢……”
    “所以,假裝結婚,是為了騙我走?”
    “那對唄!我跟你說,蘇擬,別看你是大明星!淩姐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姑娘!要是你不喜歡,也別傷了她……唉,要是這身紅喜服,真是為我穿的,那該有多好……”
    嗬。
    蘇擬微笑。
    多看了一眼李哥。
    別看長得憨,想得可挺美。
    “走啊,到我新房看看去?”淩櫟不知道短暫的瞬間發生了什麽,略微不自然地一笑,然後轉身要帶路去看什麽新房。
    “好,走。”
    蘇擬上前一步,拉住了淩櫟的手,卻是扯向另一個方位,笑道:“應該先去看看奶奶的,你說呢?”
    啊!
    淩櫟渾身一震,如遭雷殛。
    他,他不是剛來麽?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
    “不好了!”一個聲音從鄉間小路的盡頭傳來,遠遠看到淩櫟的身影,便叫道:“招娣!你弟……呃,淩耀祖帶了人,去搶房子了,你和奶奶的東西都被扔出來,你快去看看啊!”
    操!
    淩櫟陡然色變,順手抄起路邊的一杆鐵鍬,也顧不上蘇擬在身後跟著,飛一般地跑過去。
    村子並不大,轉過幾個彎,就已經到了事故現場。
    一片淩亂。
    “都給老娘住手!!”淩櫟雙目血紅,抄起鐵鍁衝上前去,竟然把那幾個混混都給鎮住,不敢先以頭試鍁。
    “不用理她,她算個屁啊!房子是老子的,老子想賣就賣!這賠錢貨自己在外麵被野男人白玩了,一分錢都拿不回來,還占著房子,真他媽的……誒?”
    淩耀祖說了一半,忽然頓住。
    他發現淩櫟身後,好像就站著他剛才口中的“野男人”。
    蘇擬?!
    嘶!
    現在的蘇擬,哪怕是這個比較落後的鄉村,隻要通了網,就很難不知道他的恐怖流量。
    還真來了啊?
    我姐真有本事!!
    淩耀祖咽了口唾沫,他聽說蘇擬接一部戲的片酬,簡直是嚇死人的天文數字!
    指頭縫漏下那麽一點點,就足夠他幾輩子吃喝了!
    “姐夫!”淩耀祖飛快地換了副臉色,三步並做兩步上前來,繞過淩櫟,直接到了蘇擬麵前,討好地說道:“您……來了啊,電話裏我是有點衝動,這不都是為了姐姐麽,來了就好,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哈哈哈……哎!爸媽你快過來,咱淩家的新姑爺上門了!”
    這下好了,人物關係特別清晰。
    蘇擬不說話,隻是看著那一對約莫五六十歲的男女狗狗祟祟地走過來,臉上同樣掛起假笑,仿佛剛才叫囂著扔東西搶房子的,另有其人。
    媽的!
    老娘今天徹底沒臉了!
    淩櫟眼前一黑,知道終於什麽都瞞不住了。
    本來就距離那個紅起來的蘇擬越來越遠,現在又暴露了這種糟爛到極點的原生家庭,那還能有什麽指望?
    誰家好人願意跳進這種泥潭啊?
    “都給我滾!!”淩櫟將手中的鐵鍁一扔,順手從旁邊石桌上抄起砍玉米的鍘刀,直接橫在脖子上,厲聲喝道:“再說這些胡話,老娘讓你們攤上人命官司!”
    啊,這……
    淩父淩母淩弟,嚇得倒退幾步,還真不敢激怒了她。
    之前讓她裝懷孕訛錢,她也是這麽激烈,寧可拚命,這才不得已而求其次,賣了房子換錢。
    誰知那個蘇擬倒是個有情義的,還真來了。
    淩招娣啊淩招娣!你隨便說一句話,就比這房子還值錢了,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少錢,伱到底知不知道?
    唉。
    蘇擬歎了口氣,上前伸手,很自然地攬住了淩櫟的腰肢,讓她顫抖而緊繃的身體,微微軟化,卻仿佛抖得更厲害了些。
    “這是做什麽,都自家人……”蘇擬隨手接過淩櫟的鍘刀,看著她茫然而絕望的眼睛,微笑道:“怎麽還至於賣房子了?家裏有困難怎麽不早跟我說,我好像還是有點錢的。要隻是三五百萬這樣,倒也不需要賣房賣地……”
    我操!姐夫!親姐夫啊這是!
    不!從今以後,您就是我親爹啊!
    一聽真的有錢拿,淩耀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三五百……萬!
    媽的這房子才賣了五萬!
    姐夫太牛逼了!一開口就是幾百萬,我這是要發啊!
    可是,蘇擬卻話鋒一轉,不看淩家人,隻是看著渾渾噩噩的淩櫟,輕輕說道:“可是我聽說……你跟家裏斷絕關係了?”
    呼……
    淩櫟的心髒仿佛漏跳一拍,忽然讀懂了蘇擬的目光。
    他從哪聽說的這個?
    念頭一閃而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蘇擬的意思,是把事情最終處決的權力,交到自己手上。
    錢,自然不是問題。
    而自己如果要出一口惡氣,現在卻正是最好的機會。
    貪財者,眼巴巴瞅著大筆的銀子擺在麵前,卻無法染指,這是最好的懲罰。
    我應該怎麽做……
    一向爽脆的淩櫟,微微愣怔。
    “哎!你這死妮子,還愣著幹啥?”幹巴瘦小的淩父著了急,連忙提醒道:“咱家裏人鬧歸鬧,但一筆可寫不出兩個淩字啊!你現在手機密碼,不還是你媽的生日嗎?我知道你這孩子,嘴上倔,心裏還有家!快別鬧了,讓姑爺看笑話……”
    啊?
    淩櫟茫然抬頭,眼神卻漸漸清澈。
    我說呢,他們怎麽找到的蘇擬……
    不知是誰,在我睡著的時候,偷著解鎖了我的手機?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好,很好。
    淩櫟目光清澈一分,便決絕一分。
    既然如此,那就斷了吧,也早該斷了的。
    淩父的這句話,斬斷了她心中最後殘存的一絲骨肉親情。
    於是淩櫟忽然笑了,笑出淚花,淡淡道:“對不起,密碼忘換了。”
    隨後,她不再去看自己生命的來處,轉向蘇擬,微微哽咽道:“早就斷了,你有錢,也別這麽打水漂。”
    一切,仿佛結束。
    卻也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