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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精靈都看了過來，卻沒有一個想插手的。
    甘亂抓住黃毛腦袋，像是揮動搗臼一樣，用黃毛的臉把盤子裏的肉餅搗得稀爛。
    五秒後，甘亂鬆手。
    黃毛滑倒在地，鼻血與眼淚衝刷著黏糊糊、紅彤彤的臉。
    老板姍姍來遲，猶豫道：“小姑娘，你這樣打精靈……不好吧？”
    “黃毛是我跟班，教訓一下，你們不用管她。”
    甘亂掏出錢包，抽了五張翠綠新葉遞給湊上來的老板，又轉身對看戲的精靈拱了拱手：
    “大家的飯錢，都由我請。唉，弄髒這裏實在不好意思。老板，不用找了，多的錢算是我的一點歉意。對了，再給黃毛上一份。”
    圍觀的精靈看甘亂的目光，瞬間從厭惡害怕，轉變為憧憬豔羨。
    甘亂笑著與眾精靈對視，多享受了一會兒仰視，但這麽一拖，她扭頭的時候，黃毛竟然不見了。
    楚狐含糊不清地說道：“她默默跑了。”
    甘亂對楚狐自信一笑：“嘿，她連老朋友的飯都不敢吃。”
    楚狐不看她，揚手高聲道：“老板，再來份經典菠蘿肉餅，她給全場買單了，新點的應該也不用我付吧？很好，那來兩份吧，順帶續一大杯冰鎮快樂水……”
    空氣中再次傳來無形波動。
    “如何？”楚狐輕聲問。
    甘亂正了正衣領：“確定了，她膽氣俱失，不敢再煩我了。”
    楚狐不知道，黃毛是腦子不好使還是學習真的太差了，明明苔原道也有普及法律，但她卻像是一無所知一樣。
    黃毛被甘亂打了，可以要求甘亂道歉，並賠償多種費用。這裏麵很有操作性。
    如果再無賴一點，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說甘亂報複自己這個正義的作弊舉報者。
    黃毛學習不好，當個流氓，竟然也當不好。
    楚狐細嚼慢咽地吃完三份菠蘿肉餅，內心再一次被美食帶來的快樂所填滿。
    “噸噸噸……嗝~~”楚狐豪飲完快樂水，霎時覺得生活圓滿，要是有個地方可以睡午覺、吹冷氣，就更好了。
    可惜，原道考試這兩天，考場附近的酒店都翻了幾倍價格，連鍾點房貴上天了。
    在鍾點房睡一個小時不到，就相當於十個菠蘿肉餅外加巨型奶茶。
    這絕對不值！
    楚狐打定主意，就在這家餐廳小憩了。
    除了蹭冷氣，還可以免費續杯快樂水呢。完美的選擇！
    甘亂遲遲不走，看楚狐吃完飯還不走，便開口邀請道：“你……要不要……去我的宅子休息一下？”
    “你的宅子？你在市區有宅子？！你家這麽有錢？”
    甘亂壓低聲音：“我當初不是跟你說過嗎？博戲道、【毒手】……那天你沒讓我說下去。她們家底挺豐厚的，但到我手裏也不經花，隻能買得起一輛車和一套房。房子其實離這裏有點遠，但我有車，很快的。”
    “你有駕照嗎？”
    甘亂聳肩：“雇司機不就好了？成功的雌精靈都會雇上一整個服務團隊。”
    “但這裏真的很不錯。”楚狐抬起空杯子晃了晃，冰塊碰撞發出清響。“你自己去吧。”
    老板苦著臉為他續杯。
    “果然，你還沒原諒我。”甘亂心情低落。
    楚狐抿了一口快樂水，氣泡在口中炸裂：“別自作多情了，你不值得我記恨，也不值得我掛念。考試過後，我們也許再也不會見麵了。”
    “那……再見？”甘亂起身，扯出一個笑容。
    “再見，還有，謝謝你請客。”楚狐笑著舉杯。
    當天下午，黃毛沒來考場。
    即使她來了，也無法入內——考場違紀已有結論，她被取消考試資格了。
    甘亂也得以正名，沒被取消成績，可以繼續考試。
    ……
    時間如梭，三天考試轉眼就過去了。
    暑月二十，下午三點多。
    楚狐率先走出道校，身後是一群嘰嘰喳喳的精靈考生，以及平安無事的甘亂。
