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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藻山風翻了個跟頭，瞬間從躺變為站立。
    同時，屋內電燈大開，白光明亮刺眼。
    “啊……沒想到對付你們，竟然也要花點力氣……”
    藻山風扭了扭腰，又頂了頂胯，確認身體無異樣。
    “怎麽說呢？”
    “恥辱？”
    “不。”
    “我覺得，不失為一種樂趣……”
    “嗬嗬嗬，這麽久沒出過意外了，感覺挺新鮮的。”
    “現在，麵對絕望吧。”
    藻山風伸直手臂，虛托門口那些半跪的奴隸們。
    “嗨，兩位？看到這麽多的奴隸了嗎？”
    “她們是強壯高大、悍不畏死的打手。”
    “你小子很能打是吧？但是你的體力有多少呢？你的能力有沒有次數、能量限製呢？”
    “我們還有很多這樣的奴隸，足夠耗盡你。”
    “在最後一個奴隸的血流完之前，我們絕不會輸。”
    “嘿嘿嘿，但這些奴隸不隻是打手。”
    “她們的身體與心靈，時刻都在痛苦中呢。”
    “等下，鬼角鈴就會釋放她們壓抑的黑暗，從另一種層麵上耗盡你們。”
    “很遺憾，真的很遺憾，我沒法獨享你們的美了。”
    這些奴隸身上滿是血汙與汗漬，聞起來像是十來天沒洗過澡。而且，現在可是大夏天，十來天沒洗澡是什麽概念！氣味極其衝鼻，尋常精靈根本忍受不了。
    穀冽溪越想越絕望，索性把臉埋在地上，大哭特哭，哭到忘我。
    藻山風卻欣然起舞。
    她慢慢晃動著手臂，時不時頂胯，舞姿猥瑣，臉上還掛著邪笑。
    “啊~不要痛苦，準確來說，是還沒到真正痛苦的時候呢。”
    “這隻是馴化的第一步，你們會慢慢——其實是很快——變成奴隸。”
    “也許是她們那樣的行屍走肉，也許是值得流傳的珍品……”
    楚狐睜開雙眼，右手揮鞭發出一聲暴鳴。
    鞭子落在地上，竟然撕裂厚厚的地毯，露出龜裂的地磚。
    “夠了。”
    楚狐聲音冷冽中暗藏暴虐，表情猙獰而抽搐，渾身肢體躁動不安。他看上去像是個瘋子，舉止很不自然。
    “她們也是精靈，你們也是精靈，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們不會後悔嗎】？”
    藻山風噗呲一笑：“為什麽？我想，所以就做嘍。這有什麽不能做的嗎？”
    鬼角鈴點點頭，開口，說的卻是無關的話：
    “森林精靈的求道者，應該從未接觸過鞭子，卻用得不錯。”
    “我播下了奴性的種子，你沒有選擇屈服，而是將衝動導向征服。”
    “天才地寶，長勢茁壯，意外之喜。”
    沙漠精靈連用三個通用精靈語的“成語”——先不說是不是成語，也不管用法合不合適，這也許是他為數不多的成語積累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鬼角鈴一腳踹在一個奴隸背上，尖銳的鞋跟刺出鮮血。
    奴隸會意，一路跌跌撞撞，撲倒在楚狐腳下。
    “你的問題幼稚，沒有意義。我沒有必要解釋。”
    “釋放你心底的暴虐，她的死活比不上你內心的快意。”
    鬼角鈴一臉期待，分叉長舌卷過紅唇。
    “這樣，你自然會理解我們，加入我們。”
    楚狐露出嗜血的笑容，舉起鞭子，卻又顫抖著克製：“加入？可笑，分明是【你們畏懼我的力量，不得不向我妥協】。”
    “別不識抬舉。”藻山風搖頭，“這麽多奴隸就算對付不了你，也足夠拖住你。在這期間，我和鈴鈴完全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到時，就算你力量再強，也要被困死在【幽閉魔方】內。”
    鬼角鈴坐上一個奴隸的寬大肩頭，黑紗裙下雙腿交疊：“是的，要殺你，我們根本不用動手。沒有藻的能力，你們無法去往現實。”
    楚狐猶豫：“等我一下。”
    他走向穀冽溪，雙手捂住好友的耳朵，所剩無幾的薄紗順著皮膚上的蛛網紋路，不著痕跡地湧入耳道，化作耳塞。
    耳塞隔絕了外界聲音，穀冽溪什麽也聽不到，除了楚狐的低語。
    “不要聽，不要看……別害怕，我會帶你回去的。”耳塞發出柔和的聲音。
    穀冽溪點點頭，抱膝埋頭啜泣。
    “那麽……”楚狐起身，看向地上的奴隸：“隻要殺了她？”
    “我隻要你動手。”鬼角鈴雙腿換了個順序交疊：“但到時候，停不停得下來，是你的事。”
    “鈴鈴，你這條件太容易了！喂，小子，這隻能算鈴鈴的要求，你想加入，還要征得我的同意。我的要求是，殺了你的朋友。”
    “不。”楚狐裂開嘴角，露出森森銀牙。
    藻山風搓手：
    “我還沒說完呢！”
    “或者，殺完這裏的十來個奴隸。”
    “嘿嘿嘿，你剛剛不是很義正言辭的質問我嗎？”
    “現在輪到我質問你了。”
    “這些雌精靈，是家庭的支柱，是無辜的普通精靈，是可憐的被操控的能力受害者。”
    “你為了自己的朋友，就要殺了她們？！”
    “哇~太可怕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
    “你不會後悔嗎？你不會做噩夢嗎？”
    “哈哈哈哈哈哈……你剛剛那高高在上的道德高地在哪？！”
    “哈哈哈，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們是超能力者，我們淩駕於普通精靈之上，世俗的道德也配在我們心中殘留？”
    “我們和精靈長得一樣，卻幾乎算不得同一個物種，就像貴族精靈與平民精靈幾乎算不得一個物種一樣。”
    “你可以毫無顧及地殺死十幾個陌生的精靈，但是會為了一個熟悉的精靈而遲疑。”
    “這並非是你的道德在起作用，而是你的感情。”
    “就像是養了一隻貓，或者是用了很久的電腦一樣。”
    “普通精靈對我們而言，就是這樣的東西，她們不屬於我們的物種，我們應該有新的道德！屬於超能力者的道德！並將其推至整個世界！”
    “就像貴族一樣，她們想多娶，精靈法就規定可以多娶。她們不想家族企業因子孫不團結而被瓜分，就規定遺產如何如何繼承……”
    “我們超能力者，是將要主宰這個世界的新力量。我們要讓一切陳腐作嘔的凡俗精靈倒下，成為建造我們高塔的奴隸。”
    “來吧，為了你的寵物，殺死這些無辜者，一同步入屬於我們超能力者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