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經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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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耀揉揉眉心,這僅僅隻是對西羌的戰事,再加上各種賞賜和戰後的撫恤就消耗了國庫十億多的錢糧。
    如果再算上之前調撥的糧草和積欠的軍餉,差不多消耗了將近三十億。加上國庫存留和陽球之前的瘋狂抄家,也隻是勉強支撐下來。
    打仗,果然就是打錢糧!
    而長姐代自己與四大商戶簽定的經商合作,所賺的錢糧要準備除孝後對北方草原諸部的戰事。那又會消耗一筆巨額的錢糧物資。
    思來想去,華耀一時也想不到啥好辦法,又不能發行國債。
    抄家雖然來錢快,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再者那些豪強貪官名下大部分都是土地和糧食,銀錢並不多。
    況且,再任由陽球這麽瘋狂殺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
    “怎麽樣來錢快?難道要搶曹操的鼻祖稱號,去挖劉氏幾位宗親先輩的墳墓。”
    華耀思慮到此,不禁的搖頭失笑,若被人知道了,不知是否能夠坐穩皇位。
    “現在也不是打到東瀛洲的時候,不然,大漢應該不會缺銀子銅錢了。”
    “咋辦呢?咋解決燃眉之急?明年還有天災!”冥思苦想片刻過後,華耀晃到了張讓的身影,不由神色一動。
    有意無意的多看了張讓幾眼,而後嘀咕道:“看來......必須要盡快找到幾條賺錢的路子才行。”
    華耀無奈的搖了搖頭,歎口氣苦笑一聲,看來還是不可避免的要走漢靈帝的老路-瘋狂斂財,不同的是他是肯定不會賣官鬻爵的。
    一旁的張讓聞聽到天子低低的自言自語,不由神情一動,他捕捉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陛下缺錢。”別的張讓或許不太精通,但是撈錢他可是有的是辦法。
    特別是從那些豪強地主身上摳錢出來,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很快張讓不僅聯係了自己的家族兄長,還聯係了許多最近有意投靠他的小太監和一些底層官員。
    潁川,當地有名的豪強地主,都被張讓的兄長張誠給邀請到了家中,設宴款待。
    酒過三巡之後,張誠起身端著角杯,環視了一眼在座的幾位豪強地主,雙眼發熱地道。
    “感謝諸位能給張某這個麵子前來赴約,某在此敬各位一杯。”
    說完,張誠仰頭,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
    “張公客氣了,能受到張公邀請,我等亦倍感榮幸,請!”
    在座的豪強地主,也紛紛起身恭維張誠,同時也是杯到酒幹,全部一飲而盡。
    他們表麵與張誠客氣周旋,心中卻是暗暗鄙夷。
    若不汝張家弟子切了下麵的二個蛋丸子,入宮做了小黃門。
    如今更是又做了大漢天子的親隨常侍,成為了天子身邊親近的宦官,否則,汝又算是個什麽東西?賤民一個罷了!
    “好,諸位果然都是痛快人,那張某也就有話直說,其實此次邀請諸位前來,實是有事相商。”
    看到所有人都願意配合自己,張誠也不再廢話,說出了這一次邀請眾人的目的。
    “張公有何事?盡請直言,吾等定會盡力而為。”
    一名頗有名望的豪強首先開口言道,其餘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嗯,是這樣,張某昨日接到了一封書信,是吾那在宮中服侍天子的弟弟親筆所寫。”
    “哦?不知張內侍信中所寫內容為何?居然使張公…”那名豪強開口遲疑著問道。
    這時原本掛著笑容的張誠,頓時低下頭長歎了一口氣,還擦了擦眼睛,似乎想起了難過之事。
    “吾那弟弟信中有言,最近國事艱難,天子啊,是整日為國事操勞,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看到天子如此年少就這般損耗心血,自是心中萬分不忍,然後變賣了自己的所有財產捐給國庫,可那也隻是杯水車薪啦!
    但見天子依舊憂心忡忡,吾那弟弟心中焦急,想為陛下分憂,可是苦無良策,竟也由此大病不起。
    吾這當哥哥的閱之聞之,實在是心痛不已啊!”
    感情醞釀了許久的張誠,趁著三分醉意,此刻終於哭出聲來。
    若是被不了解他的人看到,恐怕還真以為他遭受了多麽巨大的苦楚酸痛一般。
    看到張誠如此作態,眾人心中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可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問道。
    “不知吾等可有何…能夠為張公效勞之處?”
