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錮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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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末,文武百官已在宮門等候上朝。
    辰時至,華耀身著天子袞服,頭戴天子冠冕,畢恭畢敬扶著竇太後步入德陽殿前殿。
    張讓今日代替了原先太後的中侍官,在玉階上高聲宣告:“時辰至,天子、太後駕到,上朝。”
    待文武兩列並排站定,又高聲喊:“百官跪迎。”
    百官跪,高呼:“天子萬年,大漢萬年。”
    “有事啟奏!”
    陳蕃手持笏板出列:“臣啟奏陛下,司空袁隗、太中大夫袁逢,禦史中丞王暢,執金吾袁滂,衛尉任昭…昨日皆未參加先帝葬禮,今日亦未上朝。未知是何緣故,望陛下徹查。”
    華耀側身以堂上都能聽見的音量,無措的語調問珠簾後的竇太後(華昭):“母後,如何是好?”
    這是二人商量好的策略,幹得罪人的事情時,太後上。
    反正有個驃騎將軍掌著洛陽的兵權,由他領著竇家以及一眾親信在外頂著。
    冒牌太後讚賞地看了一眼前麵帝王座上的弟弟,大聲道:“袁司空等人無故缺席先帝葬禮,是為對先帝不敬,不忠。
    無假不參加大朝會,是為對朝廷、陛下不忠,對職不盡責,撤銷其人等的職位,各自罰俸三年。
    另交洛陽令和司隸校尉,廷尉徹查其人等是否犯甚大罪,而致於畏罪潛逃。”
    洛陽令周景、司隸校尉陽球,廷尉劉驍出列領旨:“臣等奉詔,必定盡心竭力辦理。”
    洛陽城裏的大小官員,在皇宮禍亂之夜消失了太多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
    “甚佳!”華耀讚了一句三人的辦事態度。見二人已回列,想了想提議道:“朕欲著升侍中大夫劉鯈為司空一職,眾卿認為可否?”
    這個是劉室宗親,對皇帝有舉薦之恩,又與竇武相好。
    之前大將軍沒有提拔他,大概是對他和對皇室宗室都有所忌憚。
    “臣附議。”…眾臣其實對於這個在高位但又無重權的職位,沒有對司徒一職那麽看重。
    “臣謝陛下。”劉鯈滿高興,一個是對陛下提意見的職位,一個是掌監察百官之權的三公之一的司空,可比侍中大夫高了二級。
    華耀:“另,著升劉寵為大司馬,監察天下兵馬。”
    劉寵為曆史上特別清廉能幹的名臣,況且歲數大了,又是宗室。
    讓他在這職位上終老,算是朝廷、皇帝對他的嘉獎。
    也免他作為太尉因天象而免官歸家,最終病死。
    更是華耀對遠支宗室發出的一個信號,努力幹,你們的功績都在朕的眼裏,朕不會虧待功臣。
    劉寵此時為諫議大夫,在意外中出列,感激中躬身行禮:“臣劉寵奉詔,多謝陛下。”
    皇帝的這一手意外之舉讓許多大臣看明白了。
    新皇是要著重提拔清廉有能的幹臣,而且,他不忌憚遠支宗室掌權,包括兵權。
    華耀回想了一下腦海中的許多內容,又接著下了一連串的詔命:“另,著升陳寔為禦史中丞。鍾會為侍中大夫。
    著調蕩寇將軍、長安校尉皇甫規入京升為衛尉。
    著升原長安別部司馬皇甫嵩為長安校尉,鎮撫三輔之地。
    著升原羽林中郎將劉逸為執金吾。
    著升原北軍、步兵營校尉竇彬為羽林中郎將。
    著升破虜將軍張溫為撫匈奴中郎將,鎮並州。
    著升博士盧植為撫烏桓中郎將,鎮幽州。
    著升原北軍、步兵營司馬徐榮為步兵校尉。
    著北軍、越騎營曾合並的射聲營重新獨立出來,調南陽都尉黃忠入洛陽五軍、升為射聲營校尉。
