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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池歡被鬧鍾叫醒了。
    等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廚房裏有聲響了。
    池歡看了眼客廳的鍾，才五點四十。
    池歡一進廚房，看到了背對著她的畢雲。
    畢雲從昨天晚上回房間之後，就沒有再出來。
    池歡等了她好一會，見她絲毫沒有出房間的意思，就回房間了。
    畢雲正抬著頭在看牆上的菜單，聽到池歡進來回過頭來。
    就在池歡尷尬著想要開口和她說些什麽的時候，富叔從門口進來了。
    他剛一進廚房，就和畢雲打了個照麵。
    “雲，雲姨，怎麽是您過來了。”
    “嗬，我還想問你呢。”
    畢雲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這個點才來？來得及準備早飯嗎？”
    “我……”
    富叔想要解釋，但最終沒說話。
    站在旁邊的池歡感受到了雲姨帶來的壓迫感。
    但她不得不開口幫富叔解釋道。
    “雲姨，富叔的工作時間是我給定的，少爺每天八點才出門，來得及的。”
    雲姨轉頭瞥了池歡一眼，然後繼續對著富叔道。
    “王權富，老宅的規矩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池歡見雲姨對自己視而不見，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嗬，這是看不上她的意思唄。
    同是天涯打工人，不過是之前在老宅幹過，就高人一等了？
    越是這樣，池歡越不能由著她。
    “雲姨，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這裏就交給富叔吧。”
    此時富叔滿臉感激地看著她，不住地點頭。
    雲姨認真地看了一眼池歡，抬腿走了出去。
    富叔在她出去之後，悄悄拉住了池歡。
    “小歡，她在老宅呆了幾十年了，少爺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脾氣可古怪了，你可小心著點。”
    “沒事富叔，你先準備早餐吧。”
    “誒，好。”
    池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雲姨正站在那打量著客廳。
    她的嘴唇微抿，眼神銳利，表情嚴肅。
    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暗花的短褂，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
    池歡心裏不免有些慌，這看著可比桂嬸難說話得多。
    還真是剛走了豺狼，又來了虎豹。
    但她想起了昨天厲霽川說的話，於是深呼吸一下後，走到了雲姨身邊。
    “雲姨，坐下聊吧。”
    池歡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用，就站著說吧，我一會還要去廚房看一下。”
    雲姨不坐，池歡可要坐下。
    又不是舊社會，還搞站著說話這一套。
    見池歡坐下，雲姨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了。
    “雲姨，您是從老宅過來的，一些事情您肯定比我知道得清楚。我也剛來沒幾天，以後還需要多像您學習。”
    雲姨一言不發，顯然是等著池歡繼續說。
    “我也不知道您之前在老宅是負責哪一塊的，但是既然您來這兒，那麽就是接替桂嬸的工作的。一會我把具體的工作安排以及上下班時間的表給您，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咱們商量著改。”
    池歡說話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是笑著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雲姨聽她說完之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我過來隻是暫時的，等這邊找到新的人選，我就要回老宅去的。”
    雲姨頓了頓。
    “我該幹什麽自己心裏有數，而且我不也識字，以後有什麽直接說就成了，不用拿這個表、那個表的，麻煩。”
    說完後，雲姨轉身往廚房去了。
    池歡在心裏歎了口氣。
    果然，雲姨可比桂嬸難說話多了。
    “這個豆漿要過篩。”
    “篩過的。”
    “篩了幾遍？我看裏麵還有豆渣。”
    池歡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先去樓上給厲霽川準備衣服。
    路過二樓書房的時候，看見門縫裏透著光亮。
    “難道是昨天晚上厲霽川忘關了？”
    進門前，遲緩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聲音後，池歡愣了一下，厲霽川這麽早就起來了？
    推門進去之後，池歡看到了厲霽川坐在桌前。
    他身上穿的，是昨天那一身家居服。
    而他的麵前，空無一物。
    “有事嗎？”
    “我看見燈開著，以為是昨天沒關，就進來看看。”
    厲霽川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下巴上長出了青黑色的胡茬。
    看他這個樣子，池歡有了一個猜想。
    “少爺，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你敲門前，我睡了十分鍾。”
    可以，敲門前睡了十分鍾，說得這麽委婉。
    這不就是一晚上沒睡。
    “那一會，還去公司嗎？”
    池歡其實想問的是，還需不需要幫他準備衣服。
    今天是周五，霸總應該不能翹班吧。
    “嗯。”
    “那我先去準備衣服。”
    “老宅那邊，派了誰過來？”
    “雲姨。”
    厲霽川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
    “池歡，她想幹什麽活都隨她，你不用管。”
    “好的。”
    “她心髒不好，你平時多注意一下。”
    “好的。”
    “去忙吧。”
    池歡轉身出來了，順便把門帶上了。
    她一邊給厲霽川準備衣服，一邊在心裏納悶。
    所以，霸總這算熬夜還是失眠？
    壓力太大？工作太忙？
    這可不行啊，熬夜會猝死吧。
    不行，不行，池歡腦袋裏警鈴大作。
    霸總要是出事，自己不就失業了？
    池歡決定再觀察觀察，如果霸總一直這樣，那就要好好想想辦法了。
    準備好衣服之後，池歡就下樓來了。
    富叔這時候正從廚房裏往外端早餐。
    池歡看著桌子上這些盤盤碗碗。
    這是把一整套盤子都用上了？
    “富叔，今天怎麽準備了這麽多早飯呀？”
    富叔往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沒說話。
    雲姨這時候端著兩隻碟子走了出來。
    “這點還多嗎？主食才準備了三種。你那個菜單我看了，那點東西哪裏夠吃的。”
    主食才三種？
    她準備那菜單要還不夠吃，那富叔之前那個三明治？
    “雲姨，準備這麽多，少爺也吃不完吧。”
    “準備得多了，少爺才能挑喜歡的多吃一些，今天冰箱裏食材不夠，明天開始，我跟著一起出門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