    據甘亂所說，她還沒遇見什麽奇怪的精靈。看來，精靈們並沒有普及的感測超能力波動的裝置。
    在一群穿著常服的精靈考生中，楚狐還穿著質樸的道校製服，這讓他顯得獨一無二。
    楚狐父母在遠處一眼就看到了楚狐，朝他揮手。
    楚狐帶著微笑緩緩走來：“感覺良好，分數應該不差。”
    “對嘛！開心就好，不要想成績，更不要哭。都過去了，接下來好好休息。”楚母不相信楚狐的感覺，直接開始安慰他。
    “一不留神就長這麽大了。”楚父抹了抹眼角。
    “唉，以後不知道一年還能見幾次麵……”楚母也傷感。
    “喂？喂喂！你們聽得到我說話嗎？不要自說自話啊！”楚狐揮動雙手，確認自己與父母處在同一個世界。
    楚母拍拍肚皮，豪氣道：“你都成年了，走，給你買個手機，也方便婚後和我們聯係。”
    “智能機嗎？”楚狐眼睛一亮。
    這個時候，就不要在意母親話裏的“婚後”了。電子設備拿到手，可是切切實實的快樂。
    “那當然了！”楚母像是受到了冒犯：“我這麽說也是個小部門的部長。收入不差的好嗎？”
    楚狐當然不信，自己和楚理的房間連空調都沒。
    “可是爸爸的手機，還是按鍵手機……”
    楚母揮了揮手：“那是他硬要勤儉，可不是我舍不得。”
    楚父笑：“哦，這樣啊，那我的手機也換一換吧。”
    楚母像是吃了什麽超級酸牙的水果，瘋狂擠眉弄眼：“也……不是……不行，不過，是誰說要攢錢來著的？忘了我們的計劃嗎？”
    “哈哈哈，開玩笑嘛，怎麽這麽緊張？”楚父摟住楚母的手。
    手機店在市內遍地都是。
    短短的一條街，可能連著三家手機店。
    她們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裝潢良好的平民手機店。
    進門前，楚狐拉住父母：“能不能換成電腦啊？反正我拿手機也是玩，屏幕大點玩起來更舒服。”
    楚母作為辦公室文員，同時也是自稱的部長，對電腦有所了解。
    三精靈中，屬她最有發言權。
    她歎道：“哎，電腦水很深的。實體店的宰客，其靈活程度、惡劣程度，可怕到你無法想象。以次充好，都算有良心了……反正采購電腦很麻煩的，我也沒什麽研究。改天，改天等媽媽研究好了，再帶你來買電腦。”
    楚父也勸道：“先買手機吧。你穀齧姐姐就是程序員，她家裏肯定有好電腦。婚後……我是說以後，你在她家玩電腦就行。”
    沒有過多挑選，五分鍾後，楚狐得到了價值三千多的新手機。
    怎麽說呢……內存不大，存儲空間小，隻配玩玩益智小遊戲，連一個大眾類型的火熱手遊都裝不下。
    好在沒有太多內置廣告，運行流暢沒有卡頓。
    但用久了都會卡的——楚母振振有詞道，這是因為手機開發商在係統更新內做了手腳，讓老手機漸漸變卡，好讓用戶更換最新款手機。
    接下來，父母帶著楚狐去辦了身份證、銀行賬戶。
    拍證件照時，還發生了有趣的事。
    楚狐沒有梳頭、化妝，直接穿著苔原道的製服拍證件照。
    照片出來之後，照相師發出驚歎——即使是這樣隨便的光影條件與不化妝的精靈，也能拍出窒息的美感，也就是說……
    我的拍照技術真厲害！
    她喊來同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技術。
    大家紛紛誇道，修圖技術不錯。
    但見到楚狐後，大家就極盡所能地調笑照相師。
    ……
    原道考試結束的這一天，是周五，暑月二十。
    成績要一周才能出來。
    七天後的暑月二十八，是成績發布日，以及大多苔原道的散學儀式舉辦日。
    精靈的草原道統一開學為朽月（九月）一日。
    對於大多考生來說，從暑月二十考完最後一門考試起，漫長的暑假就開始了。
    巧月（七月）、鴉月（八月）的全部時間，加上暑月末尾的十天，暑假共計七十天。
    沒有暑假作業，升學壓力也可以暫且放到一邊，這是完全放鬆的暑假。