    著調原郎官公孫瓚為羽林軍別部司馬。
    著調原五軍、步兵營百夫長公孫度為中壘營別部司馬。”
    一連串的軍中調令讓朝臣們目瞪口呆。驚訝於陛下小小年紀,居然對於軍中之事如此了解。
    更驚訝於驃騎將軍居然沒有當堂表示出異議。
    太傅陳蕃看一眼驃騎將軍,見他沉吟不語,便又手持笏板出列:“啟奏陛下,孽宦王甫、候覽等已經誅除,臣建議解開黨錮,納賢良之才為朝廷所用。”
    “準奏。朕宣布,自今日起解黨錮,納賢良。”
    華耀想了想又道:“不過,有句話朕得先說,朕不喜隻知清談之徒,朕獨愛下馬可牧民、上馬可率軍的能幹之臣。”
    “爾等牢記今日朕從曆史中總結而出之言論: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爾等多為朝廷,為天下萬民做些實事。”
    眾臣躬身:“臣等謹記。”
    華耀:“著尚書台再擬詔,各郡郡守、各縣縣令可以舉薦人才到洛陽參加考核。
    另、凡大漢天下的子民,願意為國效力者,未得舉薦,也都可以來洛陽自薦參加考核。”
    尚書令荀悅:“臣等奉詔。”
    華耀:“另、再下詔召荀爽為議郎兼侍中,鄭玄為議郎兼太學博士祭酒,蔡邕為議郎、兼太學博士。”
    司隸校尉陽球見無人再出列,於是手持笏板,大聲報:“臣司隸校尉陽球有奏。”
    華耀:“講!”
    陽球:“臣已查明王甫及阿附的親信貪汙受賄一億多八百五十六萬錢、強占田畝二萬三千六百九十六畝。糧穀六萬石。
    候覽及阿附親信貪汙受賄九千四百八十七萬錢,強占田畝二萬又多九百七十五畝。糧穀九萬石
    呂強及親信貪汙受賄三千七百八十三萬錢,強占田畝六千七百五十八畝。糧穀二萬七千石”
    華耀聽了有些氣憤,冷聲道:“既犯國法,陽卿按律處置便是。
    抄家所得的錢財糧穀全部收歸國庫。
    太尉和大司農算算,朝廷欠邊軍的軍響幾何?
    這次一次性補足所欠的邊軍軍響。且盡快辦妥。
    羽林郎去送軍響時,代朕與軍士們道個歉。
    此後,朕保證,朝廷將不會再欠軍響。希望軍士們勇武殺賊。爭取多立戰功。朕會以功封賞。”
    太尉、大司農出列:“臣等奉詔。”
    華耀沉吟著道:“至於田畝,令大司農、少府著人核查、監督,歸還於那些被占了田畝的平民。
    而剩餘的無主之地,收歸少府管理,佃給人耕種。收租不得超過佃農收獲的四成。切記。”
    “臣謹記。”少府非常高興的出列,決定認真辦好此事,說不定以後收繳山野田澤稅收的權力又將回歸到少府。
    這就是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竇太後見無人再出列,站出來大聲道:“陛下年少,有請太傅、司徒和驃騎將軍商議,為陛下找幾個先生侍講,教授講解經學。”
    陳蕃、胡廣、竇武互相對視一眼,萬千思量在眼底,出列應答:“臣等奉詔。”
    下麵的朝臣此刻都在心裏想,看來太後是欲以學習而束縛陛下。這是爭權的陽謀。
    華耀又似是不服輸地站起來大聲道:“讓朕讀書嗎?行。但朕不僅要讀書,還要習武。”
    “除了經學師傅,朕還要武學師傅。而且,朕一個人讀書無甚氛圍,為了更好讀書習武,朕需要伴讀,文、武各五人。”
    “竇太後”欲演戲逼真,盯著華耀久久不言。朝堂上的空氣一時緊張無比。
    華耀笑微微地起身,恭敬躬身行禮,意味莫明道:“請母後成全朕的向學強身之意!”
    “行。”竇太後咬牙應道:“汝願召誰做伴讀,自己下詔吧!隻,若人不願,汝不得強求!”
    華耀:“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