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爹眼神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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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才十三歲的南辭能做什麽?
    她小心翼翼活著,生怕觸怒了她的父君的黴頭而丟命。
    這三年來,她就是昭國權貴口中的笑話。
    南辭正想著事情,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阿星進來,附在她耳邊說道:“殿下,一個時辰前戶州金曹在德悅樓被殺。”
    “知道凶手是誰嗎?”南辭緩緩睜開了眼睛。
    阿星沉默,不敢插言。
    “竟然不知道?”南辭嘴角掛著微笑。“本殿讓你派人盯著戶州金曹,你們戶州來的人就這等本事?”
    阿星伏地磕頭。“殿下願意為我戶州百姓伸冤,婢子感激五內,怎能故意壞殿下大事。此事確實是我等失責,請殿下責罰。”
    “起來吧。本殿不是懷疑你,隻是這事怪哉。現在誰接手了此案?”南辭扶起她。
    “暫時是京兆府的推官林載接手。”
    “林載。”南辭的蔥白指尖輕輕叩打著大腿。“上次也是他接手戶州官員的毒殺案吧?”
    “是的。”阿星抬起頭。“殿下,林大人可有不妥?”
    “沒有,進宮吧。”
    戶州人蒙冤,是因為鄭摯想要在戶州實行攤丁入畝。
    南辭間接了解過一些攤丁入畝的事情,確實覺得這件事做成對朝廷大有好處。
    但是權貴的利益就受損了。
    戶州官場動蕩了一陣子,如今已經表麵平靜了。自然,代價是攤丁入畝並未成功。
    當時南辭就知道,就以她父君的性格,攤丁入畝的事必定會再重提。這是她的機會呢。
    一入宮門,南辭就打開了直播係統。沒多久直播間就湧進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是宮鬥哇!】
    【是不是要有什麽修羅場了?】
    【搓搓手,小激動!】
    看著這些看客躍躍欲試的樣子,南辭笑了。
    真是想多了!
    她現在是個性命難保的小公主而已。她哪有膽量宮鬥啊!
    【帝女姐姐好可憐呀!】
    【帝女姐姐,搞事業,以後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搞事業的女主最美膩!】
    南辭身為唯一的皇嗣,進出皇宮沒人敢阻攔。但是她沒登基啊,她不能隨意進入麟正殿,得等鄭摯宣見。
    過了好一陣,麟正殿裏的大臣們陸續出來,都瞧見了立在春風裏的南辭。大都沒說什麽,隻是像平常一樣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但是南辭從各種各樣的眼神裏看出來不少事情。
    【剛剛那個穿赭紅色官袍的老頭眼神有點不對勁!】
    【像是要吃人!】
    【帝女姐姐要小心!】
    赭紅色的官袍,還是老頭,那隻能是一人,太傅白仲。這老頭在她母皇駕崩後蹦躂得挺歡。
    “殿下,君上宣見。”
    南辭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邁步走進了麟正殿。“南辭拜見父君。”
    剛商議完政事的鄭摯一身疲憊,正倒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見了南辭的聲音,鄭摯睜開了眼睛。“果果來了,可是有事?”
    果果是南辭的小名,碩果的果。
    瞧瞧,她來麟正殿隻能是有事,不能是因為父女親情。不過,她確實真是有事啊!沒事的話,她還真不願意踏足這塊地。
    【帝女姐姐別傷心,你有我們呢!】
    【帝女姐姐小心,你爹剛才睜眼那一瞬間眼神要殺人了。我截屏保留證據了!】
    【爭皇位啊,當然要殺人。】
    南辭心底已經毫無波瀾。
    她母皇駕崩已經三年了,她作為唯一的孩子還沒登基,她還能看不懂嗎?
    事到如今,她活著的理由是她爹還沒拿到傳國玉璽。
    【女皇臨終前也算是為帝女姐姐安排後路了。】
    【為人父母,必為子女計深遠。】
    【樓上的,別替鄭摯洗白,計深遠的是女皇。】
    【不是我紮心,女皇也不配那句話。女皇還不是對男人抱有幻想,放權給鄭摯,害得自己唯一孩子日子不好過。】
    【同意樓上,就不能對男人抱有幻想。你可以不害他,但真不能不防備他!升官發財死老婆!】
    剛剛有朝臣在議事,想必鄭麗幾人沒見到鄭摯,南辭有些遺憾。
    “父君,我想換個駙馬。”南辭開門見山。
    “程淮可是做了什麽錯事?”程淮是女皇為南辭選的駙馬,鄭摯並不想換。況且那程淮真不算是什麽大才之人,翻不了什麽花樣,好掌控。“你不是說他長得好,性子也好。”
    “那是以前了。”南辭像是耍孩子脾氣鼓起了兩腮。“他和鄭麗兩情相悅,我就不做那拆人姻緣的惡人了。免得鄭麗又說我與母皇一樣奪人所愛。”
    “胡說!”鄭摯冷了臉。
    鄭麗是鄭摯的嫡親孫女,但是他也容不得鄭麗如此羞辱女皇。
    鄭家人羞辱女皇,往大了說是藐視皇權,往小了說是鄭家忘本。鄭家有今天全是女皇給予的。不管大小,這都不是他能容忍的事。
    鄭摯又語重心長勸解南辭:“果果,你和程淮都還小,小打小鬧無妨的。等成婚了,你們就明白什麽叫夫妻一體了。”
    “父君,他惦記著鄭麗,鄭麗也為了他揚言要弄死我,我還和他成婚,去送死嗎?”
    【帝女姐姐,你失策了!你這麽說鄭摯更讓你嫁給程淮了。他好借程淮和鄭麗的手弄死你呀!】
    南辭被這麽一提醒,心裏真是一梗。說的也有點道理呢!
    “她敢!”鄭摯拍了一下桌麵上的奏折。“錢裕,你去鄭家,傳本君的旨意,送鄭麗去家廟修行,沒本君的旨意,永不得出廟!”
    好重的懲罰啊!
    南辭可不信他真會這麽懲罰鄭麗,立刻攔住了錢裕。
    “父君,就算您把鄭麗弄死,旁人隻會說我小肚雞腸,不過口舌之爭,我就把鄭麗往死路上逼。那程淮得更恨我了。父君,還是幫女兒退掉這場婚事吧。他們倆也是有情人,成全他們吧。至於我,我也有心上人的。”
    “你看上了哪家公子?”鄭摯一擺手讓錢裕退下。
    “不是什麽公子,是寒門子弟,現在任京兆府推官,林載。不過他已經娶妻生子,又大我那麽多年歲,所以我也沒想招他為駙馬。但是我覺得我的駙馬不能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