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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歡拍完照後，和典維兩個人又在奶茶店坐著聊了一會。
    對於池歡的疑問，典維也沒辦法解釋。
    典維告訴池歡，其實在他師父退休之前，就已經出現了記憶錯亂的現象，隻是當時情況不嚴重，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等劉堅徹底退休，閑下來之後，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後來到了不能自理的程度。
    也不是沒去醫院進行過治療，但是醫生也無法解釋這樣現象的真正原因，隻說是年紀大了，加上以前用腦過度，造成的記憶減退。
    然後就是他眼睜睜地看著師父的情況，一步一步的惡化，直到變成了現在這樣。
    劉堅早年間工作一直很忙，早就和老婆離婚了，老婆帶著女兒去了國外，就算是以前，也最多一年見一次，更別提現在他變成了這樣。
    “這本筆記是師父一直隨身帶著的，時不時就會拿出來看看，然後對著那些懸案長籲短歎。一直到他退休，他才把筆記本交給我，讓我留個念想。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有些案子，一輩子也破不了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典維一下子深沉了很多，一種滄桑感出現在了他略顯黝黑的臉上，聲音也顯露出幾分蒼白無力。
    對此，池歡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選擇了沉默。
    從奶茶店出來之後，典維堅持要送池歡到住的地方，說是時間晚了不安全。
    實在拗不過他，池歡也隻能由著他了。
    到了旅館門口，典維和池歡告別後依舊站在前台那邊沒走，池歡是當他是有什麽別的公務，也就自顧自上樓去了。
    在池歡的背影徹底消失後，典維收起了臉上友善的笑容，臉色變得陰狠起來。
    他轉過頭，看著前台那個身材略矮，長相一臉老實巴交的男人。
    “把人看好了，你知道該怎麽做。”
    “知道知道，維哥您放心，今天店裏打烊了。”
    出了旅館，典維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人在我這，你們可以過來了，回去的時候別走國道，今天晚上有人查。”
    “你和那邊說一下，答應我的事也該兌現了。”
    典維走了幾步，看到了街邊的垃圾桶。天氣炎熱，繞著垃圾桶滿是到處飛舞的蚊蠅，同時散發出一陣陣讓人作嘔的味道。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本早就破舊的筆記本，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激起了一大片蚊蠅到處亂飛。
    池歡回到房間，洗漱完之後，拿出手機看著那份筆記。
    寥寥數語，池歡看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她這一趟來a市，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不對，收獲還是有的，隻是和她來這兒的目的大相徑庭。
    池歡摸索著手腕上的鐲子，這個鐲子觸手升溫，質地細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鐲。
    越想越覺得自己毫無頭緒，池歡幹脆放下手機躺平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今天晚上的那個電話。
    是厲霽川打給她的，池歡當時正處於崩潰到邊緣，聽到厲霽川那熟悉的聲音之後，突然委屈的情緒就控製不住了。
    池歡記不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隻記得自己一邊大哭一邊說，非常的狼狽。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的時候，電話那頭已經沒有聲音了，就在她拿下手機，想看看厲霽川是不是被自己發瘋的行為，嚇得掛了電話的時候。
    厲霽川那低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現在先找個地方住下，把酒店名字告訴我，然後等一下，別哭了。”
    剛剛她辦理完入住之後，也確實把旅館名字發給了厲霽川。
    隻是池歡不太明白他的等一下是指什麽，難道他要安排人來接自己？
    又或者，該不會要直接來找她？
    不會不會，他人在國外，就算現在飛回來也最起碼要明天了。
    池歡直接否定了這個答案。
    想起厲霽川說過，他的大學也是在a市上的，池歡覺得他找人來接自己的概率更大。
    今天奔波了一天，再加上巨大的情緒波動，池歡這時候想著想著，感覺一股困意湧了上來。
    眼睛徹底閉上之前，池歡的最後一個想法是，要是一會有人來找她，自己能不能聽到敲門聲。
    等到池歡徹底睡過去之後，房間頂上的吸頂燈閃過了一道很細小的紅光。
    樓下，那個原本應該坐在前台的男人，此時正半彎著腰和眼前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說著話。
    男人帶著黑色的墨鏡，身材魁梧，黑色的西裝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緊繃。
    他的右邊臉頰上，有一條蜿蜒的疤痕。
    他身後，站著另外三個人。
    “人就在三樓，305號房間，現在已經睡倒了，不過個三五個小時是不會醒的。”
    黑西裝男從地上的包裏麵，掏出厚厚幾捆現金放在了前台的桌子上。
    “做得不錯，記得管好你的嘴巴。”
    “明白明白。”老板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閃身繞到桌子後麵，從電腦上拔下了一個u盤。
    老板雙手把u盤遞給了男人，男人看了一眼，接了過來，直接用手指把它捏爛了。
    “沒有備份。”
    “沒有，絕對沒有！”
    老板看著那個人支離破碎的u盤，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黑西裝男大手一揮，他身後的三個男人往樓上去了，過了幾分鍾，池歡被他們用被子包裹著，扛了下來，然後塞進了後備箱。
    黑西裝男走在最後，老板隔著墨鏡鏡片，感受到了他那泛著冷意的眼神。
    “我老板的意思是，今年內，就別開店了。”
    “是，是。”
    黑西裝男上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等到車尾燈徹底消失的時候，老板才鬆了一口氣。
    他拿起桌子上的那幾疊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旅館，順便把門用一把大鎖鎖上了。
    黑色商務車疾馳在小道上，幾個小時後，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建築前麵。
    即使是深夜，這裏依舊是燈火通明。
    車子停下後，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走到後備箱那邊，往裏看了一眼，黑西裝男站在她身邊。
    “把人抬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