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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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大殿上的太監心思細膩的為蕭納奉上了一杯熱茶。早朝開了有些時候了,殿下滴水未進,怕是有些渴了。再不濟,這樣的天,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蕭納伸手接過,安靜的大殿中隻能聽到茶蓋碰觸茶杯所發出的響聲。
一會兒,侍衛取了一打裝訂成冊的本子來,單膝跪地呈了上來:“殿下,證物已取來。”
“嗯,拿來。”蕭納沉聲說道。
冊子到了蕭納的手中,隨著他的翻動發出“沙沙”的響聲,也落在跪在地上的張毫均的心裏。
“完了……”這是他心中僅有的想法。
“李原生,這可是你的字跡?”蕭納將冊子中的一頁翻開,高高舉起,麵向李原生問道。
李原生向前跪行了幾步,抬頭定睛看了一眼,道:“啟稟殿下,是微臣親自所寫。”
蕭納點點頭,重新拿起張毫均遞上來的“證據”,與之仔細的對比了起來。
大殿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在蕭納無意間釋放的威壓之下,眾大臣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答案即將揭曉了。
“嗬。孤怎麽瞧著這兩份字跡有些不同呢。”蕭納冷笑了一聲,眼神直射張毫均,問道,“張大人,你怎麽解釋?”
“殿下,不可能的。微臣所遞交的證據千真萬確,這就是李原生親筆簽下的字。殿下,是李原生,是他陷害微臣的,殿下……”張毫均知道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認下這個罪名,即便這樣的辯解蒼白無力,卻也依舊做著最後的掙紮。
“張大人的意思是,孤看錯了?”蕭納冷冷的問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張毫均連連磕頭道,隻是嘴裏依然喊著“冤枉”。
“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不甘心好不容易拉攏來的張毫均還沒派上用場就被廢了,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依臣看,張大人的反應不像是做假的,殿下還是查清楚些比較好。”
張毫均不敢說蕭納錯了,可他蕭翼敢啊。太子又怎麽樣,還能因為這一句就不顧兄弟情誼將他治罪?
聽了這話,蕭納看向蕭翼,淡淡的問道:“那依大皇兄之見,該怎樣調查才叫清楚?”
蕭翼沒有想到蕭納會將問題拋回給他自己。他隻是想著要替張毫均說說話,另外也給蕭納添些麻煩而已。如今被蕭納一問,他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躊躇了一瞬,蕭翼說道:“不若請曹大學士再來看看吧,也免得有人說太子殿下獨斷專行。”
蕭納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挑了挑,道:“那就依大皇兄所言。”他出聲喊道:“曹大學士!”
曹大學士正是薑蕙的跟班——曹亦笙的父親,為人膽小謹慎。
“微臣在。”曹大學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接過太監遞來的兩份證據,“仔仔細細”的辨認了起來。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哪裏是在看字跡,他是在想著該如何回話才好。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說道:“啟稟殿下,微臣瞧著這二者筆跡似乎是有細微的差異。隻是事關重大,微臣也不好妄下結論。薑太傅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又是帝師,不若請薑太傅再把把關?”
曹大學士在朝中向來是以薑太傅馬首是瞻,他不知道薑太傅對此事的態度,也不敢胡亂進言,隻好將事情往他的身上引。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薑太傅再看看吧。”蕭納說道。
“老臣遵命。”薑太傅站起身來,拿過這兩樣東西,看了看,斬釘截鐵的說道:“殿下目光如炬,這兩份筆跡確實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且老臣方才無意間在冊子中看到了張大人的署名文書,這幾張紙張中的字跡倒是與張大人的極為相似。”
薑太傅此言,分明就是直言張毫均偽造證據了。
“大皇兄覺得如此可還是孤獨斷專行?”蕭納再一次看向蕭翼,不冷不熱的問道。
蕭翼本來是暗暗朝曹大學士使了眼色,希望他能領悟到自己的意思。但顯然,蕭翼高估了自己在朝中影響力……
蕭翼心裏氣的不行,他不服氣的說道:“若說這些東西是張大人偽造的,那真正的文書在哪兒?”
此時他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所作所為意味著什麽,隻是覺得自己在與蕭納的交鋒中落了下乘,他很不高興。
朝中的大臣對於大皇子的反應均有些意外。這大皇子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間如此維護張毫均?莫非這二人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看來大皇兄對查案十分感興趣。”蕭納說了一句,說道:“傳吏部掌管文書的典籍來!”
蕭納做事向來是周全的,他早在讓人去取證據時就將人一並帶來。
很快,一個看著已經上了些年紀的老者走了上來,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他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哪裏上得大殿裏來過。
蕭納看出了他的情緒,安撫道:“你不必緊張。孤隻是有些話問你,你如實說就好。”
“是。”
蕭納示意太監將張毫均遞上來的文書給他,問道:“你看看這幾份文書,可是原本收錄在吏部檔案庫中的?”
那典籍接過看了看,道:“啟稟太子殿下,這文書是有的,隻是微臣記得這幾份文書不是李大人署的名,而是張大人的。”
此話一出,朝臣差點驚呼出聲,這不僅僅是說張毫均偽造證據了,而是真正以權謀私的人也是他;更甚者,張毫均為了脫罪,栽贓陷害同僚。
“那原本的文書在哪兒?”蕭納又問道。
“前幾日,張大人曾來檔案庫調取過這幾份文書,如今應該還在張大人手中。”
“你做的很好。孤知道了,你退下吧。”蕭納問了關鍵的兩個問題,揮退了他。這才看向蕭翼,似笑非笑的問道:“大皇兄,你還有何疑問?”
還能有何疑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此案已是鐵板釘釘了。蕭翼不再說話,衣袖一甩在位子上坐了下來。剩下張毫均癱坐在地上。
是的,他再也跪不住了。渾身冷汗直冒,癱坐在地上不能動彈。直到蕭納做了處置:
“吏部尚書張毫均以權謀私、中飽私囊、誣陷同僚、擾亂朝綱,罪無可恕!立即免去尚書一職,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隨即就有兩名侍衛進入殿中,無情的將張毫均拖了出去。大殿上隻回蕩著他蒼白無力的喊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