    “借錢!”張誠斬釘截鐵的兩字言語,可算是圖窮匕見了。
    “借錢?”一眾豪強頓時呆若木雞,好半晌過後方回過神來麵麵相覷。
    誰也想不到,這個以往一直都是都是強取豪奪的宦官兄長,今日居然說出了“借”這個字!”
    這不禁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吾等這次恐怕要出大血了。
    “借,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有人都心有不甘,開始沉默著思索對應之策。
    為首的那名耿氏豪強,前思後想後靈機一動:“張公此話讓吾等汗顏不已?為陛下分憂,乃是吾等大漢子民的的責任,怎能讓張公自己承擔此等重責?”
    “對對對...耿公言之有理。張公說借,實在是太見外了!”
    能夠成為一方豪強的人,都是祖上投資正確的有功之臣的後代,不缺少頭腦的。
    “吾等世受國恩,此際自當為天子,為大漢盡一份力。”
    所有人此時都回過神來紛紛附和,出了錢糧,總要得些益處的,比如:名望。
    而且,隻有這樣他們這樣化被動為主動,主動是為捐,至於捐多少那還是自己說了算,且又能夠落個大義為國為君的好名聲。
    可是一旦被這廝借了過去,那麽不僅自己等人的錢拿不回來,還會讓張誠拿著自己的錢去做好人,博得名望。
    而這種自己等人卻吃虧,讓他人落好處的事情,這讓一向隻占便宜不吃虧的豪強地主怎能接受?
    “還真是一群泥鰍,竟然如此滑不溜丟的。”看著這群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張誠知道他們已經醒過神了,不由心下暗恨。
    算了,就此能夠幫得讓弟也是一件辦成功了的好事。
    咱兄弟二人盡心盡力為陛下辦事,再有二年,陛下除孝了,封賞近身常侍為中常侍時,必然當有讓弟一席之位。
    “好!諸位不愧是大漢難得的忠貞義士,既然諸位都有此意,那麽張某就先為諸位打個樣了啊!”
    張誠輕笑一聲,似乎早已有了準備,朝不遠處的管家招了招手。
    張管家會意,立即捧著一個錦盒來到眾人麵前。
    張誠接過錦盒,打開給人仔細看了,幾塊金餅靜靜躺在其中,看樣子大概有著二百兩左右,相當於二百萬五株錢。
    “這...”看到錦盒中耀目非常的馬蹄金餅,眾人不由心中一抽,眼皮直跳。
    “直娘賊,汝這哪是打樣?分明就是打劫啊!”此刻在場的豪強地主心中已是將張誠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在他們看來,這肯定是張誠為了補回之前春耕的損失,才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可是如今他的弟弟張讓成為了天子近侍,權勢比之以往更盛,他們自是不願招惹,也自覺暫時招惹不起。
    看到眾人遲疑的模樣,張誠冷笑一聲:“吾這小門小戶的,能拿出這些已是極限,而諸位都是名望富有兼具的大戶,想來應該不會比張某更少吧?”
    話外之意就是,老子都拿出這麽多了,你們要是比老子少,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定告爾等一狀。
    在座的豪強地主此刻心都在滴血,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張公如此深明大義,吾等世受國恩之輩,自然也不會授人口舌,讓人非議。”
    那名為首的豪強嘴角抽搐,隨後橫心咬牙說道:“在下願意捐出兩百萬錢,為天子分憂。”
    “在下願捐一百萬錢。”
    “在下也願意捐一百萬錢。”
    “在下捐五十萬錢!”
    “在下也捐五十萬錢!”……
    眾人迫於形勢,紛紛表示願意捐錢。
    一旁的張誠一邊微笑點頭,一邊不停的誇讚眾人的深明大義。
    不過片刻,所有人捐獻的錢糧就將近五千萬錢。
    “張某已擬定了一份捐獻名義單,諸位署名之後,某定會轉交給吾那弟弟,讓他呈交天子,好教天子知道諸位的體國忠君之心。”
    張誠一揮手,府中幾個下人便將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和一張名單端了上來。
    名單之上,在座豪強地主的名字赫然在列。
    所有人暗罵一聲之後,無奈的將自己所承諾的捐款數量寫在自己名字後麵,然後按上了家族徽章,以及個人的私人印章。
    “去按照這份名單,將那些少於百萬錢的,好好查一遍,有罪的上報司隸衙門,沒罪的,組織一下百姓,去告他們!”
