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匈奴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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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啞哀淒的號角聲隨秋風傳向山林後的村落。
    驚動了黃昏時竄入村內殺了二戶村民並在屋內搜刮財物的一隊匈奴騎兵。
    領頭的埡嘟聽到悲淒的角聲,問手下:“都頓,斥候在外遇到了遊俠被殺了?”
    “不知道。”都頓搖頭,這角聲的確是匈奴人的號角吹出來的。
    “你先帶五個勇士出去探探,見機行事。我隨後就到。”
    “是,十夫長。”
    很快,五個匈奴人出門翻身上馬,馬蹄裹布口銜枚,向著號角聲傳來的方向悄悄探察而去。
    當五個匈奴人匯聚到路口的時候,他們這才發現,一個騎馬的漢家少年正朝村落而來。
    他身背大弓,斜提長刀,馬背上搭著兩條滴血的野狗屍體。
    這時,兩個斥候悄悄摸過去對都頓回稟道:“是鮮卑人萬金懸賞的那個呂布。”
    “隻他一人?”
    “是。”
    “圍上,拿下他,割下他的人頭回去找鮮卑人換金子、女人。”
    二個斥分開隱沒在小路兩邊的樹林裏,五個匈奴人立在原地等著呂布送上門來。
    呂布轉過路口,橫刀勒馬,看著路盡頭五個穿著漢服的匈奴人,輕蔑一笑。
    又看看兩邊的樹林,狂妄大聲問道:“著漢衣也不似漢人,就這麽點兒嗎?七個,冒似少了些。”
    “哈哈哈…”聲音如洪潮洶湧而來,氣勢驚人。
    就在五個匈奴騎兵和兩個斥候震驚之際,呂布已經刀橫馬背,取弓搭箭,直射過去。
    “嗖、嗖”二聲…,在隨著一聲“劈箭”,離都頓身邊二步的兩個匈奴騎兵,一人眼睛中箭,一人肩窩中箭。
    “啊…”眼睛中箭的那人一聲痛喊,捂眼因馬受驚而墜地。
    肩窩中箭的也悶哼一聲,隨之忍痛,一刀削掉顫巍巍的箭枝。
    另三個正驚愕於對方的箭技之高超,百步開外居然能夠射中人。
    此時的呂布已收好弓箭,雙眼猩紅的盯著對麵的匈奴人,提刀催馬殺了過去。
    他不會,也壓根沒有想過自己打不打得過這幾個匈奴人。附近又是否還藏著更多的騎兵。
    反正,他們踏進了漢境,入了村落,就要死。
    “殺!”都頓也舉刀迎向衝來的呂布。他的一個手下緊隨其上。
    “嗷~!受死!!”
    待衝到近前了,呂布氣沉丹田,厲聲大喝,聲音渾厚震蕩,猶如猛虎嘯山林。
    “唏律律~!”
    匈奴人坐下的戰馬受到驚嚇,頓時前蹄一軟向前倒去。
    前麵的那二名匈奴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呂布見狀,手中長刀左右斜劈下去,隻見兩道寒光閃過,隨即便是兩顆人頭落地。
    而戰馬卻是衝勢不減,徑直朝著後麵二步遠的那二名匈奴騎兵衝了過去。
    “這....怎麽可能?”
    兩邊樹林裏的兩個斥候,眼見自己這邊的五名勇士,連出手都沒做到,就被對方斬落馬下四人,射傷了一人。不由心下大驚。
    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呂布居然如此凶悍,不愧人頭值萬金。
    他們不敢動了。
    而剛帶著手下摸完財物走出村子的埡頓十夫長遠遠看見了,頓時惱羞成怒,這個少年居然如此勇猛,不能讓他活著。
    “弓箭手,射殺了他!”
    隨著埡頓一聲令下,三名射箭好手彎弓搭箭,瞄準呂布射去。
    此時的呂布,不僅沒有緊張和害怕,內心當中反而充斥著一股興奮,埋藏於血脈當中的野性,徹底被這隊匈奴人激發了出來。
    但見馬背上的呂布身形矯健,接連劈開兩隻飛箭,衝上前,手中長刀或砍或劈,迅捷無比,每次出手便有一名匈奴人或馬受傷倒下。
    僅僅不過幾個呼吸,雙方錯身而過,呂布也成功的殺傷了,這支隻有匈奴小隊伍之中的十人。
    撥馬回轉,呂布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和馬,迅速上前補刀,不論死沒死的,都成兩半。
    樹林裏的兩個斥候頓時感到一陣膽寒,他們已之前經高估了呂布的勇猛。
    但是經過一番交手,他們才認識到,呂布的勇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投降或死?”呂布看著樹林中的二人冷喝道。
    兩個斥候身背了弓箭,手握彎刀,雙腿雙手都顫抖不已,悉悉嗦嗦地出了樹林。
    “扔了彎刀、弓箭在地,然後近前來答話。”
    “諾。”這兩個斥候居然會說漢話,雖然口音有點怪。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磨磨蹭蹭地扔了彎刀和弓箭。
    “舉起雙手,近前來。”
    二人又對視一眼,顫顫巍巍地近前躬身道:“漢將軍,咱們倆不是匈奴人,是西域貴霜帝國過來走商的商人。
    不幸在草原迷路,被匈奴人抓到了,協迫咱們用身份憑證帶著他們進入大漢境內。”
    “此言屬實?”呂布眯眼審視他們。
    “實、實!”
