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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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時節,無論家境如何,一家人總歸是團聚在一起賞月的,圖一個團團圓圓的美好寓意。
    祁二老爺家裏也是如此,老夫人坐在上首,祁二老爺,祁二夫人、祁嬌兒還有祁青陪著坐在一處。
    更值得一提的是,今日周姨娘得了老夫人的特許,也有資格坐在最下首陪著。
    這一頓飯吃的倒是頗為和樂,直到天色漸晚,老夫人有些疲倦了,說了一句:“明日還要去老大那兒,今日都早些休息吧。”
    通常來說,八月十五是中秋的正日子,可作為朝廷重臣,這一日得留給宮中或者是其他重要的場合。因此,每年的八月十六,祁嘯廷和薛言才會將親戚邀請到府上一聚。
    正當老夫人在周姨娘的攙扶下,打算起身離開之時,祁二夫人開口了。
    “娘……”她臉上露出了些怪異的神色。
    其實不僅僅是這會兒,整個晚上祁二夫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麽了?”老夫人睨了她一眼,問道。
    她這個兒媳婦不知道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娘,說起大伯他們,媳婦兒今日聽了些閑言碎語。我思索了半日了,覺得還是得和娘稟報。”祁二夫人說道。
    “說。”
    “今日我出去采買之時,聽得外頭都在議論前幾日大伯一家竟然齊齊地打上了淮江侯府,將人家府裏頭打砸的不成樣子。”這麽說著,祁二夫人更加忐忑了,“娘,那可是侯府啊。他們怎麽敢的?!”
    老夫人常年在家中禮佛,不太出門,對這件前幾日發生的事並未聽說。如今聽了祁二夫人這番話,也是吃了一驚。
    “怎麽回事?”她問道,語氣有些嚴肅了起來。
    在祁嘯廷發跡之前,老夫人隻是一個極其平凡的農家婦人。那時候,便是知縣在她的眼中也是了不得的存在,更遑論侯府了,那更是遙不可及的地方。如今,雖然她成了鎮國大將軍的母親,得了誥命,過上了好日子,可那畢竟是幾十年來形成的觀念,得罪了侯府那還了得?!
    “聽說是為了祁柒那丫頭,與淮江侯府的小世子在街上起了衝突,大伯便二話不說帶著人衝向了淮江侯府,砍了人家院子裏頭的書,砸了石凳石椅,淮江侯府那院子可謂是一片狼籍啊。”祁二夫人“栩栩如生”的說著,仿佛她不是道聽途說而來,而是親眼所見一般。
    “要我說啊,那丫頭當真是鄉下長大的,野得很。這不,回來沒多久就惹是生非,得罪了侯府世子不說,還挑唆的一家人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事兒。娘,大伯他們寵著這丫頭,您可不能再縱容著了,得好好的提點提點,不然,她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麻煩,害了自己不說,還會連累了我們啊。”祁二夫人添油加醋的說道。
    其實,說了這麽多,祁二夫人無非是害怕鎮國將軍府出了什麽事兒,讓她受到牽連罷了。
    祁嬌兒在一旁看著祖母神色不悅,心裏頭有些得意。
    “祁柒,看你這下怎麽同祖母交代?!”她心裏高興的想著。
    知道祖母是最注重禮數和教養不過了,她還加了一把火,道:“祖母,其實孫女還聽說了一事。”
    老夫人轉頭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再早些時候,淮江侯府請了媒人,帶著聘禮上門求娶祁柒,可好端端的被大伯連人帶東西都給扔了出來,還給人一通好罵,說他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
    祁嬌兒話音剛落,祁二夫人又尖著聲音叫嚷開了,“你瞧瞧你瞧瞧,還是因為那個丫頭。咱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有這麽一個惹是生非的野丫頭,遲早有一天咱們都要被她給連累了啊。”
    祁二夫人這會子倒不是為了老夫人麵前抹黑祁柒,她心裏頭是真的忐忑。畢竟,從表麵上,祁嘯廷隻是一個將軍,而人家淮江侯可是世襲的侯爺,哪裏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起的?以她的見識,哪裏就能看的明白這些官場上的事兒了。
    每次聽見祁二夫人尖銳的聲音,老夫人都覺得頭疼的很,她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好了,別嚎了。我知道了。”
    說罷,就由周姨娘扶著離開了席麵。
    祁二夫人見老夫人沒有表態,她又轉向祁二爺,焦急地說道:“老爺,你看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祁二爺在外頭行走,倒是早就聽說了這事兒,隻是他先前沒有想的這麽多,聽過也就拋之腦後了。
    如今聽夫人這麽一說,也覺得事情有些大了。
    “明日我去問問大哥,這事兒做的是有些荒唐了。”他道。
    聽到明日還要去鎮國將軍府,祁二夫人心裏頭有些不太情願,她說道:“老爺,要不咱們明日先不去了吧?避避風頭,也省的人家將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來。”
    “胡鬧!再怎麽鬧我們也是一家人,哪有出了事兒就躲的道理?!”祁二老爺喝道。
    祁青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心裏頭卻在嗤笑,他這位嫡母倒是真將自己當回事兒了呢。人家淮江侯知不知道有你這麽個人還兩說呢。
    ……
    “母親,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周姨娘一邊攙扶著老夫人,一邊輕聲說道。
    “嗯?”對於周姨娘,老夫人的態度倒是溫和了許多。
    “原本夫人說的話,妾身是不應置喙的。可妾方才聽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說出來讓母親評斷。”
    “你說。”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將軍如今是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在朝廷浸淫了這麽些年,哪會是如此莽撞之人?他既然這麽做了,那必然是有把握又或者另有深意的,咱們這些婦人又看得懂什麽呢?”她一邊說一邊看著老夫人,見她沉思的模樣,知道她這是聽進去了,她又在最後補充了一句,“母親,您說呢?”
    老夫人點點頭,道:“你說的有理。”她拍了拍她的手道:“還是你思慮的周到。”
    周姨娘微微一笑,說道:“當不起母親的誇獎,妾鄉野村婦出身,沒什麽見識,隻知道本本分分地在家中伺候夫君,侍奉母親,恭敬主母,至於那些外頭的事兒,妾是不敢多嘴的。”
    “我瞧著你這見識比那秦金花要高多了。哎,當初都怪我……”老夫人說到一半住了口,隻是說道:“這麽些年,委屈你了。”
    秦金花正是祁二夫人。老夫人如今是越發的對這個兒媳婦不滿了,成日裏咋咋呼呼,又市儈的很,哪裏有一絲當家主母的穩重模樣?!
    聽了老夫人這麽說,周姨娘說道:“母親待妾極好,妾心裏頭很是感恩。能過上這樣日子妾已經很滿足了。”
    她的語氣裏盡是滿足,卻是一口一個“妾”字,聽的老夫人心裏頭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