    “諾!”
    待到所有人散去之後,張誠將名單交給了一旁的管家,隨後冷哼一聲作了以上吩咐,心下對這一帶的豪強猶自不屑。
    “一幫蠢貨,都處在什麽境況下了,還把錢看的那麽重。自動多捐點,總是便宜於天子抄家吧!”
    ~~~
    廷尉府大牢,一個被抓進來的世家子弟,神色慌張的看向突然鑽進來的幾名壯漢。
    “汝....汝等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嘿嘿~大爺被關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和這種細皮嫩肉的公子哥關在一起,不爽一爽怎麽行?”
    幾個壯漢,舔了舔嘴唇,然後向著這個世家子弟圍了上去。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這個世家公子,臉色慘白的衝到牢門口,大喊大叫起來。
    “嘿嘿~過來吧!汝大吼大叫的做甚?叫的時刻未至哩!”
    幾名壯漢一把將他拽到了一個角落裏,一名猴急的已然迫不及待的開解腰帶。
    “爾等在做甚?”
    一聲怒喝傳來,壯漢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扭頭望去,一名差役正站在牢門口。
    “差爺,救救吾,他們..他們不是正常人呐!”
    那名世家公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到了牢門口,苦苦哀求。
    差役眉頭一皺,嗬斥道:“犯了錯就要挨罰,你意欲使吾徇私枉法否?”
    “不...不敢,隻求差爺能不能給在下換個牢房?”
    “換牢房?”差役有些遲疑,“如今牢房緊張,豈能說換就換?況且吾等還得請人打掃整理。”
    世家公子連忙說道:“吾願意出錢,隻求差爺能幫幫在下。”
    “唔~那好吧!”差役將牢門打開,隨即看向那個世家公子:“吾可有言在先,那邊牢房可是貴的很,若是成本不夠,可別怪吾再將汝提過來。”
    “請差爺放心,在下一定能夠讓差爺滿意。”
    不多時,那名差役,將一張一百萬錢的借據揣進懷中,隨後來到之前的牢門前。
    “爾等做的不錯,跟吾去下一間牢房。”做好了,可以免些苦。
    隨後那幾名壯漢又被領進另一間牢房,一陣驚慌失措的喊叫又再次傳出。
    就這樣,廷尉府的大牢一夜間成為了那些紈絝子弟們的噩夢,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就沒有不花錢的地方,奇怪的是,出來後誰也不願意說什麽。
    以至於很多未犯下大罪,隻是犯了小錯小誤的,也被抓進了廷尉府大牢的紈絝子弟,也遭遇了同樣的待遇。
    雖然廷尉府的廷尉知道了這一切的始末經過,但是他的手根本伸不進去,也不願伸進去,因為他們那些紈絝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另一邊的趙忠得知消息後,也是如法炮製,甚至更為過分。
    一時間各地的豪強紛紛不斷表現體國忠君之心,捐錢獻糧。
    而世家子弟們不斷哀嚎慘叫,兩個宦官以及家人的所作所為,也是惹得周圍世家、豪強憤恨不已。
    司隸校尉陽球也注意到了兩人以及兩人家族兄弟的動作,本想彈劾懲戒一波…
    可是在親眼看到兩人當著他的麵將搜刮來的錢財全部上交給天子之後,便也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兩人都呈上了借據和捐獻名單,張讓、趙忠兩人從法律來講似乎並沒有做什麽違法之事,陽球也不好多說什麽。
    陽球看了整個過程,似乎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頓悟了什麽。
    而後陽球命人將抓捕來的富戶子弟,挨個進行審問。
    從此陽球也是吩咐了屬下的官吏通知下去,無論不法之徒犯的是什麽錯,都會被過庭杖,一百。
    至於能不能熬下去,就全憑自己咯,想要免受皮肉之苦,可以,拿錢來買,一萬錢一棒,能少挨幾下就看你能花多錢買了。
    畢竟探事司的發展也需要錢。
    一時間洛陽街頭,司隸地區原本那些飛揚跋扈的世家豪強子弟,紛紛龜縮在家,不敢再到處去惹是生非,司隸的治安也在嚴刑峻法之下穩定了許多。
    這大概就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