    “謔~鬼才信爾等。”呂布,提刀斜劈兩下,又二顆人頭落地。
    “是不是商人,此二子都絕不能留。為匈奴人做事就得死。
    吾可沒時間押爾等去到百裏外的雁門受審。中途跑了怎麽辦,日後不定會成為大漢的大患。”
    此時,村落裏躲起來了的村民方才爬出柴草堆或藏身的地方,大著膽子出來察看。
    見到呂布和地上的屍體,村民們不敢動彈,也訥訥未敢言。
    “吾乃九原呂布,雁門關邊軍,這些人是匈奴奸細。已死。良家子不必驚怕。可來牽回這三五匹良馬,死馬拉回去吃肉。”
    九原離此地並不遠,村民中的老者點頭。
    他們這個小村子也是失地的黔首們聚此而建,一共才五戶人家,十幾口人,都是去年的幸存者。
    如今死了兩戶,六口人,隻剩下十二口人了。
    村民們聽了呂布的並州口音漢話,方才相信了他。
    “多謝將軍。”眾人出來幫著打掃戰場跟扒屍。
    屍體上的衣物、皮帶,散落的武器,水囊,沒有一樣是浪費的。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不謝!讓婦人些吃食來吧,我餓了!”趕半日路,又殺一場。
    然後,弄飯食的,打掃戰場的,埋葬村民的,各司其職。
    呂布坐在那戶遭災村民的空屋裏,對著火堆烤熱懷裏的那塊幹糧。
    “將軍~”一道老者的喊聲。
    呂布聽出是那位村長,扭頭看去:“何事?”
    老者雙手呈上一個牛皮包著的小包袱,嘴唇抖著囉嗦道:“這是從匈奴人身上搜來的。”
    呂布接過來後,讓受驚嚇的老者下去了。自己又不是奸細,看他生怕受連累的樣子。
    膽小怕事的老家夥,無用。
    呂布就著火光打開看包袱,裏麵是一封信。
    信由蔡候紙寫成,乃是談多少糧食鐵器賣與匈奴人。
    幾時在哪裏交貨,分幾批交,落款是一個怪模怪樣的圖形。
    呂布左看右看,也認不出那是個啥。字不像字。
    那些匈奴人果然是偷摸進來與隻圖賺錢,並不管朝廷和百姓如何的豪強做生意。
    這些東西怎麽辦啊?
    呂布看完,想著沒啥用,帶回去,他還怕給楊大哥惹來禍患。
    想扔火堆裏燒了。又不甘心白白放過了寫信的人。
    思考再三,收入華昭姑娘送的納物袋裏。
    這個袋子,滴了自己的二滴鮮血上去,隻要自己不死,別人就打不開。
    留著這封信,也不怕給人看去了。萬一以後用的上了,不定能夠立個功。
    就在呂布嘴角噙笑想美事時,
    “哇~哇~”的啼哭聲響起。
    呂布蹭然而起,循聲找去,在一個破爛的瓦缸裏找到。
    “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在這個複雜矛盾的夜色下尤為刺耳。
    這個小嬰兒是個男嬰,可能是冥界中的感覺,呂布沒有將他交給趕過來的老者。
    這小男嬰的父母兄長皆亡,呂布帶著他似乎也不現實。
    可呂布抱起繈褓中的嬰兒,看了一眼,覺得可以當兒子或者以後當童養女婿。
    天知道,他可還有定親,怎麽知道以後會有女兒呢?
    而柴房裏的那具女屍,應該就是男嬰的母親了。
    呂布為之微微歎了口氣,隨後抱著男嬰向外走去,招呼老者:
    “老伯,讓個婦人煮些粥水來吧,若有母羊生了羊羔,擠些羊奶混著也可。”
    就在呂布吃完了幹糧,喝完大盆肉湯,喂好了男嬰,來到自己的馬匹旁喂馬吃一把黑豆時,忽然看到村外一支隊伍快速靠近。
    人數可不少。
    呂布不由神色一凜,連忙回身進屋提起長刀,扯出一根布條將嬰兒的繈褓束縛在自己的胸前,背上弓箭準備上馬,衝出去這裏。
    不要怪他無情,村民無人幫得上手,他一人對付三五十人以下還算是可以脫身,多了還拚,純粹是找死了。
    就在呂布翻身上馬之後,這才發現那支隊伍的裝束,著的漢服。
    原來是漢軍,呂布不由鬆了口氣,但也不敢放鬆戒備,依然騎在馬上,等候那隊人接近。
    這支漢軍的領隊年紀和呂布相仿,當來到村中的空地上,看到還有十二具匈奴人屍體,並處處都是血跡,也是怒火中燒。
    “這群該死的匈奴人,又偷偷地摸進來了!”
    漢軍領隊的怒罵之聲,才讓呂布鬆了心理的戒備。
    一口並州話,匈奴人可說不來。
    那個領隊和手下,這時也才發現不遠處騎在馬上,胸口纏著一個包袱的呂布。
    隨即連忙領人跑了過來,
    “這些匈奴人都是你殺了的?”
    那軍官一臉震驚的看向衣衫髒汙,臉上猶有血漬的呂布。
    呂布下馬,點頭:“吾乃九原呂布,現在雁門關邊軍任職。”
    “好!這位兄弟,真英雄.....”
    “不敢當!”呂布客氣。
    “將兵是刺史麾下?”
    “不是!”領隊笑道:“吾名張繼,乃護匈奴中郎將張將軍麾下百夫長。”
    “並州戰狼騎,失敬失敬!”呂布聽了,連忙抱拳施禮。
    “嘿嘿…”張繼摸頭傻笑,一臉驕傲:“這都是陛下厚愛,給我們定的軍號。”
    “雁門關軍可是虎鑲軍,也了不起。去年冬,楊將軍和呂將軍帶領幾百人殺進草原,滅了檀石槐和他的親衛,還滅了七八個部落,威震關內外,威震大漢了。”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