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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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三法司下發了海捕公文,也應該有人來給自己報信?難道巡檢司發生了變故?另外三路人馬現在如何?他們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裏,南宮羽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加快腳步繼續向山下走。
    山邊,一排手持刀槍的兵卒橫在路上,為首一人端坐於馬背之上,正是巡防衙統製楊瑜。
    見巡防衙兵卒並沒有上前的意思,南宮羽看了看左右兩側的小路,苦笑著搖搖頭,仍繼續向山下走去。
    雙方相隔三十步時,楊瑜將手中刀抬起,厲聲道:“來人,將要犯拿下。”
    南宮羽現在別說抵抗,就是跑都邁不開腿,索性把眼一閉,任由兵卒上前將其捆綁,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但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巡防衙內並無牢房,隻有羈押犯人的監房,位於府衙大堂身後,轉過影壁牆,出現一條三尺寬通道,兩邊是兩排低矮無窗的監房,用臨時關押抓捕的雜犯,等待刑部或大理寺的堂令,再辦理移交手續。
    南宮羽被兵卒五花大綁推進監房,楊瑜的臉上並沒有抓住朝廷要犯,即將升官發財的喜悅,反而滿臉愁容,不斷地唉聲歎氣,他無力地擺擺手,示意眾兵卒退下。
    “楊統製,巡檢司另外三路進山搜索人馬都回來了嗎?”
    “馬維昨夜亥時便已下山,正好樞密院堂令也在此時送到,他接令後便返回安慶府,另外兩路想必也在下山的路上。”
    南宮羽一愣,樞密院為何給一名虞候下令,這太匪夷所思了...
    “呃...那個...”
    南宮羽見楊瑜支支吾吾,便已猜到八九分,大咧咧往囚床上一躺:“楊統製,你心裏有什麽疑惑盡管開口,何必吞吞吐吐。”
    楊瑜聞言踱步走到囚床邊,低聲道:“大人,你可知自己已被三法司通緝?”
    南宮羽苦笑著點點頭:“勾結弑煉殺手,行刺禦史中丞。”
    楊瑜先是一怔,隨即麵帶惋惜道:“大人,麒麟山隻有東麵是巡防衙主力,另外三個方向我派的皆是老弱病殘。”
    南宮羽豈能聽不懂話中的含義。
    在山腳下時,楊瑜按兵不動,就是給南宮羽逃脫的機會,不過要真跑了,不僅坐實了罪行,也是幕後黑手最想看到的結果。
    但南宮羽更明白,楊瑜真的想放自己走嗎?
    並不是,別看楊瑜隻是一個巡防衙統製,區區七品武官,但在皇城腳下混飯吃的主,哪個是省油的燈,他既不想得罪巡檢司,也惹不起職方司,所以南宮羽逃走也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南宮羽揣著明白裝糊塗,正色道:“我跑了,豈不是害了統製,眾目睽睽之下,你怎能自圓其說?”
    楊瑜聽完,果然苦著臉道:“哎呀!我就說追不上唄,反正我是飯桶,人盡皆知。”
    南宮羽故作感激看著楊瑜:“如此說來,倒是我辜負了統製的一片好意。”隨即話鋒一轉,挑逗道:“要不,統製現在想想辦法把我放了?”
    楊瑜尷尬地笑了笑,眼珠轉動兩圈,大嘴一咧:“大人,我老楊可不相信你會勾結弑煉殺手,行刺禦史中丞林大人,三法司要是開堂審理,我肯定給你作證......”
    “報!”
    門外傳來兵卒洪亮的聲音。
    楊瑜蹙著眉頭問道:“何事?”
    “大人,職方司都總管王崇,率軍機衛已進入巡防衙大門。”
    楊瑜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來的好快!將他請進巡防衙大堂,備好香茶,我隨後就到。”
    兵卒轉身離去後,楊瑜麵露憂色:“來者不善呀?”
    南宮羽點點頭:“豈止是來者不善,他這次是要置我於死地,也順道把你帶上了。”
    楊瑜愣了愣神,忙道:“此話何意?”
    “王崇何時到的麒麟山,又是何時進山的?”
    “他是昨夜子時到的麒麟山,在山邊的小青莊落腳,今日辰時進山,還囑咐我務必守好下山的路,以防弑煉殺手逃脫。”
    “你又是何時接到的海捕公文。”
    “王崇前腳剛走,後腳公文就送到。”
    南宮羽點點頭:“看來職方司有意拉攏楊統製。”
    “大人,為何這麽說?”
    楊瑜被南宮羽的話搞得有些茫然。
    “我在九龍瀑遇到了王崇,他不但沒有抓我,對海捕公文也未曾提及,反而任由我離去,把這天大的功勞拱手讓給楊統製,不是有意拉攏嗎?”
    楊瑜嗬嗬一了,海捕公文是在王崇上山之後才送到的。”
    南宮羽冷哼一聲:“三法司卯時四刻才開始辦公,半個時辰公文就送到麒麟山了?”
    楊瑜恍然大悟:“半個時辰別說從慶安府送到麒麟山,就是三法司這幫老爺核議都未必完成,如此說來,這海捕公文必是昨日下發的。”
    南宮羽故作沉思自問自答道:“海捕公文,十萬火急,驛卒昨日為何不送到統製手中,偏偏趕在今日王崇上山後才送到,難道這真是巧合?”
    楊瑜猛然雙眼一亮,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機。
    “看來傳達公文的驛卒昨夜被王崇攔下,而他這麽做,是借我的手抓住大人,一旦日後出現變故,不僅巡檢司找我算賬,連三法司也會把責任甩到我身上。”
    “也許傳達公文的驛卒和他一起到的麒麟山,他如此安排,就是為了造成自己不知情的假象,這樣一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放走我,他都不會受到朝廷的責罰。”
    “嘭!”楊瑜的右拳狠狠砸在牆壁上,憤恨地說道:“陰險小人,借刀殺人。”
    南宮羽麵帶惋惜,長歎一聲,趁熱打鐵道:“楊統製,我現在就如同燙手山芋,王崇正是看到這一點,才會如此安排,他現在將我從你手上帶走,既得到朝廷封賞,還落得個好名聲,而你...哎!”
    楊瑜沉默了,眉頭緊皺在監房內來回踱步。
    許久,楊瑜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南宮羽,冷聲道:“大人,王崇沒有能力置你於死地,至於,您的這些猜測,大理寺和禦史台會印證的。”
    南宮羽並沒有回答,看著楊瑜走出監房,他隻是微微一笑,靠著牆壁把眼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