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造勢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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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耀得知了太後下的旨意,就算知道不是她指使,也沒有多少觸動。
    反正,無論怎麽樣,因為權力問題,她與自己就是敵對的雙方。多一事少一事,都沒有任何影響。
    他此時很想念不知道人在哪裏,又在忙些什麽的長姐。
    在想念中,星夜依舊輪轉。
    ~~~
    二月驚蟄。大肆春耕時節。
    解瀆亭方圓七裏,河溝邊隔一裏地便有風力水車架著通向高地。
    春耕之際,或清澈或渾濁的水被水筒翻上高處,向田地間緩緩流淌而去。
    再不用人費勞力擔水澆地,也不用再全部看天吃飯。
    庶民張大低聲對十四歲的兒子張錢道:“君候當了皇帝就是不一樣,咱們也能多享受些天恩。”
    “嘿嘿…是呀,阿父。聞說新上任的亭長乃是君候,不,是陛下從前府裏的管家,他已經貼了告示:
    會在亭裏辦識字班,數術班,每天黃昏時教大家識字和識數共一個時辰,讓大人孩子願意去的都可以去學識字、數術呢。”
    “哦!那汝想識字否?”張大呸一口唾沫潤滑一下緊握犁把的掌心,趁搓手之際詢問兒子。
    “兒想識字嘞!”張錢有個不曾告訴父親的野望,那就是出去行商,賺錢建個耐看些的房屋,娶回鄉老的孫女做媳婦。
    然出外行商不識字,不識數可不行的嘞。聞說縱需懂得與人言談,懂些話術。
    兒子知道上進,張大高興,看耕井奮力拉犁也咧開大嘴笑。
    “行。忙完地裏,夜裏汝想去哪裏都行,帶上汝三弟,阿父不再讓汝阿母拘著汝等幾兄弟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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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南北,春耕已經開始。大行皇帝的靈柩也已抬出皇宮,去了壽殿停靈。
    華耀這段時間在深宮的每一天都是大早上的起床先跑去南宮給太後問早安、奉早食,順便也厚臉皮的陪著一起食點墊墊肚子。
    朝食後再扶著太後一起回去德陽殿上朝,看、聽朝堂故事,下朝後再自己讀書。
    黃昏時又再去南宮問候太後,順道陪著她一起食些夜食,散步消食,送她回寢室,道了晚安再回北宮的德陽殿。
    雖然每日南、北宮來回的跑,比較累,但也可以因此鍛煉身體。使體魄一日日強健起來。
    不然,他在孝期裏想鍛煉都不好找理由。
    這就是華耀經過反複思考,決定按照太後的指示,做好孝子的晨昏定省之舉。
    半個多月下來,他倒是為此贏得上下一片讚譽。
    但這也未能軟化半分竇太後對他的冷硬之心。這大概就是民間俗語所說透了的道理,割肉不扒肉。
    每日每餐,宮女呈上來給他的湯食菜品,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相克問題。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之舉,或是無意。反正,華耀自恃有個強大的胃,無所畏懼。
    每日在她的眼皮底下,他多多少少的也食用些相克的食物。
    結果擔心之下,屁事沒有。
    直到他發現太後的態度越發不對,才又恍然大悟:格他老子的,原來身體太健康了也不行。
    於是,二月二十一日的晚上,他回寢室後摳喉嚨,逼著自己強行嘔吐了一番。裝病一晚。
    果然,第二日清晨再去請安時,看竇太後的眼神,感覺到她的態度柔和了那麽一絲絲。
    裏麵大概有“任你是孫悟空,也逃不過我如來佛手心”的那種得意放鬆之感。
    華耀更加明白了一些太後的心態,但依舊似不曉得因果,日日母後前母後後的,殷勤討好侍奉。
    夜裏暗下感歎:女人啊,狠起來了真是沒有男人什麽事。
    華耀隨時光的流逝,對竇太後有了更清醒的認識,表麵上卻一如既往的做到晨昏定省,無知無覺地陪伴飲食,談笑。
    日常裏對朝臣和侍從也都是言語謙和有禮,舉止沉穩如山,盡管內裏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每日披星戴月的趕回德陽殿時都在暗戳戳地想,不知道奧斯卡欠我多少個小金人!
    又是十日下來,時間已走到了三月三。
    華耀能感覺到大將軍的心理都有了變化,對他的態度更和靄了。
    而竇太後的態度卻更加的冷淡強硬,哪怕她嘴角在牽笑,但眼神確是真冷。
    撇開皇權,華耀真心覺得,嗣子不易做,孝子不好當。若是這麽長久下去,他肯定會早逝。
    而且,他也由此無比深刻的了解到,經過深宮生活磨練的女人,比男人更加理智和殺伐果斷。
    夜晚,躺在了鬆軟舒適的床榻上,隔著三重帷幔,華耀才覺得心神放鬆些,才會思考往後的一步步路,應該如何行走。
    這種處處小心,日日防範也難以防範的日子非常難熬。但得熬。
    華耀為了身體,一日日的飲食越來越少,摸摸臉,捏捏腰,背肋已禿顯,少說瘦了起碼也有八斤。
    雖然他的身體看著瘦了,但是是少年的奶膘肉沒了。
    每三日吃一顆辟穀丹,十天吃一粒固本培元丹。
    自我感覺內裏其實並沒有弱,但因為隔三差五的就得嘔吐一回,胃和喉嚨的確不大舒服。
    於是,他隻能一日日慢慢地瘦弱下來。換得太後發話,許他不必再到她跟前晨昏定省。
    還換了幾個醫匠來重新給他把脈,不知他們是否把出什麽,隻聞他們對太後和宮人說,是他的腸胃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母後,是兒子的身體實在不爭氣,讓母後費心大晚上的來瞧兒子,是兒子的不是。”
    “皇兒莫要多操心,善自保養身體才是。母後無有親子,如今隻得汝承歡膝下,不為吾兒操心,又能為誰呢?”
    於是,太後和華耀又在眾人麵前表演了一番母慈子孝。
    他知道太後在等,等他的身體更加病弱,等他不堪一擊的時候。
    而他也在等,等他孝子的形象深入人心,等朝臣、宗室對他的態度更加信任,放鬆。
    “那時候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我相信,最後勝利的必定是我_華耀。
    而你,竇太後,必須死。你死以後,朕允許你與先帝合葬,是朕對你最後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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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昭此時正在太行山內營造曾在此隱居的假象,並不知道弟弟的凶險處境。
    這二個多月的時間,她可是一刻沒得歇,忙壞了。
    正月初到二月中旬,帶著那幾樣農具圖紙從河間到並州,河南、河東、河內,幾乎跑遍了整個黃河以北的州、郡、縣。
    找官府…找大商家,豪強,就為了占先機,替華耀這個剛當皇帝的弟弟造勢,搏個好名聲的同時也多掙一些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